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巴黎印象點滴 (1)
(2007-11-21 19:0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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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在走廊混,看大家都拿東西,覺得再不寫點什麽有些混不下去了。很認真費力地湊了這篇充數。大家就湊或著看吧。寫了這個才知道碼字真挺費勁兒。再者出國多年,總用英語,中文寫起來也生疏了。在走廊混了一段,中文回來了一些,發現英文又去了些,真是按了葫蘆又起了瓢兒。
我的巴黎印象點滴
寫在前麵
寫巴黎的人太多了,熟悉巴黎的人也太多,大家也不新鮮了。所以我隻敢寫我對巴黎的一點印象,好比印象派畫家在一特定的時間畫景,不是景物寫實。對我來說,這個特定時間是剛從國內出來,猛然接觸異國風情,對我的感官與思緒上造成很大的震撼,所以有些情景至今難忘,有些卻淡忘了。隻撿能記得住得寫來。現在不管到哪兒旅遊,都很難再有初到巴黎的觸動了。
初到巴黎
快傍晚時,飛機降落在了八月底餘暉中的巴黎戴高樂機場,像做夢一樣,我來到了這個著名的大都市,一個無數文人騷客與藝術家誕生的地方。我那時剛出國不到半年,到任何地方都是心中是惴惴的,半是激動,半是耽心,好像鄉下人初次進城,或是劉姥姥進大觀園,對一切充滿了新奇。這次是與組裏的人參加一個國際會議。從飛機場到旅館的大巴士上,初秋中塗著一暈淡金的巴黎就這樣真實地迎接著我,像淑女一般,任由我隻自顧自地驚豔與驚歎著。遠處山上的圓頂形建築靜謐地而醒目地佇立著,老板說那是聖心教堂Sacre Coeur Basilica,這是我會念的第一個法文地名。
旅館是一座看起來雖舊但挺有古色古香味道的小樓,秘書預定的,離凱旋門很近,也離會議中心不遠,不用坐地鐵,所以稍貴些但條件也不太好。在美國呆慣的人多半不能適應其狹小的空間。在熱心的老板娘帶有濃重法語口音的英語的指點下,一番折騰後,很挫折地才把自己與行李勉強塞進了像鴿子籠一樣的電梯。要知道,我那時連標準的英語聽起來還都吃些力,這些法國人的英語,直讓我墮雲霧中。
紅漆木板的房間同樣窄小,卻帶了一個金屬欄杆的小陽台,俯視著古老安靜的小巷。不隔音的房間,讓我想起了雨果筆下悲慘世界中冉阿讓從與馬呂斯比鄰而居的德納第一家逃走的故事。半夜裏我半暈半眩地剛覺得睡著,就被在木製樓梯與走廊上此起彼伏的咚咚的腳步與開關門聲吵醒了,看表已兩三點了。後來的實踐證明,一點鍾入睡在巴黎那個時間那個季節是太浪費大好時光了。我的巴黎第一夜就是在無可奈何無比悲慘地聽著這些充滿活力的年輕人的喧嘩,感受著所謂夜巴黎的脈搏中度過的。
巴黎的博物館
我是乘地鐵到的久負盛名的盧浮宮。 一出地鐵站嚇我一跳,周圍布滿了士兵,提著槍口朝下的短式衝鋒槍,旅遊者都在嚴密監視下進行進入盧浮宮的安全檢查。 後一想也釋然,那“蒙娜麗莎”是人法國的國寶,這麽偷啊丟啊的,人能不嚴些嗎?你不願意讓槍口押著,你可以愛來不來。(幾年後再去並沒發現士兵,估計不是routine. 後話了)。 好不容易進去後又是七八五十六圈的排金字塔的入口。巴黎九月正午的陽光一點也不溫柔,從金字塔反射的光刺得人心發躁。直排到柳暗花明,坐電梯下到金字塔下麵,進入到大廳,明亮寬敞,精神才霎時為之一爽。
盧浮宮的藝術品之多是無與比擬的, 它主要由德農,緒利與黎希留館組成。我按圖索驥,七拐八轉還未弄明白,突然迎麵就看到了她 --- 勝利女神。她,高高在上,氣勢磅礴,不可方物。在那一刹那間,我摒住了呼吸,甚至感覺到了她那強有力的翅膀拂過我的麵頰,這種氣勢讓我窒息,心跳,猶如麵對一激流奔騰而下的瀑布,使我心悸。我仿佛聽見了她的爽朗的大笑,高聲大喊:看呀,我們是不可戰勝的,我們勝利了;我心中也響起了貝多芬的第九交響曲歡樂頌的最強音:歡樂女神聖潔美麗光芒萬丈照大地。。熱血沸騰。美,就是這樣不經意地闖到你的心裏,激動著你。不得不佩服盧浮宮的藝術家匠心獨具,把這座約公元前200年的雕像擺放在樓梯之上,使人必須仰視,氣勢逼人。
德農倌的大回廊是有名的展覽油畫的地方。那裏的天花板至少有兩層樓高,懸掛著各式巨幅的油畫,美不勝收。我不懂藝術,隻是憑直覺觀賞著。終於來到了那幅有著無數傳奇的“蒙娜麗莎”前。 就像看在電視中看芭蕾,從音響中聽交響樂,看過無數個印刷版的達芬奇後,來到了芭蕾與交響樂演奏現場,來到了原版的神秘的蒙娜麗莎 --- 她,與旁邊那些油畫一比,簡直是太像小了。 與眾不同的是她被一圈紅繩圍著,周圍的人很多。她就那樣淡淡地笑著,神秘地優雅著。我看著她,她看著我,我圍著她轉一圈,她的眼睛也隨我移一圈。我們就這樣對峙著,我想探究她的秘密,她隻是微笑著不語。依依不舍地,我終於離開了她。(後來再去時蒙娜麗莎已被挪到一個專門的地方,並安上了玻璃罩,眼睛是別想看了,隻有玻璃的反光,人山人海,根本擠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