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寶世家 by 霧滿攔江 4/23
(2008-04-22 19:5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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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鎮魔之地
一進洞,老歪叔順手把葛教授往地上一丟,反手將張天師的銅牌倒嵌在洞壁上:“哈哈哈,管你有多少妖魔鬼怪,想跟你歪爹鬥狠,還差得遠呢!”
“夏大叔,夏大叔你醒醒,”丁思梵哭著,用手掌拍著我父親的臉頰,就見我父親勉強睜開眼睛,慘然的一笑:“別擔心……我沒事……隻是讓血妹子折騰得……沒力氣罷了。”
“哈哈哈,”老歪叔小人得誌般的走了過來:“老夏,老子以前教你怎麽殺日本鬼子,現在老子教你怎麽殺妖魔鬼怪,你就跟老子好好學著點吧。”
“就他媽的憑你還敢說教我,老子殺日本人的時候你還歡天喜地的要娶童養媳,娶童養媳的第一夜你就給人家把床給尿了,擺明了剝削虐待廣大勞動婦女呢……”我爹不服氣,躺在地上跟老歪叔抬杠。
聽我父親提起他童養媳的舊事,老歪叔不樂意了:“他媽的老夏你個沒良心的,老子救了你們小兩口的命,你不說感恩戴德,反而揭老子的短,這還他媽的象話嗎?”
聽老歪叔滿嘴胡說八道,丁思梵倒沒說什麽,可是那位葛教授卻爬了起來:“小兩口?誰和誰是小兩口?”
我父親趁機轉向葛教授:“葛教授,你現在沒事了?”
“我……剛才好象突然昏了過去,”葛教授有點把握不定的問道:“肯定給你們添了麻煩了吧?”
“那還用說?”老歪叔走到葛教授麵前:“你這老頭,天生就是給人添麻煩的人……睜大眼睛,讓老子瞧瞧我的瞳孔……”
我父親警告道:“老歪你說話注意著點,不要一口一個老子老子的……”
“老子說聲老子怎麽了?”老歪叔倍感委屈,跳了起來:“老子剛才的表現堪稱經典戰例,那麽精彩的表現,老子還不能自稱一聲老子?”
丁思梵急忙出來打圓場:“剛才歪大叔的表現確實是非常的……不錯,那千鈞一發之際,除非是過人的智慧與勇氣,否則的話……恐怕我們全都完了……”
“你看看,你看看……”老歪叔樂得嘴吧都合不攏:“我就知道還是這小丫頭有良心,不象老夏那個白眼狼,他媽的老子自從革命以來,在戰場上就沒幹過別的,天天都忙著救你的命了,連一個謝字都沒聽你說過,就知道一天到晚揭老子的短……”
“讓你救我一命,是老子給你麵子,換了別人,就算是求我我也不答應……是吧小丁同誌……”我父親在地上躺了一會兒,感覺到能夠爬起來了,就掙紮著想站起來,丁思梵急忙扶住他:“夏大叔你先別急,先歇會兒……”
“同人不同命啊,”老歪叔傷心的感歎:“怎麽就沒個人疼我啊……”歪把子機槍一架,噠噠噠一棱子,打得一大群正向著洞口俯衝的浮屍連鎖爆炸起來,炸得洞外一片通明,連帶著從山坡上追來的一大群鬼蟲子也遭受了池魚之殃,被炸得紛紛揚揚滿天飛舞。
“不要緊,我沒事……”我父親推開丁思梵:“我就是耳朵裏邊總有幻覺,老是聽到外邊有人撞門……”
“撞門?”老歪叔神色大變,扭頭看了一眼洞裏,失驚的大叫起來:“這裏真的一扇門……”
我父親嗖的一聲跳了起來,幾個人麵色如土的看著洞裏那扇被什麽東西在裏邊重力撞擊的鐵門,好半晌,才聽到我父親嘀咕了一聲:
“完了,我怎麽就沒想到這一點呢,那洞口的符籙並不是用來禁製蛩盆的,而是用來禁錮門裏邊的東西,那隻蛩盆之所以在這裏,是因為那東西體形龐大,張天師是用它來頂住門,可是現在蛩盆被我們趕出去了,隻怕門裏邊的那東西……這就要出來了……”
嘩啦一聲,洞裏的那扇鐵門被撞開一條縫,一股子窒人的腐臭氣味撲鼻而來。
第七章:絕境生還
(1)進退無路
正象我父親他們剛剛弄清楚的,釘在蛩盆洞外的那塊銅牌,並不是張天師用來禁製蛩盆這隻怪獸的。實際上洞中還有一道鐵門,鐵門裏關著的東西才是兩代張天師再三再四警告的可怕東西。
很明顯,僅僅在洞裏的鐵門上釘一道符籙,遠不足以鎮住那幽古邪物,所以張天師拿這隻倒黴透頂的蛩盆當頂門杠,在洞外釘一道符籙讓蛩盆不敢移動,將鐵門內的東西徹底的禁錮了起來。
饒是那張天師法力無力,卻恐怕也算計不到八百年後,竟然有幾個闖禍精會想盡辦法把蛩盆趕出洞去,這樣一來鐵門裏邊的邪物就失去了控製,開始了用力撞門。
“怎麽辦?”丁思梵茫然的看著我父親,我父親滿臉的苦笑,最初他還以為碰上血妹子就夠倒黴了,現在看起來,那時候實在是他們最幸運的時候。
但現在看起來,他們的好運要到頭了。
洞裏那扇朽爛的鐵門上,張天師那熟得不能再熟的符籙隨著門板晃動著:
混沌之初,天覆地合。
極陰盡濁,生此邪魔。
羽衣三足,血淚如河。
天尊緘口,不可言說,
……
老歪叔咯咯的樂了起來:“老夏,看清楚了沒有,那三條腳的鳥兒,原來在這裏躲著呢……”說話間他衝過去,用自己的身體死死的頂住門:“幸虧我夠胖……”一句話未說完,那扇門在裏邊重力一撞,就見老歪叔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幸虧我父親、丁思梵和葛教授三個人不顧自己身體虛弱,急忙上前一起用力,老歪叔這才鬆了一口氣。
但是那門裏的東西撞擊之力,大得異乎尋常,哐的一聲,就見葛教授和我父親這兩個血妹子的受害象皮球一樣彈了出去,直跌到門口處。緊接著又是一聲撞擊,那扇鐵門嘩的一聲,裂開幾道縫,老歪叔頓時變了臉色。
這扇門雖然是精鋼所鑄,但八百年的歲月侵蝕,早已是不堪一擊,大家再和門裏的東西對抗下去,隻會有兩個結果,一是那東西破門衝出來,二是鐵門撞爛,那東西可能連出來的力氣都省下了……
一定要想個萬全的法子,老歪叔咬牙頂住門,臉色陰沉得象塊抹桌布。
我父親扶著洞壁站了起來,伸手去取他們剛剛進來時釘在洞口的那塊銅牌。
“老夏……”老歪叔分明是想阻止我父親,但語氣明顯有幾分猶豫。
這是明擺著的事,隻靠了鐵門上的一塊銅牌,其震懾力遠遠不足,所以我父親才想到把洞口那塊也拿過來,雙牌合璧,用兩道符籙鎮住那隻“羽衣三足”的邪物。
可問題是,洞口那塊銅牌,是用來阻止洞外那些邪物衝進來的,有張天師的那塊銅牌在,門外亂七八糟的怪物們擠了一大堆,可那些髒東西最多不過是擠在洞口看熱鬧,張天師的符籙對於那些邪物們來說,一如水潭中那顆已經質化了的刑天大腦沒什麽區別,都是靠近不得的可怕東西。
有洞口的銅牌在,洞外的怪物們就不敢衝進來。
可是這樣的話,鐵門裏邊的東西可就要衝出來了。
可如果把銅牌取下來鎮住鐵門內的東西,洞外的東西又會衝進來。
那麽洞口的那塊銅牌,該取還是不該取?
老歪叔鼻尖冒汗,明顯是沒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