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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巴黎印象點滴 (2) (圖)

(2007-11-21 19:09:00) 下一個

巴黎的博物館(續)

畫廊中還有拉菲爾的聖母,迦納的婚禮等藝術精品。盧浮宮時不時看得到臨摹的藝術家,還有顯然是中學生的孩子們,他們把書包一扔,坐在地下就開始素描。不禁感慨巴黎的孩子學藝術的得天獨厚。走在畫廊中,就如走在藝術的時光隧道,可以感受到各種畫派,從文藝複興時期的活體生香到宗教派的沉重壓抑,印象派也初露曙光。回溯到早期,全是聖母,聖嬰,耶穌受難,完全沒有人間煙火氣息,難怪彼時要搞文藝複興。

不幸的是,如此眾多的精品讓我在短短一日之內目不暇給,匆匆走馬觀花的疲憊給我帶來了嚴重的審美疲勞。後果是最終我已經分不清門道了,滿目晃來晃去就是巨幅裸露的人體像,肉,還是肉(別砸我,真實感覺),胃及時地開始翻騰,趕緊找了個無論到哪裏的出口逃出了畫廊。唉,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附庸風雅,不懂門道光看熱鬧是要付出代價的。

盧浮宮的另一寶,“米洛的維納斯”,前麵毫無例外地聚集著大量的遊人。不同於常見的潔白無瑕的仿石膏像,這件人類的瑰寶身上布滿了斑駁的痕跡。縱然歲月滄桑,依舊無損她永恒的絕美!我印象深刻的還有米開朗基羅的“掙紮的奴隸”與“垂死的奴隸”兩座未完成的大理石雕像,極具張力,一種對生命的渴望與生命逝去的無奈。

如果說“蒙娜麗莎”與“米洛的維納斯”給我帶來的是意料之內的美,那麽與“勝利女神”一樣,“夫妻之棺”,一件不太出名的公元前九到六世紀古伊特斯坎人的作品,帶給我的是意外的震撼與感動。作品描繪的是一對夫妻躺臥在棺材之上,姿態優美,寧靜淡定地麵對死亡 — 永恒的結合。當我讀到這幾個字時眼眶濕潤了。當人類自知生命不能永久,依然執著地追求地老天荒的廝守。不知他們在另一個世界如何,這裏,他們的的愛情被無數人見證著,以這種方式永恒著,直到世界廢去。想到當今社會人類的隻求一時擁有不求永久相守,我久久無語。 這個女像看起來頗像中國唐朝的書生,我咋一看之下還以為是中國的文物。後見一雜誌上有一個黃河母親懷抱幼兒的雕像,像及了這個展品的造型。

最後走出盧浮宮的時候,已是黃昏。巴黎籠罩在一片晚霞中,我拖著疲乏的腳步往協和廣場的方向蹭去。募然回首,驚異地看到整個盧浮宮與金字塔入口在夕陽下交映生輝,和諧,就那麽華美著。

奧賽博物館是收藏印像派畫作最多的法國近代藝術博物館,有著名的畫家像凡高,塞尚,莫奈,高更等的作品,像日出印象,草地上的午餐,凡高的自畫像等。與盧浮宮裏動輒巨幅的畫像比較,這裏的比較小型。畫麵既清新又朦朧,畫家想抓住一種感覺把它表現在畫裏。像吃多了肥膩再嚐青菜一樣,我感覺舒服多了。大部分畫是寫實,靜物,普通人,與古典主義繪畫很不相同。也有的畫寫實到了你咋一看不知是什麽,等你看明白後大窘的程度。

這裏的遊人雖多但比盧浮宮好多了。你可以近前細看凡高的厚筆刷畫痕,也可以使勁揉著眼感覺那似乎永遠也不能聚焦的畫的映象。遺憾的是我的感官與激情已在盧浮宮飽和與蝕盡,這些聞名的世界近代珍品,很難再引起我強烈的共鳴了。

看了這兩個博物館,頗有感慨。藝術家就是這樣孜孜地追求突破,藝術從讚美神演變到表現人類和現實生活,從單純地描繪事物到表達創作者的感情。藝術從僅具有觀賞性發展到有思想性,達到了一個又一個的高峰,留給了我們無數的不朽的精神財寶。

現代藝術博物館蓬皮杜中心,在我看來是一個鋼鐵肚腸曝露在外的醜陋怪物。藝術發展到失去喚起美感的功用而單純追求表現性時,超出了我能欣賞與理解的程度,至少目前如此。 (準備挨磚)。沒有再去其它博物館,覺得短時內很難再有感覺了。

巴黎風情

巴黎的美,不僅隻在她的無以量記的藝術珍寶,更在於她那無與倫比的萬種風情。從香 謝裏榭的街頭,塞納河的岸邊,人們悠然自得地漫步嬉笑。巴黎的街頭巷尾,花園樓閣,到處充滿了古希臘式的雕像,噴泉。沿街的咖啡屋與酒吧布滿了露天的桌椅,任何時候都有人在那喝酒喝咖啡聊天。人們悠閑地坐在靠近花園的椅子上,捧書閱讀或小憩。花都的魅力無處不在。

一天的會議結束後,到香榭裏榭大街上散步是一件非常愜意的事,鬆馳被各式英語,如法式,日式,印式,韓式折磨的神經。一般這時已是華燈初上,白天的縟熱消逝,晚風涼爽宜人。這時的街頭,聚集了從世界各地來的人群和各式人種,穿著各式各樣的衣飾。有從豪華轎車中出來的,進入到有著透明玻璃大門的金碧輝煌的大飯店的著白袍戴頭巾的阿拉伯巨富與坦胸露背的貴婦;也有身穿牛仔身背雙肩包的遊客與學生;我的耳邊飄著各式的奇奇怪怪的語言,也包括熟悉的中文。我那時仿佛置身於一個萬花桶,眼前光怪陸離,不真實地厲害,質問自己在哪,今夕何夕?

巴黎人似乎是為美而存在的。為了城市的美巴黎人可謂不遺餘力。有可能破壞巴黎城市的風景線的,象公交車的總停靠站點都巧妙地隱藏在地麵下。盡管裏麵濁氣熏人,地麵以上卻是簡潔明麗,沒有多餘的景物。

巴黎的人也是驕傲的,特別是語言上。街上很少有英語標誌。一般的情況能猜出來意思,可到了博物館,眼睜睜地看著藝術品,說明卻全是法文,看不懂誰是作者和簡介,不能不說是很大的遺憾。可是巴黎人毫不理會。有幾次我還專門找年輕人問路,他們卻用標準的英語告訴我說不懂英語。我有一次在遊覽一個花園時迷了路,到處找不到說英語的,突然看見一個蘇杭美女,誰知美女隻能嘀咕法語,煞是溫柔好聽,欲助我不能,鴿子一樣的眼晴滿是無奈。想起了電影“茜茜公主”的多情侍衛長搭訕美麗女郎的情節,不禁莞爾,同樣想讚一句“多美麗動聽的聲音啊!可惜我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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