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芬蘭( Newfoundland ) ,顧名思義就是新發現的土地,她挺立在美洲最東北角 , 北冰洋與大西洋的交匯之點,每天是她最先迎來新大陸的第一抹曙光。這是一個因魚而生,因魚而盛,又因魚而衰的漁島省,這裏天缺發展農耕的沃土,卻曾被令世人眼紅的豐盛漁源所擁抱。兩個世紀以來,魚不僅把歐洲人帶到了這裏,也奠定了他們漁民的生活模式,是魚,尤其是鱈魚的捕獲,醃製,風幹與出售,規範了紐芬蘭漁村的社會結構。上個世紀中葉,島上人口達到了十萬,成為全世界最大的鹹鱈魚出口地。
遺憾的是,過度的開采最終耗盡了魚源,加拿大政府不得不下令禁漁,大幅度降低了捕魚執照和魚加工廠的數量。失去了生存基礎的紐芬蘭人,由其是年輕一代,紛紛背井離鄉尋求新的生路,這個曾經昌盛一時的漁島,因為人類對海洋瘋狂掠奪的惡果而凋亡了。
漁魂雖漸逝去,但漁村美麗依舊。一麵臨山,一麵靠海的 Viking 路讓我們閱盡了紐芬蘭西海岸的漁鄉風情。我最愛海邊的霧,它飄浮不定地籠罩著所有的風景,似乎從未有完全退去的時候,路旁盛開的野花,五顏六色的漁家小房子,在霧裏忽隱忽現,我們常停下車來走進霧裏,貼近這涼涼潤潤的霧,飄飄然宛如行於仙宮裏的神仙。小漁船底朝天的晾在岸邊,捕龍蝦的籠子一摞摞堆成小山,漁民在海邊織補撐開的漁網,無一不在告訴我們現在不是出海的季節,或者這裏已經不怎麽出海了。既然來到了漁村,無論如何也要去找點魚吃,餐館裏有魚,還不止一個品種,可不管鮮的還是鹹的魚,通通是油炸一遍,典型北美食品,包括那眾人推薦的名餐館,真覺得有點可惜。 漁村女人喜歡用毛線織衣服襪子,用碎布拚畫拚被套什麽的賣,恰似中國在文革時期流行的手工藝,看來閑著沒事的人們用來消磨時間的方式都差不多。
住在漁村的晚上也不總是寂寞的,住 B & B 的一大好處就是有機會和主人或其他的客人交談,這可是長知識長見識的機會,遇到一兩個神侃,那一晚可就值了,從紐芬蘭漁業的興衰史到魁北克獨立的可行性論證,天南地北,不乏有識之士,大多數情況我隻有洗耳恭聽的份。不止一次遇到挪威人,來工作或旅遊的都有,北歐和這兒一直都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羨慕而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