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妞娃娃
隨意
這章純粹是關於千兒生產，不感興趣的大大完全可以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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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的動蕩不安對於赫毅來說，遠沒有現在禦醫的話帶來的震動大。
“夫人受過傷，危險總會有的。不過夫人一直以來恢複得很好，而且一向身體尚佳，所以如果多多注意，現在應該是沒有什麽問題的。”禦醫先把好話說了，再話鋒一轉，“最大的擔憂是臨盆時候，就怕傷口重新撕裂。請王爺事先得做好心理準備。”
赫毅差一點從椅子上跳下來：“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禦醫沒料到王爺的反應如此之強烈，嚇得一哆嗦：“隻是有這個可能而已。小的會開一些對於臨盆時有效用的藥，現在就開始吃。。。還有就是，夫人的肚子過大，有可能會提早。”
最後一句話成功得轉移了赫毅的注意力。赫毅早早得就招呼著選好穩婆，產婆，助產婆，當然還有奶媽。在千婉還隻有七個月的時候，就令她們住進了王府，隨時待命。這且不說，還專門辟開一間房千婉戲稱的“開水房”，文火不斷。
連千婉都覺得沒有這個必要：“是我生呐，不是你。怎麽搞得你比我還緊張似的。”
“就是因為是你生，而不是我，所以才這樣。”赫毅歎了口氣，“你爹娘都沒在身邊，要不要問問紫玉，她那會兒是怎麽過來的？”
“我早問過了，她說就是痛，痛得不能再痛了，就出來了。”千婉臉上笑嘻嘻的，心裏麵還是在泛嘀咕，想到自己聽到這話時，也同赫毅的反應一模一樣。
“痛，那麽痛，真的很痛嗎？”赫毅極力在想象當時看到紫玉的情形。那次紫玉生行幕，自己一整夜是躲在書房裏，生出來了才去看的她，隻覺得她很累，沒有其他的印象了。赫毅不自覺地摟上千婉，不知道是在安慰千婉，還是在說服自己：“應該還好的，應該不是那麽痛的。”
當千婉感受到若有若無的疼痛時，還覺得赫毅那天的話是對的。真正靜下來感覺感覺，又沒有了，所以就沒有在意。可是第二天天還沒亮，千婉被一陣兒痛給弄醒了，還“哎喲”了一聲。赫毅馬上醒過來：“怎麽了？”
女性的本能告訴千婉，這會兒是來真的了：“毅，好像。。。好像時候到了耶。”
赫毅還沒完全醒透：“什麽到了？”可一會兒就回過神兒了，“什麽？你是說要生了？”
千婉點點頭。盡管離預計的天數還差一個月，可是大夫也叮囑了有可能會提早。
“來人！”赫毅跳下床，邊披上一間外袍，邊對進來的綠梅吩咐，“快叫雷霆請大夫去，你去叫穩婆，千兒臨盆了。”綠梅一聽，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出去了。
盡管做過了一次父親，可這一次，赫毅心裏麵是絕對地七上八下。他在外廳裏來回走了不知道多少圈兒。終於看到穩婆從裏屋出來，就一步跨上前去：“出來了嗎？”
“王爺，還早著呢。”穩婆臉上堆滿了笑容，“看情形，最快得到晚上了，還請王爺歇息去。”
“既然還早，本王進去看看。”赫毅說著，抬腳就準備往裏麵走。
“王爺請止步。”穩婆趕忙攔住，“雖說還早，可也是臨盆了。王爺還是不要進去的好。”
“哪兒那麽多的規矩。”赫毅不悅地揮手，“這是玄南王府裏，凡事本王說了算。”說著就抬腳跨進了裏屋。
千婉正在經曆又一次的宮縮。看到赫毅的時候，眉頭還是皺著，呼吸還是憋著的。
“很痛嗎？”赫毅心疼地快步來到床頭。
千婉隻是點點頭，還顧不上說話。等疼過了，才問：“你怎麽進來了？穩婆說還早著呢。”
“我來看看你。”赫毅巴不得是自己代替千婉痛，“要什麽，就隻管說，要打人摔東西，也隻管打，隻管摔，要。。。”
“不要緊的。”千婉笑出聲來，“我又不是潑婦，你出去吧，我歇歇。”
到了晚上，疼痛的頻率越來越接近，時間越來越長。千婉現在已經疼了有些麻木了：“有沒有麻藥啊？”
“夫人，麻福散不是生孩子時候用的，您忍忍就過了，都是這麽經曆下來的。”穩婆在旁邊煞有介事地回答。
千婉翻翻白眼，心裏唯一想的就是這一輩子再也不生了。
已經是半夜了。“我要破腹產！”千婉的喊叫傳到外廳，要不是紫玉和若容攔著，赫毅幾乎要衝進去了：“還攔著，她都想自盡了！”
終於，千婉覺得痛感已經沒有停的時候了，穩婆放下了大赦令：“夫人，可以用力了，用力的時候了！”
千婉這時候已經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用勁兒了，隻覺得有一種衝動要推著肚子裏的孩子出去。又不知推了多少次，多少時候，終於一聲啼哭聲在屋裏響起。
“恭喜。。。”話還沒說完，穩婆就看到血已經侵濕了好大一片床單。作為一個極其有限經驗的接生婆，這種情況太熟悉了。
“快，熱水，熱水！”穩婆大聲吩咐著，留下自己的得力助手，自己抱著新生兒，出了房間。
“恭喜王爺，是位公主呢！”穩婆盡量說得高興些。
“好，好！夫人怎麽樣了。”赫毅激動得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穩婆撲通一下跪下了：“王爺，這次是雙生子，還有一個在肚子裏。。。”
看到穩婆的情形，赫毅隱約感到不妙：“那還不快點進去接著生啊！”
穩婆心一橫，決定快刀斬亂麻地道出：“王爺，夫人現在已經血崩，暈了過去，隻能救一個，是救小的還是大的？”
“糊塗東西,當然是大人，還不快去。”赫毅幾乎是吼出來的，然後灘坐下來。看到一盆又一盆的熱水被端進去，又有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被端出來，赫毅覺得自己都無法呼吸了。
穩婆再一次出來時，額上，滿是汗珠，連衣服都濕透了似的。不知是累趴了，還是下跪了，她有氣無力地俯首在地：“請王爺贖罪，王子是沒辦法救了。夫人雖然還是暈著，但是無礙了。隻是還得。。。”
話還沒說完，赫毅就蹭得跳起來，大踏步地進了裏屋。
一股子血腥味兒撲鼻而來，赫毅熟視無睹周圍忙碌收拾的下人，床上的千兒一動不動，臉上沒有一點血色。急步來到了床邊，輕輕握住千兒寒冰似的手，喃喃地呼喚著。
千婉是第三天的下午蘇醒過來的。一睜開眼，就看到赫毅露出欣慰的笑容。
“是個公主吧？”千婉依稀記得穩婆這麽說的。
“是個小小的公主。”赫毅點點頭。
“我想看看她。”千婉的母性意識抬頭了。
“等會兒奶媽就會把她抱來了，現在你覺得怎麽樣？”赫毅最關心的是眼前的人兒。
“我再也不生了。”千婉有氣無力卻堅定的說。
“當然，當然。”赫毅頭點得跟雞子琢米似的，“你就是想再生，我也不允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