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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說阮藉的那篇,看到了許多朋友很欣賞嵇康,欣賞他的詩文和為人,以及欣賞他的從容赴死,就想到了幾句閑話,雖然是野叟獻曝,也就拿出來說說。
嵇康的詩很不錯,個別句子極好,如“目送飛鴻,手揮五弦”,境界極高,曆來為人稱頌。不過說詩論文是我的弱項,也不是興趣所在,就略過不提。
嵇康為人“峻切”,換成現代語大概就是“直脾氣、急脾氣、寧折不彎、有什麽就說什麽”的意思,這從他為人處事的幾個故事可以看的出。一些人覺得他的難得也在於此,然而從具體的事情上來看,他的作法是否正確,或者說他的處理方法好不好,還是可以商榷一下的。
比如說他對老朋友山濤的作法,依我看,怎麽說也嫌過分了些,頗有“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的味道,人家畢竟是一番好意。再說了,別人出去做官,未必是貪圖什麽,也許隻是於己全身遠禍、於民為民造福,因為這個就瞧不起別人,也未免武斷了些。古人說聖人有“聖之清者”如伯夷叔齊,“聖之任者”如伊尹,大家都是聖人,並無高下之分,你嵇康憑什麽就把人家罵的狗血噴頭啊?你願意“清”並無不可,也用不著罵人顯示自己的高明吧?至少也要尊重別人的選擇吧。由此可見,嵇康在心胸上嫌狹隘了些,性格上急躁了些,思想修養上也略遜一籌,可惜了他的文學天分。
孔夫子說“溫柔敦厚,詩之教也”,嵇康顯然不夠“溫柔敦厚”,看來是沒有學好“詩”,雖然他的詩寫的很好。孔夫子又說“行有餘力乃以學文”,嵇康顯然是搞顛倒了。
嵇康和阮籍一樣有一個毛病,就是僅僅從個人著眼,做不到為他人甚至民眾著想,不能委曲自己,是他們不踏實的地方。
嵇康還有不如阮籍的地方就是,不能忍小以成大,徒逞一時之快,以致於喪身失命慘遭橫死。
司馬家的寵臣鍾會去拜會他的時候,他們的對答很妙很有些禪宗的味道,可惜找錯了對象,以致於種下禍端。鍾會來看他的時候,嵇康正在打鐵,也不理會人家,等到鍾會待不住了要走,他卻問:“何所聞而來?何所見而去?”鍾會也是個不簡單的人,回答也妙:“聞所聞而來,見所見而去。”本來若是二人心胸寬廣,就成一則韻事流傳了,可惜鍾會更是小肚雞腸,後來就找機會給了嵇康一個很關鍵的小鞋穿穿。求見遭受冷遇心裏有想法也算正常,但是到了因為這個害人性命的地步又過了,大家都有錯,隻能說是造化弄人了。
嵇康死的很慘,不過也很瀟灑,手揮一曲“廣陵散”,長息“廣陵散於今絕矣”引頸就刀,成就一段千古佳話。他的死是讓很多人千年以後猶自慨歎的,我自己對他的風骨也十分神往,不過有些不敢苟同的地方還是要說說。
大家知道,“慷慨赴死易,從容就義難”,在一些不正常的年代,活著遠比死艱難的多。為了理想付出生命容易,痛苦很快就會過去,為理想默默付出一生,無名甚至無利也不抱怨,才是最艱難的。“趙氏孤兒”的故事想必大家是知道的,那段關於死者的話還是很值得玩味的。同樣可以借鑒的還有譚嗣同的那番話。
擱到如今,類似的事情就是愛情。對一個人說“我愛你”不難,一時激動為他(她)尋死覓活也不難,難的是你能堅持到底安安穩穩陪他(她)過一輩子,難的是激情過後的無數個一模一樣的油鹽醬醋茶日子。
有句話叫“鈍刀子割人才最疼”,死了也就死了,一了百了,不死而為了一個理想活受罪屈辱的活著默默奉獻,也許還會背上一輩子的罵名還沒有機會辯白,那才是最難的。這樣的故事,看過“雪山飛狐”的朋友,也許還記得四大侍衛裏姓胡的老大,就不細說了。還有一個故事是說日本的一個禪師,替人背了很久的黑鍋撫養私生子,卻毫無怨言,可能很多朋友也看過了,也不細說了。
其實在生活中也是如此。圖一時之快發泄一下是很容易的,把心理上不好的感覺用自己的思維慢慢的化解消解掉,做到平心靜氣,就很不容易了,那要看個人的修養。中國古典文化基本上是朝消解的路子走的,西方文化則是發泄的成分居多。不想評論孰優孰劣,隻是覺得現在的古典文化已經淪喪的太多了。
由此想到舍生取義。我們可以把舍生取義分成兩種,一種是“舍生命取義”,一種是“舍生活取義”,第一種雖然很不容易,但比起第二種就容易的多了。
為了自己追求的理想,一瞬間的痛苦付出生命,過去也就過去了,而完全舍棄自己想過的生活,毀了自己的一切,把所有能付出的都付出了、犧牲了,卻要每分每秒都清醒承受忍耐觸摸自己的痛苦,這樣的舍生取義,就隻有大智大勇的人能做到了。
“每一次生命,有每一次的美好,也有每一次的任務,都該好好珍惜才是”
你說出了俺的心裏話!
我是相信人心的,雖然看起來比較矛盾。雖然世界在墮落,但是,這世界上,從來都是有善惡正邪的,東風壓倒西風還是西風壓倒東風,我也不知道。但是多一個人盡一分力,世界就美好一點。
文革裏,有太多醜惡的事情,但是疾風知勁草,同時我們也見證了亂世中很多令人感動的故事。
文化,正義,等等種種,其實不是通過大眾,而是小眾來保存來堅持的。人性的亮點也是如此。
努力的人多了,也就有了美麗的星空。
道悟也生過那樣的病啊,怪不得有那麽深的想法:)
我在海灘上拾過東西,很開心,就機會寫出來,不過現在還有那麽幹淨的海灘嗎?
我認為有前生後世的,而且都是很多生很多世。
我們喜歡星空,是因為我們在多生多世裏,有過很多次太空遨遊的經曆。
前身合是采蓮人,門前一片橫塘水。縫衣刺繡,也許真是你的專長啊。
可惜的是,前生如何,我們一般都記不起來,隻有隱約的影子偶爾能想起來。
每一次生命,有每一次的美好,也有每一次的任務,都該好好珍惜才是:)
道悟的生命感受如此豐富,一定是美好而快樂的人生了。先祝福你天天快樂吧:)
“反正不畏死,不輕生, 高高興興活著,從從容容死亡吧。 ”
這話說的真好!
一般來說,當生活能力降低的時候,思考能力就會增強——看來你是跳不成的了:)
我對生命和人生一直還是比較樂觀的。文革的時候,俺還小,看到爸爸媽媽敲著鑼
被遊街,姥姥用她的大褂把俺哥俺弟還有俺的腦袋蓋住不讓俺們看。單位上因為俺
爸爸媽媽都關了牛棚,不給分瓜和菜。有天半夜,有人敲門,姥姥看門看見單位裏
一對老職工背了一麻袋甜瓜和西瓜還有一籃菜,給姥姥說“大娘,不管怎麽樣,日
子還要好好過,這瓜和菜你們吃吧,小心一點”。 後來姥姥說那瞬間她覺得心裏有
了很多力氣,想著不論我父母怎樣了,她都會把俺們三個帶大。總之,即使在最困
難和無助的時候,還是有美好和希望的。
俺從八歲起就受一種叫“無名熱” 的病搗亂,一年大概有大半年在醫院裏搶救打吊
針,脖子支不住腦袋。每天隻能看看病房窗外的半樹桑葉和桑樹上的鳥兒。爸爸媽
媽看俺煩悶,到處找書給俺看。每天打吊針十多個小時,看著書很快就過去了。記
得看“漁島怒潮”,第一頁就是春拴從內陸回到海島,在海灘上拾海,海灘上的小
魚蛤蜊螃蟹揀不完,他把褲子脫下來,把褲腿紮上,把他揀的小魚蛤蜊螃蟹放進去
架在脖子上,還說海草上掛著的小白蝦是如何的美味。。。後來又讀“林海雪原”。。。
這都是俺從來沒見過的世界。俺就下定了決心,如果俺能活著長大,俺一定要走遍
千山萬水,把這些地方都去看一眼。 微風說的對,“人的意誌,是要有基礎和背景
的,或者哲學,或者信仰,沒有這些,意誌力就成了無本之木,無源之水,頂不住
的”。不論是通過讀書曆事還是思考,當自己的內心世界浩蕩博大的時候,世間的
悲歡離合艱難困苦都好像不是太難通過。
還有你們認為有沒有前生後世?
我常常疑惑是否有前生後世。有時半夜從實驗室出來,開車回家,路前層巒疊嶂,
路邊樹影憧憧,天上繁星點點。 有那麽一會兒,天地好似在無限的擴展,雙眼似乎
可以看見月牙上的環形山。 數不清的星球,望不見邊的星空,好熟悉好親切的感覺,
似乎無數次地這在星際中穿越。是不是在前世裏我就是一名星際的流浪者?
上星期天去裏買東西,逛著逛著走到了賣布和線的地方,看著一排排各種可愛的布
和多彩的絲線,忍不住到跟前仔細究看,挑了一把絲線和幾塊布,付了錢拿回家。
翻出繡繃繡針,坐在寬亮的後窗前繡一樹木槿花。皮蛋庸懶地躺在我的腳邊打盹,
偶爾抬頭,看見窗外菜園裏碩大的絲瓜花和秀氣的苦瓜花夭夭,大大小小的瓜兒青
青,陣陣的蟬聲傳來。。。好熟悉的場景,連繡針也象是在手裏捏了千百次似的,
讓我有片刻的失神。在前世裏我是不是曾在江南的菜園草屋邊縫衣?
可是我找不到通往前生的心路;我讀很多的書,向許多人請教,依然不明白。是否
有前生後世也沒有定論。有人說,一死百了; 也有人說,人從這個世界離開會進入
一個新的世界,可從來沒有人真的去了又回來給我們講講那裏的見聞。 我是真的希
望有前生後世的,這樣我們就可以不斷的去探索新的世界,去體驗不同的人生。 但
好像這種希望是水月鏡花,虛無縹渺。
後來就想無論如何,讓俺好好度過今生吧!心中不時會湧出一陣躁動瘋狂。所以去
穿行大漠戈壁,夜裏在火苗跳動的篝火邊,凝聽搜尋那依然回響在星際的絲路駝鈴
聲;所以去攀援白雪皚皚的萬年冰山,手上的雪蓮花讓思緒從時間的洪荒裏走出,
凝聚在此時此刻的美麗;所以去滄海扁舟白帆遊,此時此刻的呼吸就象奔騰洶湧的
海浪,生生不息。。。
更多的時候,心中是恬然喜樂感激。 回家的時候,梳梳媽媽灰白的頭發,熨熨老爸
帥氣的西裝,給老哥老姐,小弟小妹做一桌美味的晚飯,和同學老師們研究研究研
究。媽媽慈祥的目光,爸爸爽朗的笑聲,哥弟姐妹無微不至的關愛,同學老師們支
持幫助,讓你的心暖暖的,甜甜的,滿滿的,還很強壯。帶著這樣一顆心,什麽樣
的天涯不能行呢?什麽樣的困難不能克服呢?
在路上的時候,萍水相逢的人裏也有我們的老師,知己,朋友,夥伴。記得年少
的時候去上學,3天3夜的火車第一天坐下來,大家就已成了老友鐵哥鐵姐妹了,晚
上在打牌聊天困了後,男士們睡在走道和座位下麵,把座位讓給女士們休息,大家
一路上互相幫助,互相照顧,熱熱鬧鬧了一路。 這些漫長辛苦的旅程竟是這樣的快
樂有趣!和微風不同,俺收集快樂, 嘿嘿。
人生就是旅程吧? 活的久些,可能可以走的遠些。 但也不一定,有些人一輩子也
沒走出過出生的地方。無論長短,我們就在此生此刻,淋漓盡致地活著,去飛翔,
去攀登,去探索,去愛 (最好少恨),去經曆體驗,去思考覺悟;既要豪邁,千山萬
水信步行去,也要細膩,聽聽孩子的歡笑/賴哭,聞聞鮮花的香氣, 看看美麗的景
色(包括亮妹蟀哥),或許還在秋雨連綿的時節,寫一兩首惆悵的小詩。
我想,這樣的一生,應該無憾了吧? 最好, 象一個朋友說的,一生至少種一顆樹,
養一個孩子, 寫一本書。
反正不畏死,不輕生, 高高興興活著,從從容容死亡吧。
俺也一直喜歡三毛的文字,不過對她的自殺很有意見。不是說俺是完全反對自殺,而
是在有生活和思考能力的時候應該好好地活著。俺當年在澳洲站在美麗的太平洋邊,
俺對好友說,當俺度過豐富的一生,失去生活和思考能力的時候,俺就JUMP 到這裏,
與魚蝦同舞。
還是在和平前提下的吹捧戰爭好:)
想起三毛,唉,又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
《告別》-- 三毛
我的朋友,
我可以告訴你,
我是走了,
回到我的家裏去,
在那兒,
有海,
有空茫的天,
還有那永遠吹拂著大風的哀愁海灘。
再沒有鬼哭神嚎的事情了,
最壞的已經來過,
再也沒有什麽。
我的朋友,
我想問你一句已問過的話:
有誰,
在這個世界上不是孤獨的生,
不是孤獨的死?
夜來了,
我拉上窗簾,
將自己鎖在屋內,
是安全的,
不再出去看黑夜裏的滿天的繁星了。
因為我知道,
在任何一個星座上,
都找不到我心裏呼叫的名字。
========================================
讓我門為三毛的來生和我們大家的來生祝福吧:
========================================
《假如還有來生》-- 三毛
我的這一生,
豐富、鮮明、坎坷、也幸福。
過去,
我願意同樣的生命再次重演。
現在,
我不要了。
我有信心,
來生的另一種生命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我喜歡在下次元的空間裏做一個完全不同的人,
或許做一個媽媽,
在能養得起的生活環境下,
我要養一大群小孩子,
和他們做朋友,
好好愛他們。
假如還有來生,
我願意在做一次女人。
==============================================
很久沒有流淚了,這次我卻沒有忍住。
我們經曆了過去的事情,
卻不知道將來,
因為不知,
生命益發顯得神奇而美麗。
不要問我將來的事情吧!
請你,
將一切交付給自然。
生活,
是一種緩緩如夏日流水般的前進,
我們不要焦急。
我們生的時候,
不必去焦急死的來臨。
這一切,
總會來的。
我要你靜心學習那份等待時機成熟的情緒,
也要你一定保有這份等待之外的努力和堅持。
原來如此,我夫君的乳名--小黑,我稱為'小黑哥哥'.怪不得,你們倆是同一個鼻孔...哈哈...'璞玉渾金,光風霽月', 謝謝老前輩教,小丫頭受用啦!
謝謝微風,小丫頭緊記著.下一次跟人吵架時,還能拿出來--殺他個片甲不留,毫無回嘴之力.
'有點反動,卻很愛國。
有時談點性,卻不黃色。
有點世紀末情緒,卻挺要命的。'<----妙!
笑姐姐把思想融入故事裏,讓小丫頭看得津津有味,由此是那老農買開口笑的故事,看得小丫頭鼻涕一把.微風兄學問成章,把小丫頭帶到一個深思熟慮的空間去探討人生的定義.罷了的評論,使小丫頭連連稱妙,老前輩的發表,總讓小丫頭哈哈大笑.
小丫頭的七情六欲全被大家控住了,這叫我怎麽不愛死你們了.
黑哥這名字好,以後就這麽叫了吧!大家投票表決如何?
嗬嗬笑mm的定義挺好,不過我給改改吧:
有點反思,但很傳統,也很愛國;
有時候談性,也不怕暴露本性;
對生命有不同看法,但都挺重視生命的本質和質量:)
罷了兄啊,那流氓可是您自封的,我隻是引用:)
無欲兄啊,罷了兄已經把自己象盤菜一樣端上來了,看你怎麽辦吧:)
別人能不能再補充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沒的說了。好聽的詞兒都被老大哥說完了,暈啊。
餓就是一老百姓,哪有您說的那麽水腫啊:)
想長壽可以啊,不知道無欲兄除了吃好東西外,還有什麽其他的養生方法呢?說來聽聽,讓我們一起長長長壽經驗啊。
笑姑娘仙居比利時?還是我誤解了?
嗬嗬這個這個,無欲兄的家難道是養蜂的?黑黃二色,那不是蜜蜂的顏色嗎?怪不得這麽甜蜜泥。。。
不過看來我們已經被否決了,您家總舵主隻覺得笑姑娘是好人,我們已經被打入另冊了。。。5555。。。。
微風化作了台風,多虧了罷了兄和無欲兄的煽風點火推波助瀾,令我這冷清的後院熱鬧豐富了許多,隻不過你用了那麽多好詞匯形容大家,我們怎麽形容您呢?
嗬嗬我等著看大家的說法,現在開始誇無欲運動:)
無欲兄誇我“痞氣三尺”,風兄誇我是個“溫文爾雅的流氓”,讓我好不受用呃,多謝兄台謬讚。
無欲兄“黑名單”上一定不會漏了我的名字吧,和你家的“黃姐”說我挺會做菜的,長得也不錯:))).
無欲老者,我說風兄“狠”,極言其境界直蕩無人,“死也要死在敵人手裏”,因此那些非但如此,“還要殺死敵人再死”的人比他更狠。
請問問你家“黃妹”,我可不可以叫你“黑哥”?這名字愛死我了。
你給這堆人的定性有意思,有意思,我的定性是:
有點反動,卻很愛國。
有時談點性,卻不黃色。
有點世紀末情緒,卻挺要命的。
嗬嗬,小丫頭啊,喜歡獨立思考的人,想法一定會和別人不同的,這是好現象——當然,不一定想法獨立就是正確,要從實踐到理論,理論再到實踐,多次反複驗證,再確認自己是對是錯。
再沒有確切結論之前,先別急著說自己是錯的,或者別人是錯的,先存疑,再求真。
早就發現笑姑娘的心腸最好。當我老人家看到笑姑娘在平淡生活裏的評論—老農買開口笑的故事後,就想去查查彌勒佛的家譜,看看這胖子有什麽女兒,外孫女移民比利時了。
不幸的事聽多了,看多了,常常使人冷漠。 但同樣的經曆卻造就笑姑娘的菩薩心腸。(其實,菩薩心腸是遺傳自那個笑嘻嘻的胖子的,對不幸的耳聞目睹,不過是喚醒了這美好的基因)。
謝謝笑姑娘的美好祝願,自從在WXC認識大家後,長命對我無欲來說,成了僅有的兩個欲望(另一個是食欲)。我很願意把笑姑娘給我的聖誕禮物與大家分享,一起長壽。一群小妖怪,老妖怪,嘻嘻哈哈,打打鬧鬧幾百年。罷了的‘老中青’專宴,風兄的五糧液,吃了一頓又一頓,妙哉!
對了,昨天我家的總舵主說了,‘黑哥(我家人都是以臉皮的顏色來命名的),這笑姑娘真是個好人呢!有機會真該請她吃飯’。
我說,‘黃妹,這預算你批下來了’?
‘看你說的,一百歲都沒到就糊塗了,上個月就討論通過了,還要我對那張邀請名單保密呢’。
在此祝笑姑娘,永遠豐收。
仔細拜讀了風兄, 罷了,笑姑娘,如此(好名字!好文才!風兄不厚道,把我老人家的辭匯搶先用了,我隻好說‘乓乓響’!可惜了, 在中國隻好悶響)。還有小丫頭的文章,覺得大家沒什麽分歧,都是挺想活的。都對不幸者充滿了同情,還都挺嘴饞的。好吃不說,還要吃出情調來。都怪難伺候的,這就是為什麽大家會為一個共同的革命目標,不遠萬裏,先到Grace的廚房烏合,又在風兄的後院大鬧天宮,(哈哈。。。微風家裏刮台風)。
唯一不同的是,人品。或清和平允,正直敦厚如微風;或才高八鬥,痞氣三尺如罷了(哈哈,Grace的竹筍板子尤勝鹹魚茄子吧?);或冰壺玉尺,錦心繡口如笑姑娘;或璞玉渾金,光風霽月如小丫頭;或芝蘭玉樹,慧質蘭心如如此;還有那白雲,多嘴貓,等等。以老朽管見,也是人中龍鳳。雖經曆不同高矮不一男女有別,本質上跟我老人家一樣。吾道不孤也!趁此尚未喝醉之際,大家高舉五糧液:“讓我們一起來活給他們看”!
笑姐姐,不要取笑我啦!
我的想法離跟我同年齡的相差十萬八千裏...常常出現'代溝'.
他們喜歡和感興趣的東西,我卻不.
我喜歡和感興趣的,他們偏偏不明白...害得我以為自己出了毛病...
小丫頭還沒到過日本...是個道道地地的鄉巴佬.隻不過,身邊的'哈日'族太多了,學了兩三句而以.
如此和風兄言之有理,小丫頭領會了.
很喜歡這句話,“他有太多的選擇,卻選了最不該選的”,我敲了敲我的腦袋,把它敲進去了。
這個世界上,隻要有一個人愛你都是有希望的,何況有這麽多人愛你。
小丫頭幸福,未經曆文革卻深解文革之灰調。
嗬嗬是啊,真的888歲,那比彭祖活的還長了,乖乖隆地冬,厲害啊厲害!
小丫頭下次接受經驗教訓,想吃菜,往我廚房裏鑽啊,那裏一準兒有吃的!
減肥和吃飯關係不大,還是運動最好,又減肥又鍛煉又舒服,我曾經一個月減了19斤,厲害吧:)!!!
文革啊文革,真浩劫啊!到現在還能讓我們意見大大的。
當代人的創傷也還罷了,那代人過去了也就沒了,對文化的摧殘,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恢複,那才是對國家民族對曆史對中華文化的難償之債。
小丫頭從日本過去的??
古語雲,“不為良相,即為良醫”,又說“醫者父母心”,令人尊敬的職業啊!
嗬嗬,修行上有句話叫“莫將容易得,便作等閑看”,生活中呢,可以引用,莫將容易見,便作等閑看。
生死問題,看的再多,如果不深思不研究,也隻是習慣了它們存在的表象而已,生死的規律,生死的內涵,生死的原因,並不會因為我們習慣了它們的存在而自動顯現。
對生死,可以有浪漫感想,真正處理起來,卻是和浪漫不沾邊兒的:)還是要一點一點來。這兩天正好想寫一篇關於生死的文章,這不還沒寫,新題材又來了嗎:)
來了去了,說起來隻是幾個字,具體處理起來,卻麻煩的很,那麽我們在這裏能不能做些工作呢?來的時候,可以不可以讓他來的好一點?去的時候,能不能去的好一點?都是值得深思的問題。
你那個同學,很可惜,如果早些認識我,也許還可以延長生命的:)開玩笑了,生命問題很大,不是那麽簡單的。我有個同屆的同學,是先天性腎炎,女孩子,後來靠練氣功,一直活到現在,現在是不是已經能生孩子我就不知道了。
你說的同學的痛苦我都有過,因為我就是那麽走過來的:)
這麽說吧,原來我也是被一種病症折磨了很多年,從十多歲開始天天吃藥,一直吃到大學畢業。那段時間,我不能鍛煉身體,不能劇烈運動,不能這樣不能那樣,很多事情都受到限製。那時侯,每天都我來說,都是種折磨,生理和心理,都難過之極,別人卻看不出什麽,嗬嗬不經曆是不知道的:)
後來實在覺得這麽活著沒意思,就瞞著醫生和父母自做主張停了藥,隻練氣功,後來就全好了。嗬嗬,那時侯的想法,就是不成功便成仁,用生命為代價做個實驗,反正活著也沒意思:)還好,我賭贏了:)
這個世界很冷漠,我們改變不了,但是你自己可以想辦法改變自己,可以學會看那些不冷漠的東西。這個世界有美有醜,有好有壞,所以才有我們努力的方向。讓好的多一些,讓不好的少一些:)
你的同學,也許命該如此,但是從現實角度看,他尋求的道路太少,讀書太少,沒有找到可以挽救自己生命的路,這是很無奈的事。
怎麽說呢,那時侯我也想過死,但是最後還是決定用生命做個實驗,這個不成換一種方式,準備把我知道的方法都試個遍,還好,沒用我費那麽多事情:)
留著生命,哪怕是把自己做實驗品,即使失敗了,也是生命的價值啊,至少以後我可以告訴別人:某種方法不行,你換種方法吧。
你那位同學真是可惜,如果有機緣遇到,就算不能挽救他的生命,至少我可以告訴他一些其他的辦法,讓他可以在死亡的問題上,走的穩當一些,去的好一些。
生活中,太多人隻是因為不知道方法,就白白損失裏自己的生命,太可惜了啊!!
其實,深入才能淺出,死亡的問題, 我還做過其他實驗,就機會講給大家聽。
死亡的問題,走近了,其實比走遠了更好,明白了清楚了,才不會害怕,有準備了才不會緊張。“機會隻青睞有準備的人”,死亡也是如此。
心裏沒“鬼”,才能把鬼當朋友,才不怕:)不想明白了,不容易做到的。心理上有一絲不安與顧忌,那還是不要去的好,未享其安,反受其亂:)
生命不是上帝給的,是我們自己的,所以我們要自己主宰生命。有準備的話,即使真的變成了植物人,也是有辦法繼續努力修行的。
文革中的事情,唉,前兩天還想著寫寫呢,後來還是沒寫,沒時間精力,看看吧,對我而言,對世界的悲觀看法,對人性的失望,就是從了解文革開始的。
人的意誌,是要有基礎和背景的,或者哲學,或者信仰,沒有這些,意誌力就成了無本之木,無源之水,頂不住的。看看古時候的仁人誌士就知道了。
苦難,年輕的劉胡蘭,年輕的江姐,年輕的趙一曼,年輕的趙尚誌,年輕的楊靖宇,以及無數的為國捐軀的無名戰士和先烈,還有那些死在敵人手裏的勞工,都經受過了。知識分子,並不會比他們經受的更加困難。知識分子確實有先天的脆弱,不能成為革命的脊梁,這話沒錯。
鋼鐵意誌是鍛煉出來的,百煉成鋼,不能承受,自然有不能承受的原因。
我們就事論事,隻談客觀情況,而不是加入自己的同情心。
如果談苦難,站在設身處地的角度,那就是另外的談法了。
我還是那個說法:活著,比死了更難。太讀偶數後,死是容易的,活著才是真正的勇士。
記得以前有篇長篇小說,寫一個孩子,得了風濕性關節炎,站不直不能走,在輪椅上度過他的童年,少年,他也有性萌動,也有感情,那篇小說的名字就叫——死是容易的。
海外的日子,平淡,安靜,比國內有些好處,也有些壞處,看怎麽說了,各有利弊吧:)
不過相對來說,說話上沒有控製,可以暢所欲言,還不錯。
歡迎如此朋友的討論,文字洗練優美,意境幽深安然,可以看的出人的品性,優雅真切,矜持內斂——罷了兄的眼光果然高明。
希望能再次見到你!
微風拜上
嗬嗬...要是應了笑姐姐的話,無欲老前輩還不成了老妖怪?
話又說會來,無欲老前輩高啊!不過,老前輩有所不知,小丫頭天生是條饞蟲,哪兒香就往哪兒鑽.在微風的菜單裏被您老人家這樣歸劃,害得小丫頭在微風麵前,連屁不敢多放,菜不敢多夾,餓著肚子回家.這不就是逼著小丫頭減肥嗎?您怎麽跟我夫君同一個鼻孔出氣的呢?大家還真的不知阿!今年小丫頭已經被下旨要減肥,要不,沒人替我買褲子.嗚嗚...
幸好,在小丫頭出生的年代,文革已成為了曆史,收進了博物館.不過,我家人還吃了文革不少的苦頭.我家列祖列宗都是大地主.今日跟我老太爺稱兄道弟的哥兒們,隻隔了一夜就變了臉,令著人衝到我家來抄家.最氣人的事,我老太爺被日本鬼子抓去了,至今還沒找到屍首.在當時被人家貫上了 '走狗'的稱號.真是@#$%&*!
在那年代是一個極度黑暗,是非顛倒的社會,自殺也許是一種解脫吧。那都是曆史,死者已唉,我們不必再談。目前,我們應該正視社會上某些問題,如微風所說的:社會製造的後果。不知大家有沒有留意呢?我每天打開新聞,報紙,至少有一,兩宗關於年青少年自殺的事。在這年頭的小夥子們/MM們動不動就要找死。(?。?)生命是父母給的,那由得他說不要就不要呢?這視為‘不孝’。生命是多麽的短暫,一點愛惜之意也沒有,這視為‘不敬’。哇噻。。。小丫頭居然在訓人,而口氣也不小。(怪不得,日本鬼子老愛叫我‘青蛙’,玄啊!)
注:在日本語裏有一句問好--‘康妮青蛙’。(瞄頭分明是指著我來。-.-)
隻不過一時的不公平,隻不過一時的打擊,就把生命放棄了,再也沒有贏的機會,放棄了所有康寧性,也辜負了家人和親人的希望。
這個世界,尤其在中國,從來就不是公平的,任何事情,如果自己不爭取,就隻有聽天由命的份兒。死者已矣,再說他也沒有用。隻可惜,他有太多的選擇,卻選了最不該選的。
我想,凡是有社會經驗的,都會一邊惋惜他的不值,一邊感歎他的幼稚吧。
很多時候,人應該多讀書,多思考,多提升自己的思維水平和生命境界,就不會那麽容易的輕視生命。其實,生命中的大部分事情,都是絕不會到生與死的程度的,不同程度的事情,應該有不同程度的處理,動不動就用生命做抵押,隻能說是幼稚了。
很簡單的,你決不會為了一筆1萬元的生意,壓上100萬的寶。事情要相得益彰,事從其宜。
往大裏說吧,算是教育的問題,也是西化教育的問題,不能擺正自己與社會,自己與別人,一個沒有哲學底蘊,沒有精神深度的人,沒有把生命賦予更高意義的人,沒有把自己的生命看成不隻是屬於自己的人,是不可能正視生命的。
在塑造人格功能上,我們的傳統文化具有絕對的優勢,西方教育,因為他們有宗教信仰的存在並融入生活的方方麵麵,所以並沒有特別提出,而我們引進的時候,忽略了很多東西,造成了無數的後果。這些後果,都是社會製造,又由社會承擔的。
多說無益,我也不喜歡探討一些沒辦法解決的事情,順其自然吧:)
看來還是要好好說說才是。
這麽說吧,我是看法是:套用那句話,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為了自己生或者死的,輕,為了別人生或者死的,重。生死是一體兩麵的東西,無論怎麽選,都看你的立場和目的。
以此推論,以前的說法,是局限於健康人,或者是有選擇的人。至於那些需要安樂死,或者在戰場上,以及一些特殊情況下的如你不死就得別人死或者為了救人而死等等,另當別論。
罷了兄經常把文學城上的各位仁兄的大作轉發給我(中國上不了此網站), 讀到儒雅的風兄大作“墓地”及對自殺的有關高見我也願意來湊熱鬧了:因為 to be or not to be,that is the question. 我在醫院工作,每天打交道的是病人,有些病人經治療離開醫院高高興興回家的;有重病人因醫治無效從醫院去另一個世界;還有懷孕的準媽媽進醫院迎接又一條生命。在醫院裏,太多的生生死死,若能如風兄品出那麽多的情懷,有風兄的那麽多浪漫感想,……生,死,在我的感覺裏很簡單,來了,去了。這些話肯定是要被罵的,掃興,不是嗎。
學醫時有個關係挺好的同學,同班、同寢室,多病(腎炎),剛畢業就死了。我當時寫了一篇悼文,部分貼上:
僅二十三個春秋,你已經走到了生命的盡頭。我得此訊,先是吃驚,繼之悲痛,再而高興。
即使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聞青發人離去也會發出歎息聲,一個與你同室相處幾年的人會聞你不歸卻高興?!
因為我深知,這個冷漠的世界能給你這樣一個多病多愁的人什麽。同學們匆匆忙忙,躊躇滿誌時,你被病魔折磨、為病情趨勢擔憂;別人在愛得死去活來時,你在單相思,含淚忍受一些憐憫的目光……我吃驚你走得太快,我悲痛再看不到你單純的笑容,可你被病軀折磨痛苦與你一起離去,也是一種解脫啊。其實,每個在為生存苦苦搏鬥者一樣在走向死亡,生與死,生命的一個過程。
倘若一個還在生的狀態的人的祝福有效的話,我願上帝保佑你:在天國健康安穩。
許多年過去了。看到生命離去不計其數,最無法讓我忘懷的是我的這位同學,年輕的生命,那渴望活下去的神情。如果活到現在一定是一位好醫生,也許延長了一些人的生命。沒有也許。
我突然想明白了,風兄遠距離看生死,我近處看。是啊,遠遠的,墓地‘月光與秋風交織’,千萬別走近,因為走近是魔鬼魍魎。
還是說死。風兄認為自殺也是殺人。人的生命是上帝給的,應該由上帝決定生命的長度。作為個人,我更希望生命應該健康而有尊嚴的活著。撇開無病呻吟的,誰願輕生?畢竟“要命有一條”,隻有一條!好歹留著,看看青山綠水,享受風花雪月,鶯歌燕舞,太留戀生命了!可生命有特殊性,否則,“生不如死”之言何來?有一種躺在病床上,裝著呼吸機,大小便隨時隨地的生命;還有一種被沒有人性摧殘的生命,如陳寅鉻晚年(文革中)被傷成下肢骨折,雙目失明,那些生龍活虎的“小將”們用種種方法折磨他,批鬥他,把高音喇叭裝到他房間裏不停播放……一個受人敬重學者在暮年承受得動這種法西斯的摧殘嗎?生命的承受力是有極限的,隻有極少數人受到難以想象的考驗,而能經受這種考驗的,一定有鋼鐵般的意誌,鋼鐵意誌! 年輕的“海外赤子”千萬別挑戰考驗噢。
不好意思了,到海外領地上來胡言亂語。莫說死了,說生容易說死難。
很喜歡讀罷了兄推薦給我的文學城:風兄,無欲者剛,xiaozuihao,GRACE,……生活在海外的朋友們,優雅,輕盈,遠離我民族沿襲較壓抑的氛圍,吹來的海風涼爽清新,讓我享用了,在此深深作輯叩謝!
如此 05.12.11 於上
無欲老者,好人毛澤東的萬丈光芒沒有照到你的身上,沒關係,憑你的“德性”,你定能比他多活10倍,活得到888歲。
不同意自殺,可如果這自殺是為了他人,就沒什麽說的了。比如傅雷,人人看他受苦都如下地獄般難受,大概是為了不讓別人難受,他才自殺的吧,死前還把保姆的工錢付了。
在大學工作的時候,有個老師有一天跳樓自殺了,原因是評不上職稱,學術委員會一個老學霸和係主任把自己人評上了,他這個中科院的碩士(那時碩士還很金貴呢),著作等身,遠遠超過了夠評的資格,卻落了榜。他是家裏12個孩子中唯一的男孩兒,也是村裏唯一上過大學、去過北京的人,因此他一生奮鬥的唯一目標就是多來幾個唯一:成為村裏唯一當過教授的人等等。
他死了,周圍人那個恨喲,當然是恨他不顧家人就走了,也恨他死了怎麽不拖個人下去啊,怎麽不把那個係主任拖著一起跳呢?他那個當農民的老父親和老母親來給他奔喪,旁觀者的心都碎了,他們連“職稱”是個什麽東西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寶貝獨兒怎麽會為了那個東西自殺。不過,沒過幾個星期那個係主任有一天忽然死了,年紀輕輕的,心肌梗塞。
周圍人的看法就是,人不能死在自己手裏,要死在敵人手裏和戰鬥中,還要殺死敵人,比風兄還狠。
現在的道德淪喪,人心叵測,爭相賣國,政府糜爛,商業欺詐,危機四伏,隨時有塌台的可能。中國還有機會嗎?東方文化還有機會嗎?似乎已經被淘汰,將被送進故紙堆裏了,那麽我們為什麽還是要堅持?
影響一個人,就是一個人,就多一點機會,就是中華文化的種子,不管以後怎麽樣,功不唐捐,多做一點,總比不做的好,多一個人做,就比少一個人做的好,多堅持一天,就比少堅持一天的好,“忍死以待盡”,因為,還有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
他們越想讓我死,我就偏不死,活給他們看,這是戰爭,不是鬥氣:)戰士不能自殺,要上戰場殺敵:)死也要死在前線,死在敵人手裏,不能死在自己手裏!
想起小時候看電影的話,打死一個不賠,打死兩個賺一個,白白自殺,太賠本了吧:)
其實我很理解那些走絕路的人的想法,隻是不讚賞他們的做法。
人生即苦,每個人都會遇到“兩界關”,不一定是生命的選擇,卻可能是別的事情的選擇:是選擇逃避,還是迎戰?是氣餒,還是抗爭?是放棄,還是等待轉機?是選擇學習戰爭方法,還是放棄進步認輸?
當然,用一個不畏生死的戰士的標準,來要求所有人是不現實的,畢竟,壞事一般人更多些,但是他們的精神不夠頑強,卻是不假。
也許我的說法,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自殺,隻是表明了精神,卻沒有抗爭的真實成果。
古時候讀書人,自殺的很少,為什麽?
想想文天祥,想想辛棄疾,想想方苞,想想顏真卿,想想左光鬥。死是容易的,堅持最難。
很欣賞陳獨秀的寧死不屈,周恩來的至死不渝,抗爭到最後一息,不能讓那些迫害自己的人那麽容易得逞。
守得雲開日出,守的天地巨變,即使看起來永遠沒有機會,我還是主張堅持到底,雖然不一定會勝利,但是絕不能認輸:)
能苦中做樂,才是真學問。即使含著淚,我也要盡力的笑。
做學問到了死板,一定是好不到哪裏去的,好的隻是學術,不能算學問了。
學問和人應該是合一的。
無欲兄才是真有學問的人啊,學問做到了天人合一了:)
傅雷的書看過一些,他的傅雷家書,翻譯的巴爾紮克,還有幾部傳記,感覺他的人和文字一樣,都是有些固執,拘謹,雖然很美,卻美的有些累。性格上就缺少回旋的餘地,所以對社會對自己對孩子,都是寧折不彎。他自殺,自然是抗爭,卻是最少價值,成果最少的抗爭。
設想一下,如果他活到了文革以後,他自己,大家,會多麽開心,會得到多少東西啊。
力量的對比,總是緩慢的,我覺得周也有一部分的抗爭,鄧也有抗爭。再設想一下,周如果也自殺了,鄧如果也自殺了,中國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有現在的自由呢。
活著,才能做最多的努力,做最多的抗爭。
有些空口說白話的味道,慚愧慚愧:)
我就可惜啊,那麽好聽的光陵散聽不到了,可惜啊可惜,就憑這一點,就要狠狠地支持一下子微風兄的觀點。
對於文革, 我所知道的基本上是姐姐們告訴我的。外婆, 爸爸媽媽他們那兩輩人士絕口不提。 隻是從姐姐們跟我的說的, 我知道, 在那種環境下能夠堅持自己的原則活下來是多麽的不容易。隻是有一次, 他們問爸爸媽媽為什麽不看《霸王別姬》, 老爸說我們這輩子已經看了太多了。
活著,幸福的活著, 是他們對我們的期望,也是他們盡力為兒女們所作的。
文學家傅雷先生是在文革中“自絕於人民的”。那是一個令人絕望的年代。雍智者如我老人家,尚且常常絕望。而充滿希望者卻常常是無知暴民。
史無前例的文化大革命我老頑童有幸鞠逢其盛。那時候的老頑童還沒有老奸巨滑(現在也沒有)。轟轟烈烈的群眾運動中,記得隻有兩個人是好人-- 第一當然是偉大領袖毛主席,還有就是“廣大革命群眾”了。
不知怎麽搞的,周圍全是一些瘋子樣的人物,一個“廣大革命群眾”也看不見。而毛澤東思想的萬丈光芒卻怎麽也照不到我老頑童的身上來。黨的親切關懷也失去以往的溫暖,取而代之的是皮帶,拳頭和口號。就像‘媽媽的手’突然變成魔鬼的爪,(爸爸的手也是)。
中國知識分子向來就有做走狗的光榮傳統。從發明科舉製度以來,一直到走向資本主義 康莊大道的今天,從未間斷。千百年來隻出了幾個令人可敬但不可愛的(更不可學,萬萬學不得)的異類。
文化大革命之所以令人絕望,原因之一,是連走狗都不讓做了。本來做走狗時高人一等的地位,光輝燦爛的前程泡湯不說,被中國知識分子看作性命的尊嚴,卻被革命小將踐踏,知識分子賴以安身立命的知識卻成了罪名。
在看到獵犬成了看門狗,而看門狗成了喪家犬的同時,最令人絕望的是,老鼠居然在昔日主子麵前搖起了尾巴,在喪家犬麵前卻玩起了打狗棒法。
在這一片大好形勢下,知識分子沒有沉默的自由。所以,有的做了喪家犬,有的成功轉型做了老鼠(比老鼠狠多了,人家可是學過武功的)。
當時隻有四條路可以達到不做狗而做人的目的。
第一條路是:“反抗到底,死路一條”。
如指揮家陸洪恩,張誌新等等走的就是這條路。槍斃之後還要向家屬追討子彈錢,真是死有餘債也!也有“反抗到底,死路半條”的。如上海音樂學院院長賀綠汀,還沒死透,文革就結束了。命不該絕也!
第二條路是:“反動透頂,叛國投敵”。
小提琴家馬思聰,選擇走這條路 。對當時中國知識分子來說,這條路最難走。就好比有人對老頑童說,“老家夥,想做人嗎?先鑽狗洞”!我老人家高貴的頭顱先要鑽過狗洞才能做人?萬一當中卡住,我老人家豈不是裏外不是人?就算鑽了過去,外麵把你當人,裏麵還不把你當狗屎?!
選擇做人不做狗,還有第三條路可走。就是“頑固不化,自絕於人民”。
傅雷,還有音樂家顧聖嬰(看這名字,就不配做走狗!)等等一大批牛鬼蛇神走上了這條不歸路。
當中,有的是受不了折磨而自我解脫的。因為隻有重新投胎才能夠做人。而對有的人來說,自殺根本就是反抗!是宣戰!是戰鬥!是最後一擊!是求仁得仁!
可敬的傅雷先生就是其中一例。
那麽說,不想做狗就隻有死和逃了?非也非也,豈不聞天無絕人之路否?我老人家發明了第四條路。這是自四大發明以來,中國人的又一偉大發明。老朽我倒也不用謙虛了。這條路可救人於水火,解民於倒懸。也隻有我無欲老漢那麽英明而又怕死的人才能發明。要我自殺,除非有人拿出權威證據,說我老人家的祖先是八格亞路。
這第四條路是:“冥頑不靈,童心不泯”。
不過,要走這條路的人首先學問不能太好, 也不能太沒學問。學問太好的人往往死板(也許不死板的學問好不了?)且沒有玩性。太沒學問的人則底氣不足,掌握不好分寸。
最佳人選當然是像我無欲老頭這樣的千古奇才了—學富兩車半,才高四鬥三,上知天會下雨,下知地會長草。博古,認識秦始皇。通今,熱愛毛主席。長的也是腦滿腸肥,一表人才。慧眼獨具,刁鑽古怪。有言道長得醜是自然災害,長得矮是因為缺鈣。(如此說來,我家的小狗倒是年年豐收)。一句話,‘牛’啊!
吹了半天牛,這老家夥還沒為大家指點明路呢。別急別急,看了我老人家的光榮事跡,各位就明白這條棄狗投人的明路有多廣闊。
話說那年頭,廣大革命群眾最喜聞樂見的就是批鬥會了。而老頑童我也許因為其貌不揚,大多唱不了主角。但低著頭站在主角身邊陪鬥,卻也夠我抖的了。隨著台上台下的歌聲,口號聲,此起彼伏,我老頑童心中念念有辭;“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天將降大任於斯人,故勞其筋骨,餓其肌膚。。。。”十遍過後,心若明鏡,童心大發。張開慧眼,向台下猛瞄,看到自己暗戀的女孩子,頻頻放電。還好電壓不夠,不然曆史要改寫了。
有一次,批鬥會,領導居然叫我的一個自小學就跟我同桌,中學又跟我同班的女孩子來批判我。此女雖非老頑童暗戀對象,老頑童對她卻也好生敬重。心中暗罵領導下流,這不是逼良為娼嗎?
等到此女一念批判稿, 老頑童不由大喜,原來她的聲音連她自己都聽不見。高啊!頭發長,見識長。聲音低,主意高啊!
總之不想做走狗,又怕死,還逃不了的話呢,像老頑童這樣的玩世不恭,苦中作樂是最佳的辦法了。那時候,老頑童家裏窮得一進門就令人想起萬惡的舊社會,可我照樣欣賞美女(絕非好色)。至今還有人拿我猛瞄美女的樣子開玩笑呢。
換過來,生命的剩餘價值,也是一樣。
沒有放不下的痛苦,隻看時間和毅力。
放不下,就拿起來好了。
要能舍得自己。
有些能力逼不出,有些能力卻是可以求得的。
其實,有時候我們不去做,不是我們不能,而是我們不願。
人的潛力,有時候大的可怕。
如果我不能自理了,那就正好實踐佛經裏說的一些道理:)
所以,如果一個人有了足夠的知識儲備,就會能麵對很多事情,不然都是碰運氣:)
沒辦法,有些東西,不明白,永遠不可能做的到:)
慢慢來啊,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