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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不知為何,夢見了羅大佑。
他還是年輕時的樣子,演唱會的間隙,坐在一邊休息。
我坐在他旁邊的地板上,背靠著碩大的音箱,不知道跟他說些什麽好,於是就不說話。
燈光耀眼,夜色闌珊。
周遭喧鬧嘈雜,我們倆安安靜靜的坐在世界一隅。
隻是那麽坐著。
午夜夢回,呆了半晌。
耳邊響起來羅大佑的那首歌:台北不是我的家,我的家鄉沒有霓虹燈。
因為這首歌,我特地自駕去了鹿港小鎮。
那裏應該已經有了霓虹燈,但是依舊是不那麽發達的樣子,舊舊的,土土的,街道狹窄,兩邊的店鋪離的很近,也沒有光鮮亮麗如國內舊城改造過那樣。
但是,很親切,這樣的街道,才有人味兒,每一個店麵裏的老板,都像鄰居,當你走過,會熟絡的跟你打招呼,賣的東西,都是賣了一輩子的,想買什麽,閉著眼都能摸過去。
那是我對八十年代的生活記憶,溫暖而親切。
可惜的是,那樣的生活,再也回不去了。
不管是熟悉的街道,還是熟悉的人群,以及我熟悉的生活,都已經在時代的車輪碾軋之下,消失在了茫茫夜色裏。
我不知道這是幸或不幸,但是於我個人而言,是一種不喜歡的結局了。
我曾經以為,這是時代發展的必然,世界永遠在變,世界本該如此,該改變的是我的心態,我不應該唧唧歪歪總是懷舊,在自己的皮膚變得灰暗皺褶同時,思想也變成腐朽守舊。
直到後來去了台灣,去了日本,才驚訝的發現,比我們早發展幾十年上百年的地方,並沒有丟掉自己的生活。
他們那裏,也有耀眼的燈光,有閃爍的霓虹燈,也有高樓林立,也有車水馬龍,也有混凝土森林,但是那些溫暖的街巷還在,街坊鄰居的生活還在,還是我記憶中的樣子。
我曾經特意穿街走巷,去向遊人不會去的地方,鑽進東京的小巷,找沒有人走的小路,想看看東京人的真實生活,是不是已經被現代科技異化。卻驚異的發現,世界大都市的肌理和毛細血管裏,還是原來的生活模式,還有小酒館,還有步履蹣跚的老人,街邊的花盆,幹淨整潔的同時,生活還是生活。
台北比東京更加溫情。
我曾經特意住到一個居民區的小賓館,不大卻溫馨。尤其喜歡的是,房間裏有台按摩椅,我每天都會在按摩椅上睡著,把一天暴走的腰酸腿疼都好好安慰一下。等睡醒了,再回到床上。
那個居民區,有一個很大的菜市場,就是我們小時候那種。各種吆喝,各種菜肉,各種熟食,著實讓我過了癮,還在街邊的理發店理了發。理發店也是小時候的樣子,不是現在那種,都是男不男女不女的托尼什麽師。
理發的阿姨很親切,讓我感覺又回到了熟悉而喜歡的生活。
恍惚間,我有一刻,特別想在這裏買個房子,就這樣住下來。
可惜,想想自己的大陸身份,就心灰意冷了下來。
天知道,對岸的那些把統一看的比人命重要的虛妄之徒,哪一天就真幹了。到那時我們這些人何以自處?
也許,我們回不去的故鄉與記憶,跟羅大佑的鹿港小鎮一樣,都隻能在歌裏氤氳了吧。
去了一趟流水別墅。
想著順便看看秋景。
紅葉滿山,落葉滿路。
沒想到,這個時間點比較難碰,去早了樹葉還沒紅,去晚了葉子落光了。
另外一個沒想到的,流水別墅居然這麽受歡迎。
我原來以為一個建築而已,沒多少人會去看,所以隻定了合適的賓館,其他都沒著急。
時間臨近,我開始研究門票和吃飯問題,才發現我嚴重低估了這個世界。
最貴的門票,80多美金,兩個小時的參觀門票已經全部沒有了,這個票是可以參觀全部內部設施,並且配有講解,可以全程拍照和錄像的。
次貴的,42美金,基本上沒有了,隻有周五下午還有票,周六日全光。室內隻能拍照不能錄像,還有一些區域不能參觀。
我不得不趕緊定了這一種門票,要不然,就隻能在室外轉轉,拍拍照,內部結構都看不成了。
為此,隻能把原來的時間規劃全部推倒重來,重新規劃。
好一陣手忙腳亂。
然後那裏地處偏遠,沒什麽餐廳。
找了半天,還利用了grok,發現了一個據說是賴特弟子設計的,與流水別墅理念相近的樹屋餐廳,很有特色,在森林裏,樹叢裏。
有意思,那是一定要去看看的。
雖然距離很遠,離流水別墅有40分鍾車程。
結果一查,好家夥,全滿。前後十幾天,一個位子都沒有。
什麽情況?
這流水別墅這麽熱門兒麽?!
還是簡單介紹一下流水別墅吧。
設計師,賴特,美國祖師級的建築大師,說是現代派的開山鼻祖也差不多,至少是殿堂級的。
美國唯一可以跟歐洲建築大師柯布西耶對陣的人物。
也可以說,在那個時代,以一人之力,把美國建築水平提升到了可以跟歐洲媲美的高度。
紐約的古根海姆博物館也是他的作品。
他最著名的作品,以我所知,就是這個流水別墅。
很多年前,我就在書裏見過這個建築。
一直驚歎於這個別墅的奇思妙想。
坐落在溪水之上,山澗水從房間裏流過,每天都聽著水聲生活——這是仙境,豈是人間。
從來沒想到有一天,我可以親自拜訪,親身體驗。
我們這一代人,跟成長於互聯網時代的年輕人不一樣,對他們來說,打開手機,一切盡在掌握,世界無非是一張機票和錢的事。
我們小時候,還有糧票,介紹信,沒有糧票,你連出門都沒有飯吃,沒有介紹信,你連賓館都沒有權利住——那是一個連奴隸都比我們過的好的時代。
坐飛機?想都沒想過,連坐火車都是一種奢侈。
我們都大部分書,都是沒有圖片的,一切全靠想象。
沒有電視,電影也是奢侈品,小人書是我們最大的樂趣。
出國,那是一輩子才有一次甚至一輩子都沒機會的事情。
我已經忘了什麽時候知道流水別墅的。
隻記得當時驚為天人。
後來,我有機會在山裏設計一座類似的建築。
在山穀裏,架一座橋,橫跨山澗,橋下是山澗水潺潺。
橋分三層,下層是茶室,可以喝茶喝咖啡,聽水聲,賞山景。
中層是餐廳,可以看著山上和山下的景色用餐。
上層是走車和走人的,可以漫步賞景。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山民被人鼓動,把道路挖斷,敲詐勒索,把原來的地租提高幾十倍。這不是談判,而是破局。
他們並不知道,事情如果成了,會給他們帶來長期的利益,甚至他們的子孫後代都會受益。
一切付諸流水。
這個世界很大,很不同。
有的地方,一間私人別墅可以進入藝術殿堂,屹立一百年不倒。
有的地方,野蠻與落後根植心間被反複利用,不知走向何方。
下班後直接開到目的地時間太長,怕太累,就中途休整一夜。
選了個河邊的民宿,老房子,有古意,環境好。
想夢見孔老二,當他為自己的小油燈自大驕傲的時候,用耶穌基督的真光大光壓服他,他也不會生氣,因為他終於聞到道了,會樂嗬嗬地顯出長者的認同與慈愛,然後說今兒晚上死了可以了(朝道夕死),如同年邁的西蒙、亞拿在神殿中見到耶穌嬰兒,就向神祈求可以讓他們身體見死了,因為他們已經見到了救恩,心滿意足了。
想夢見拜偶像的創始者們和達爾文們,告訴他們耶穌的真理與救恩,然後把他們的偶像、他們的進化論全扔進化糞池,再撒上硫磺硫酸----(這個我好像有點野蠻,不過《聖經》中的偶像銷毀有這樣子的,見耶戶毀偶像,現在考古都找到了廁所裏的偶像)
沒有神,人隻是在迷霧中走,自以為看清的,有了神的洞見與看見後,才明白自己一直是錯的,認識神的過程就是否定自己的過程,並且認清了華麗表麵下的腐敗,依然能用神的愛與忍耐去關顧------
人像神,本應該如同孩子像父母一般的自然篤定,但是自從人悖逆上帝、拜金錢拜偶像拜自己後(這三拜我都幹過),一切都是顛倒了的錯誤,最可悲的還是自己以為自己是對的,以致恩將仇報了還以為是陽光雨露呢。
我剛學穿鞋的時候,大人總糾正我左右不分,但是我看著就是一樣,並且堅持自己穿(信自己拜自己),不要大人更正,等再大些,終於分清了左右------人認識神跟著神長大,常是這樣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