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 (1)
2020 (19)
坐在伯明翰機場候機廳時,心頭感到說不出的舒坦,洋溢著一種久違了的逃脫了塵世的寧靜,我將掙脫韁繩,在自由的世界裏翱翔五周,享受那人生極致的樂趣!
上海的七天,日程安排得十分緊湊。由於親戚朋友多,時間又不夠,也隻能安排在這次見上一部分了。這七天裏,觀賞了小區自發組織的太極拳活動與中老年合唱,實在是不錯。這次回來,明顯地感到四通八達的地鐵所帶來的方便,偌大的上海,幾乎遍地都是外地民工,想問個路,常常會遇到這些外來客。世博即將召開的前夕,上海遍地都在大興土木,路上極其難走,然而這就是我們昔日的大上海,曆盡了三十年人世間人為的滄桑磨難,於今正精神抖擻,雄心勃發,其鴻鵠之誌,豈是伯明翰之類的燕雀可比。坐在淮海路蘭生大廈老豐閣38樓的旋轉餐廳裏向外望去,大上海美麗的夜景一覽無餘,回想起巴黎夜景以及上次在亞特蘭大Westing78層樓旋轉餐廳時所見到的夜景,前後一比,優劣頓顯,不禁使人想起龜兔賽跑的老故事,我們偉大的上海,以其特有的韌勁與耐力,厚積薄發,已經將昔日的奧運之城等遠遠甩在了腦後。足跡所及,世博建築工地中那井井有條,指揮有序的繁忙景象與風格各別的雛形建築,蕉葉餐廳中年輕的菲律賓彈唱隊員們的精彩表演,老西門沈家花園(餐廳)的優雅豪華與菜式的美味,還有家人與朋友們的親情,俱各令人久久回味,把玩不已。
有一次轉車時,剛剛踏上車,隻見一位鄉下婦女與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占著兩個位置,我就順勢站在其旁,隻見那女的將孩子抱在自己膝上,同時招呼前麵一個衣著很整潔的鄉下男士來坐,那男士回頭看了看,表示不坐,於是我這近水樓台就得了月。不一會,那男士身旁的位置也空了,可是那男士並不坐下,而是四麵回顧,在確定沒有人需要此座後,方才坐下。此事對我震撼極大!當年父母輩闖蕩大上海時,手提兩隻切夾(手提箱),也是如此老實巴交的厚道人,國家困難,號召百姓自動減薪那年,硬是將自己工資減去三十多元,弄得幾十年中捉襟見肘,寅支卯糧,狼狽不堪,苦不堪言。想著想著,隻覺得一股衝動上來,真想走上前去,緊緊擁抱這位感人的年輕人!聽連襟說,現在上海的風氣已經大為改變,車上讓座已是屢見不鮮。好啊,與我們一樣出外討生活的農民弟兄們,你們將與大上海雄偉壯觀的硬件相匹配,成為流動在她那健美體軀中的新鮮血液,有了你們,我們偉大的上海,偉大的祖國還有什麽樣的事不能辦成!
“牛走後來我走先”-----沒有養過牛的人,自然不會知道牛走路的習性(孰時慢,孰時快,孰時自願,孰時勉強)。這次回滬,牛郎數次被織女牽著走路,恰恰再現了這句文理不通的話。(此段文字,僅僅寫予少數能看得懂的人,諸位看官若不解,大可不必理會。)
農場五年,數百人的群體中,讓我心儀與深深懷念之人屈指可數,須彌君與謝君(此謝非彼謝)即為其一,苦於分別三十五年,哪裏還有聯係地址?當年大家朝夕相處,須彌君教我打太極拳,打法雖然早已淡忘,可是此情猶在眼前。也多虧了他的教習,使我自己僅靠DVD的觀摩,在近年重又拾起了88式太極拳。誠如須彌君所說“這也是緣分”,在茫茫大上海中,這次我居然在車上巧遇其夫人!當我們四人相聚在茶餐廳裏愉快而又親切地交談時,未免深深感到上蒼對我們的厚愛,讓我們有緣重聚,同溫舊情。
一如旋風般的旅行,於一周後直旋到了北京。還是第一次來到女兒女婿在北京四環的新居,據說這裏住著好幾個國內演藝界著名的年輕明星,隻是由於個人隱私之故,這裏不便披露。新居的外貌十分豪華,內裝修亦非常精致。每戶隻能用自己的磁卡進入到專屬於自己門口的電梯前麵的專用小間而不能進入別家的地方。數年前在看樣板房時我曾戲言那保姆專用的,有獨立衛生間,僅可容納一張小床,日後可以留給我居住的小間,如今衛生間的部分已被拆除而辟為了儲藏室。看到小輩們生活如此舒適,對我們是一種莫大的安慰。旋風接著又將我們旋到了西安,劉董與夫人親自開車到鹹陽機場來接我們,並在百忙中抽空陪我們去臨潼觀看兵馬俑,車遊西安全城,以及曲江池遺址公園,還請我們分別品嚐了著名的“鐵旦”和“江南小廚”餐館的精致美味,其熱情好客,其周到細致的待客之道,劉董可謂人之楷模矣!然而如此可敬的劉董,居然犯了一個極大的錯誤,他竟將我心目中永遠18歲的妻說成看上去象是40多歲,這引起了我心中極大的不快。帶著滿滿的禮物與濃濃的親情,我們戀戀不舍地告別了三姐全家,回到了北京。
深深的感歎!感歎自己生不逢時,趕上了那留洋大潮,弄得如今有家歸不得,在故土與蠻幫之間,成了浮萍一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