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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老丈人丈母娘在一起的日子 (醫院行)

(2004-01-28 07:59:12) 下一個
老丈人和丈母娘在美國總共去了兩次醫院,把一個在美國還算不錯的醫院逛了個遍,對比國內的醫院感觸多多,這下回去也有了和老友們吹牛的話題了。 第一次是老婆生孩子。老婆第一次生孩子,雖然書也讀了,課也上了,可是畢竟經驗不足,預產期前兩個星期非要CHINATOWN,挺著大肚子在CHINATOWN逛了一上午。中午正在睡午覺(周末,平常可沒有這麽奢侈),就聽老婆一聲慘叫,“破水啦”,我一個激淩從夢中驚醒,心想“來啦來啦,終於來啦”。老丈人和丈母娘也被驚醒,圍在老婆周圍,但都有點兒手足無措。還是老婆清醒,拿起電話撥通了醫生,醫生稍微問了一下告訴說馬上去醫院。家裏一下就象炸了窩,沒料到會這麽早,所以什麽都沒準備,老婆和丈母娘開始手忙腳亂地找衣服,大人的,小孩兒的,脫鞋,睡衣,牙膏牙刷,我則樓上樓下到處按老婆開的單子找東西,照相機,攝像機,醫院地圖,小孩兒的SAFETY SEAT,保險卡,手機,反正能想到的管他有用沒用全帶上了;老丈人也手忙腳亂,但其實什麽也沒幹。 好在醫院不是很遠,醫院產科的門被我們“咣鐺”一聲推開時,值班的護士抬頭看見我們三個肩背手提象火燒了屁股和捧著肚子坐在輪椅裏的老婆,嘴裏發出了一聲“歐嘔”。好在我們的醫生已經打電話告知了醫院,馬上上來兩個護士把老婆推入病房,手腳麻利地開始接儀器,掛點滴,一個護士順口問了一句“How long have you been in labor?", 老婆說,"The water just broke", 兩個護士一聽立刻泄了氣,笑著說,”It is going to be a long night". 後來醫生才說,初次生產的人從破水到真正生產要8 到10 個小時,且等著呐。我想在父親節(那天是Father's Day)當爸爸的夢想也破滅了。 丈母娘是個閑不住的人,醫生護士進來檢查做事,她總是想上去幫忙,老美的醫生和護士都是很客氣的人,總是笑笑擺擺手,最後老婆隻好命令”老媽,站一邊兒去,礙事兒哪“。老丈人則避嫌早搬了個椅子坐到走廊裏去了。 國內醫院裏老婆生孩子的時候,老公是不讓進去的。這裏醫院不但讓進,還要幫忙。我本來說生的時候我就站在床的另一頭給老婆一些精神鼓勵就行了,實在是不想看見那血腥的場麵。半夜三點老婆要生時,醫生一聲令下”hold the leg", 我隻好和另一個護士一人抓一條腿,目睹了一個生命誕生的全過程。那種經曆畢生難忘,當哇哇大哭的小兒被醫生托起來擦幹淨放到老婆的身上時,從來是有淚不輕彈的我眼睛也是濕露露的了。經曆了那個過程,才真正體會到了老婆作出的犧牲,自愧不如。 在醫院裏逛了幾趟後,老丈人和丈母娘的共同感想是這醫院裏的人態度可真好,醫院也幹淨。想當年丈母娘在上海一個還算不錯的醫院裏作手術時,那醫生和護士根本就不把病人當人看。我說這都是錢堆起來的,不過在醫院裏至少人人平等,普通百姓也不會望醫院門而生畏。 老丈人對美國醫院的好感在第二次醫院行的時候減少了很多。那天我突然腹部劇痛,刀割一般,伴隨而來手腳舌頭全都麻得動不了了,我當時以為我要玩兒完了。可憐膽小的老婆一路超車,狂按喇叭,老丈人在後座上緊緊地抓住我,防止我神誌不清從車上跳下去。 到了急診才真正體會到別人說的急診不急是什麽意思。當班的護士很快斷定是腎結石,手腳痙攣是應為呼吸太急,因為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出人命,所以就被推一邊晾著去了,一晾就是2個小時。直到我疼得打滾兒把病床踹得山響,才來了個實習生,打了點止痛藥,拍了片子,然後就打發我回家了。賬單一來,4千美元,雖然自己不用付,還是覺得醫院真黑啊。等醫生時,老丈人不停地在我背上按摩想減輕疼痛,就象對親兒子一樣,那時我真是感激涕零啊。 不過從那次以後,老丈人對老美醫院就沒那麽多好感了,不急病人之痛,沒有人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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