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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是美好的 範青 二十二 上

(2008-02-19 18:14:04) 下一個
二十二
  我又閉目坐了一會兒,睜開眼睛。
  “你說的很對——,”我對小秦點點頭。
  “郭隊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小秦迫不及待地打斷我。。
  “還不能確定。”我幹巴巴地回答:“但我決定親自去醫院調查這件事。”
  
  照計劃我給阿劉打了電話,告訴他因為一次事故,上次的血樣掉了,請他抽空再來一次。
  那邊稍微沉默了幾秒,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總覺得那份沉默透出些不安。
  過了一會兒。
  “晚一天行嗎?”阿劉在電話裏說。
  “當然——”我說:“根據你的時間吧。”
  電話那邊再次停了幾秒,似乎在確定時間。
  “後天上午可以嗎?”阿劉問。
  “當然。”
  “那好,後天見。”
  “後天見。”
  
  接下來的一天,我一直隱身在醫院,默默注視著通往門診大樓的廣場,因為阿劉這星期門診。
  當下午三點左右,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我的目光裏的時候,盡管早已有了心理準備,還是覺得自己的心像塊冰似的,一下子沉了下去。
  我沒有立刻跟進去,而是回到自己的車裏,靜靜地坐了一個多小時,給自己思考的時間。
  然後我才來到了門診大廳,鬼使神差的,我還掛了號,仿佛看病似的,然後來到阿劉門診室外的長椅上靜靜地坐等。
  當論到我之後,我就讓給在後麵排隊等候的人,開始的兩個人很感謝我,不絕聲的說:謝謝!謝謝!
  但再後來的那個人似乎有些奇怪了,嘴裏說著謝謝,眼睛卻探究的看著我,仿佛在說——這個人是怎麽回事?
  我想,這個人大約是太奇怪了,以至於可能進了診室後告訴了阿劉門口有這樣一個病人,因為我看見阿劉突然從屋裏出來了。
  四目相對。
  “郭隊長。”阿劉輕聲叫了我一聲,眼睛卻表達了很多內容,我不能說出全部,但無疑有警覺和猜疑。
  “我沒什麽急事,”我盡量顯得若無其事:“想等你下班再談。”
  阿劉點點頭,似乎也並不想急於了解我想談什麽,轉身回到了診室,隻是步履似乎有些沉重。
  再次靠回長椅,我閉上了眼睛,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事實上,我已經想好了,——但我卻不知道,自己的決定到底對不對?
  “郭隊——”
  我被叫回過了神兒,睜眼一看阿劉又走了出來,那最後的一個病人也走了出來,臨了還不忘好奇的扭頭看我一眼。
  “下班了嗎?”
  阿劉點點頭。
  “希望沒有影響你今天的工作。”
  阿劉搖搖頭:“進屋談吧。”他又走回診室。
  一陣不安的沉默之後,我決定打破它:
  “我今天是來通知你,需要你今天就去做DNA檢驗。”
  “是嗎?”阿劉站了起來:“現在嗎?那我去換衣服,你在電梯口等我好嗎?”
  他邊說邊向外走去。
  我看著阿劉還算自然的舉止,心裏突然又升起那絲希望,——也許是我弄錯了。
  當等阿劉換上便裝後我們一起下電梯向外走著時,一度我又有些迷惑,似乎真的以為自己來找阿劉去檢驗DNA的,但當我們走出一樓大廳,我的理智又回來了:
  “阿劉——,”我停住腳步,轉過身,直視著他的眼睛;“有件事我想告訴你,這次DNA檢驗,我們不采用采集血樣的形式。”
  阿劉的瞳孔猛然收縮了,但接下來那一刹那他眼睛裏流露出的表情與其說恐懼,不如說絕望。——不過阿劉沒有倒下,而是很快就鎮定下來了:“這麽說——”他臉色蒼白,聲音幹澀:“你,已經,知道了——”
  我的心沉了下去,徹底絕望:
  “看來,我們都猜對了——”
  “你們?”阿劉輕聲重複了一遍,似乎依然保留著理智和頭腦:“除了你,還有誰?怎麽發現的?”
  “當然是法醫。”我一邊幹巴巴的解釋,一邊繼續慢慢地向外走:“他發現你的血樣比一般人的顏色略深,感到有些奇怪,後來我們又檢查了其他嫌疑人的DNA,也不符合。這自然再次鉤起了我們的疑心,你知道,刑警都是多疑的。——而用相似手段的人也不是沒有,另外有個案例,在另外一個地方,他也采用了和你相同的手段來應付DNA檢驗,很巧,他也是個醫生——”
  阿劉沒有說話,機械地隨我走著,似乎剛才那個打擊現在才更真實落在他身上。
  我在一個花壇的角落站住了。
  “是老蔡的血,對嗎?” 我輕聲說:“你提前把老蔡的血注射到自己的血管,把握好時間,然後到時候主動伸出剛注入的那個胳膊,讓法醫采集血樣,我必須說,你這樣很聰明,因為開始很難有人注意到這裏麵會有什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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