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非洲的最後一頓早餐,尼瑪還是站一旁候著,我覺得這樣被人伺候挺不自在,就請她過來聊天。她家就在旅館前麵的那個馬賽人村子裏,她的爸爸有三個妻子,還打算著再娶一房,十二個孩子她屬中間的。除了老婆和孩子他爸還有六十頭牛,四十頭綿羊,二十五頭山羊,所以他一天什麽都不用幹,守著這堆財產享清福。
二十四歲的尼瑪,不但長得好看,性格開朗嫻靜,舉止落落大方,她中學畢業暫時在這裏打工,將來打算再去學個專長,找個好點的工作。工作日她住在旅館裏,但休息日仍回村裏住。她爸老抱怨她一大把年紀了還不出嫁,像她受了那麽多的教育,可以換回二十五頭牛呢,這搖錢樹變不成錢他爸那有不著急的。她說她嫁不出去有兩個原因:她太貴和她看不上村裏的男人,說不想被那根棍子抽打,我們才知道馬賽男人手裏那根棍子還多有一個打老婆的功能。後來她常給他爸塞點錢堵上了他的嘴巴。
人往高處走,步入了現代生活的人很難想象還能再回歸原始,馬賽人在固守傳統與融入現代文明之間緩慢地演變,不斷尋找自己新的生存位點,這條路走得艱難而又漫長。
結賬時才發現接待室牆上掛著三麵旗:坦桑尼亞國旗,馬賽族旗和美國國旗。問那付經理羅伯特那美國旗的由來,番才弄清了這個賓館的身世:這是美國得克薩斯州一個富人投資在馬賽人的地皮上修建的,坦桑尼亞唯一的一家馬賽豪華賓館,兩年前開的張,意在幫助馬賽人脫貧致富。賓館雇員必須是馬賽人,賺的錢回饋馬賽社區辦學校,開醫院。兩年來,那美國人沒拿過一分錢,讓馬賽人建起了一所小學,並正籌建一所中學,下一個目標是建醫院。
我說這美國人做了件大好事,羅伯特居然不屑一顧地說:“他投的錢算什麽?你知道嗎,我們的地才是最值錢的,他要不地道,我們就趕他走!” 等等,等等,得意洋洋,沒一句好聽的話。
我很奇怪他的態度,對向他們伸手援助的人他好像應當說的是謝謝。馬賽人在他們廣褒而荒蕪的地皮上世世代代過著與野獸同甘共苦的日子,這樣的地沒有人來投資建設恐怕連過路的人都不會有,能值錢嗎?
他遞給我一張那美國董事長的名片,讓我寫電子郵件去表揚他在這裏經營有方,然後又極力慫恿我們去買門外小販的工藝品,活脫脫一個拉讚助的商人。看著他那張不可一世又膚淺油滑的臉,我心想,你經營得好不好我不知道,就你今天這些狂言亂語我要送過去隻怕你丟了飯碗!這是我見過的汙染最重的馬賽油條。
我翻開他們的留言簿,工整地寫下對尼瑪的讚揚,她是我遇到的最優秀的馬賽女孩,祝願她一生幸福!
中午時分回到阿如沙,查爾斯說見了他老板如果我們對他的評價是“優秀”的話會對他的前程幫助很大,這沒有問題,我們如是說了,那胖老板也讓我們留言,我們也如是留了。順手翻翻他公司的顧客留言本,美國人占絕大多數,他眉飛色舞地說:“美國人不僅有錢,還愛滿世界地跑,哈哈哈!”
從阿如沙到內羅畢機場是我們自己坐豪華小巴去,乘客除了各公司送來的遊客也有當地人,查爾斯把我們交給小巴司機後就與我們告別,奔家而去了。
飛往阿姆斯特丹的客機衝向非洲如漆的夜幕,我們目不轉睛地俯瞰著下方內羅畢閃閃爍爍的萬家燈火,心情是那樣地依戀不舍。一個個熟悉的畫麵冥冥中從黑暗裏現出:Patrick,Charles,紅毯飛揚的馬賽人,牛糞泥屋裏部落孩子們明亮的大眼睛。草原上遷移動物浩瀚而悲壯的隊伍和火烈鳥翩翩起舞的湖畔;小獅子仰天翻起的白肚皮和花豹滑稽的笑臉;被水牛追趕的獅子和哈依那烏溜溜的黑眼睛;還有,夕陽下金光閃閃的叢林 ……
非洲,
你那熱土處處燃燒著生活的烈焰,
你的叢林時刻歡唱著生命的頌歌;
你美麗妖饒而又氣勢磅礴,
你熱情奔放而又樸實無華。
這一切的一切
讓我們深深地
深深地沉醉!
十七天的旅程也證實了Sylvester對我們的安排事先誇下的海口:“Perfect--完美無缺!”
那是PATRIC和CHARLES. 那人不會去拍。
生活在21世紀聽你談說那兒的社會,真象天方夜譚!“除了三個老婆和孩子,他爸還有六十頭牛,四十頭綿羊,二十五頭山羊。。。”
真是一次難忘的經曆,寫得確實完美。謝謝啊!
等銀子充足的時候。
另外,我想問一下那裏能否有地方充電?他們是怎樣的插頭?我的E—MAIL:janeli00@163.com,如果方便,能用E-MAIL與我聯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