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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真的很累。
昨晚又是通宵,今天一天的事兒,忙到晚上九點剛剛鬆一口氣,電話就來了:能來看看我嗎?
真想說不能我挺累的,想想她的情況,出口的卻是“好吧,不過要等一下”。
下麵幾天都有了安排,今晚不去,實在不知道何時有空了。
她前些年父親去世,自己又在結婚前被閨蜜抄了後路,於是一個人跑來了北京。在北京的店剛剛裝修好還沒來得及開業,卻得知母親癌症晚期最多還有半年的消息,隻好回鄉照顧母親。
前幾天回了北京,我因為自己的事情一直沒跟她碰上頭,不知道是徹底回鄉還是什麽。
一聲歎息。
前些天去看一位朋友,聊起傳統文化的傳播,朋友搖搖頭:我沒有什麽成功的經驗,卻有很多教訓。想純粹就是砸錢,不賠錢就要犧牲純粹玩兒冒牌的,我去年砸了五百萬,連個影兒都沒見著。我勸你還是別搞文化了。
我隻能苦笑,人是有宿命的,哪裏逃的掉。
比起他我還算好,至少沒虧。
上次跟他電話,裏麵隻聽得一幫孩子在吵鬧,公司裏幾十口人就夠忙的,家裏的三個孩子也不省心。怪不得一直說想跟我一起去閉關,在我邀他的時候,卻說最快也隻能九月份才能有那麽久的時間了。
下午朋友來家裏,聊起另外一位朋友,他略帶猶豫的問我:最近聯係了嗎?
我說沒有啊,閉關前電話了一下,沒怎麽細說,怎麽?
他沉吟了一下,嗯,那就算了,她家裏出了點事兒。
哦,怪不得,我說她上海的公司剛剛上軌道怎麽又不做了。
回家的路上,午夜的北京依然色彩斑斕。
過馬路的時候,忽然有人靠近我:請問德勝門怎麽走?
往那邊兒,您去哪兒?德外德內?
我也不知道,我是找旅館。
哦,那您幹嘛走那麽遠啊,從這兒往南就有不少。
話還沒說完,旁邊兒湊上來一抱孩子的女的,問:複興門往哪兒走?
複興門您最好坐地鐵,呃。。。沒地鐵了,您得打車。
應該不遠了吧?
遠著呢,不過走二環也算方便,小二十塊錢吧。這點兒了,隻能打車了,對麵。
看著那男的帶著三個人已經走遠,女的抱著孩子,身後跟著老公,也往街對麵走去。
本來鬱鬱的心情好了一些。
每個人都不容易。
每個人也都在自己的軌道裏生活著。
這樣的午夜,他們依然無家可歸,在尋找能讓他們安眠的那張床。
忽然想起前陣子很多人譏諷雷鋒。
有些人似乎覺得,世界上所有的美好都很可疑。
什麽樣的心看到什麽樣的世界。
有些人,很可憐。
學雷鋒做好事很難麽?
沒覺得,至少我被雷鋒精神激勵過,覺得偶爾做做雷鋒是件很美妙的事情。
在有限的幾十年歲月裏,我遇到過無數的雷鋒,自己也偶爾做雷鋒。
雷鋒,無非是很多個做著同樣事情的普通人的代表而已。
這樣的人,從來都沒有缺少過。
當然,有些人的眼睛裏,從來看不到藍天白雲,從來隻盯住陰暗潮濕的角落。
忽然想起杜甫的那句詩:“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