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寶世家 by 霧滿攔江 4/24
(2008-04-23 20:2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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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絕境求存
我父親的手指堪堪碰到銅牌上,突然激烈的顫抖了起來。
這塊銅牌,到底是該取不該取?
我父親明顯也陷入了痛苦的選擇之中。
這時候洞裏的鐵門上又被重力的撞擊了一下,丁思梵發出了一聲驚叫,被撞得彈開跌倒。
見此情形,我父親猛一咬牙,一把揪下了銅牌,猛的拋了過去:“老歪,接住!”
老歪叔手疾眼快,一把接住銅牌,雙手抓住銅牌,抵住門用力往裏一推,隻聽轟的一聲,那扇門猛然合攏了。
老歪叔背靠著門,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他的目光無意中轉向了洞口,頓時為之大變。
洞外邊,那隻正飽受寄生在體內的血妹子折磨的蛩盆意識到了洞口那種可怕力量的消失,立即本能的向著它的藏身巢穴蠕動過來,與此同時,聚集在洞口四周的鬼蟲子發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哧拉之聲,順著地麵急切的爬行了過來。
我父親摸出了一顆手榴彈,卻猶豫著舍不得拋出。
彈藥所剩無幾,這枚手榴彈拋出之後,下一步又該如何?
急難之際,老歪叔猛的又把那塊銅牌拋了過去:“老夏……”
我父親劈空抓住銅牌,門外那潮水般湧勸的黑色邪潮霎時間散去。
重圍散去,葛教授和丁思梵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可是隨即,那扇鐵門又被裏邊的東西重重的撞擊起來,明顯的意識到禁止的力量被削弱,裏邊的東西撞擊起來更猶得瘋狂,連老歪叔都被撞得差一點跌飛出去。
萬般無奈之後,我父親隻好再把銅牌拋回去:“老歪接住……”
老歪叔接過銅牌,再度遏止了門內邪物的重力撞擊。
洞外的髒東西又發現了它們的機會,稀哩嘩啦的趁機湧過來,老歪叔差點哭出來:“老夏接著……”銅牌再度拋回。
洞外的東西嘩的一聲退開,倒是非常的齊整。
門裏的東西卻又逮住了機會,又開始拚了命的折騰。
我父親發出一聲絕望的抽泣,再把銅牌拋給老歪叔。
老歪叔又把銅牌拋回來。
我父親再把銅牌拋回去。
……
銅牌在兩人的手上搗來搗去的換手,但兩人的表情越來越難看,幾乎可以說是快要老淚縱橫了。
男人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難過處。
現在這一關,恐怕是真的過不去了。
葛教授已經死了心,抱膝坐在洞內一角,滿臉嚴肅,煞介其事的看著兩人把銅牌拋來拋去。
而丁思梵卻麵色沉靜,那雙充滿了祟拜之情的目光深深的注視著我父親,她當然知道門裏的東西時刻都有可能將那扇朽爛的鐵門撞得稀爛,但是她的夏大叔在這裏。
隻要夏大叔在,就會有辦法。
總之,那時候我母親就對我父親充滿了不可救藥的盲目信任了,尤其是在父親麻爪為難沒了主意的時候,她表現出來的信任就更毫無保留。
(3)全力一搏
那扇門再被裏邊的東西大力衝撞,哐啷一聲,一塊鏽蝕斑斑的鐵板掉了下來。門裏邊,依稀可見一個白影閃動,看不清楚是什麽。
最多再有一下,最多一下,這扇鐵門就不複存在了。
“同誌們注意了!”我父親把銅牌拋給老歪叔,突然用盡力氣,嘶吼起來:“全體注意,準備戰鬥!”
那一嗓子吼得極是用力,驚得精神狀態已經趨於麻木的葛教授嗖的跳了起來。
就聽我父親聲嘶力竭的喊道:“全體注意,葛教授跟著歪師長,餘下的同誌隨我來,聽我的口令,預備——!”
葛教授驚訝的看著我父親,那複雜的眼神一目了然,他是認為我父親多半是被這強大的壓力逼迫得瘋了,都這節骨眼上了,還有什麽可預備的?門裏的東西馬上就要出來,洞外的東西也會都鑽進來,全體預備,預備什麽?預備讓那些怪物啃食自己嗎?
雖然葛教授心裏這樣想,可是我父親那滿臉獰惡的樣子,看起來實在嚇死人,葛教授隻好將身體挪到老歪叔身邊,閉目待死。
丁思梵卻以標準的跑步動作跑到了我父親的身邊,說過了,她對我父親是盲目的祟拜和信任,絕不會象葛教授那樣認為我父親是急瘋了。
當丁思梵跑到我父親的身前的時候,聽到我父親一聲低喝:“丫頭,在前麵抱住我。”我母親丁思梵想也不想,立即摟住我父親的脖子,用兩條腿夾住我父親的腰,看得葛教授正要驚呼,老歪叔卻吼了一嗓子:“快,你他媽的還等什麽?”
葛教授嚇了一跳,才意識到老歪叔也讓他學丁思梵那樣做。當時葛教授心裏就甭提有多別扭了,眼看著他的學生丁思梵和我父親用這種姿式,這已經就夠讓人難甚的了,萬萬沒想到老歪叔居然也讓他這麽搞。我父親和丁思梵的動作再不雅觀,他們好歹是一男一女啊,可兩個大男人這麽摟脖交頸的抱在一起,算他媽的怎麽一回事呢?
眼見得葛教授不情願,老歪叔窮凶極惡的端起歪把子機槍來:“不服命令,軍法從事……”
葛教授嚇了一跳,強忍著屈辱,學著丁思梵的樣,雙手摟在老歪叔的脖子上,還用他那兩條細腿夾住老歪叔的腰。
就聽我父親和老歪叔同時呐喊了一聲:“操他媽,魚死網破,一往無前,下定決心,不怕犧牲,為了新中國,老子和你拚了……”
我母親丁思梵在日記中記載,我父親那人嗓門本來就高,他和老歪叔都是在戰場上養成的大嗓門,戰場上炮火隆隆槍聲不斷,指戰員全憑了大吼大叫指揮戰鬥,嗓門越高,給戰士們的信心就越強。這樣吼得久了,我父親和老歪叔的聲帶都吼成了破鑼嗓子,而且這兩人都有點瘋瘋顛顛,一吼起來就沒完沒了。
當時丁思梵隻聽到我父親和老歪叔齊聲狂吼,她不知道他們兩個吼叫什麽,難道隻憑吼叫就能嚇住門裏和洞外那些怪東西嗎?她估計這種可能性不大。但不管這種可能性有多小,可是危急之下,她總是要幫助我父親的,所以她也伏在我父親的肩上,跟著我父親一起拚命的尖叫。
三個人瘋了一樣的狂吼亂叫,剩下來的葛教授,不可能不被這種顛狂的氣氛所熏染,他也不由自主的張開大嘴,無意識的狂吼起來。一時間,四個人全都在拚命的吼叫,誰也不知道誰在吼叫些什麽。
狂吼聲中,丁思梵和葛教授感覺到我父親和老歪叔突然狂奔了起來。
他們在向哪裏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