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緣似水

把心事寫在水上,讓心碎無痕。
正文

紅豆美人砂---水滸外傳

(2010-05-15 16:36:54) 下一個
原創演史小說,對水滸有修改。宋江粉絲慎入。


楊柳依依,杏花雨沾衣欲濕,而我卻沉醉在旖旎中,不願醒來。祝彪輕輕地撫弄著我的肌膚,目光仍停留在胸口的那顆朱砂痣上。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他輕輕地吟哦著,忍不住在那顆紅豆美人砂上吻了一口。我忍不住輕輕呻吟了一聲。

崗前的三聲號炮,驚醒了我們的春夢。“青兒,梁山賊寇又來了。我們一起回扈家莊搬救兵吧。”

崗前,煙塵滾滾,狼煙敝空。該死的賊寇,又來尋仇了。不過,那個號稱山東及時雨的英雄宋江,會是什麽樣子呢?我有點期待。


“父親,我和夫君出兵去襄助祝家莊了,你和兄長守好莊子!”

“青兒小心,賊寇狡猾,不要逞個人之勇!”父親全副披掛,與兄長持神臂弓站在門樓之上,語重心長地叮囑我。

“父親放心,這次我們扈家莊和祝家莊,不踏平梁山活捉晁蓋宋江,決不收兵!”我和祝彪帶著三十名家將,五百壯丁,趕往祝家莊。


獨龍崗上,狼煙滾滾,梁山賊軍陣勢森嚴,鎧甲鮮明。

“青兒,今日東風強勁,賊寇盤踞高崗之上,我軍逆風仰攻,恐怕不利,不如稍退。”祝彪似乎嗅到了危險的味道。

“這樣就退了,豈不是折了我們扈家莊的威風,平白讓夫家看不起我們?還是廝殺一陣再走不遲吧?”我自信地輪圓了日月雙刀。

“對!不能折了我們扈家莊的威風!”

“區區幾個梁山草寇,能奈我何!”

“填平水泊擒晁蓋,踏破梁山捉宋江!”

麾下的家將紛紛起哄。祝彪無奈一揮手:“廝殺一陣便走吧。”

不等我的號令,家將們已是一起鼓噪,縱馬衝擊,倒是把步行的壯丁拉下了一箭之遙。梁山賊軍發現有人增援,已經在高阜上嚴陣以待。

“宋江何在!扈家莊扈三娘在此,有種就出來會會!”麾下家將紛紛鼓噪。我也終於在旌旗招展之中發現了宋江。他生得既不風流倜儻,也不氣宇軒昂,反倒是像個沙門島的配軍。我微微有些失望,這就是我心慕已久的宋江?

然而更失望地還在後頭。

“小娘子,讓我來會會你!”一個像是夜梟一般的聲音響起,一匹雜毛劣馬從對麵陣營中衝了出來,直到跟前我才發現原來馬鞍上還是坐著一個人的。

那人就如武王軍中的土行孫,其貌不揚,形容猥瑣,身如五尺童子,手中卻擎著一杆丈餘長的大槍。麾下家將壯丁見其醜態,一齊大笑。

“哪裏來的矬子,報上名來!”我輪圓雙刀,護住全身要害。

“梁山大將王英,今日以我一杆長槍,來會會小娘子。”那人一雙淫邪的眼睛,目光炯炯地注視著我胸口的美人砂,令我感覺似乎被火燙了一下。我不由無名火起,怒斥:“下流矬子,本姑娘一腳踩死你!”

“殺殺殺!殺殺!殺殺!”眾家將一齊鼓噪。

那矬子已經挺槍衝了過來,直取我的胸口。二馬交錯,我閃身躲過,以刀背反劈他背後,喝道:“下馬!”那矬子口吐鮮血,翻身落馬。眾壯丁一擁而上,把矬子抓了起來。

梁山賊軍大嘩,三四員戰將一齊出陣,想要奪回王英。我和祝彪雙雙出馬。我將雙刀舞得滴水不透,梁山諸將沒可奈何。

混戰之間,祝家莊已經看到扈家莊的援兵,急忙開了後寨門,由祝龍引了幾百名壯丁前來助戰。梁山一方,也有一員手持狼牙棒的大將引援兵趕到,與祝龍混戰在一起。祝家莊裏見梁山人多,又派了教頭欒廷玉帶兵出戰。

三方兵力混戰多時,梁山方又有多員大將被擒,抵擋不住,紛紛潰退。“哪裏逃!”亂軍之中,我看見宋江正狼狽逃竄,急忙拍馬追擊。“窮寇莫追!”我聽見祝彪的聲音,回頭一看,他已消失在亂兵之中,不見蹤影。

“休要跑!”宋江孤身一人,就在我前頭一個馬頭的地方,眼看著就可以捉住他了。我加緊催趕胯下的馬。

“休要傷我哥哥!”一個黑臉虯須的大漢手拎兩把板斧突然從路邊草叢中躍出,橫亙在我和鬆江之間。坐下的馬兒受驚,猛然立起,險些將我掀下馬來。這樣一來,與宋江的距離又拉遠了。“黑臉賊,找死!”我準備解決了他再去捉宋江。

就在此時,隻見一名大將手持青龍偃月刀,青衣白馬,快速衝來。我預感到這會是個勁敵。於是撇下那個黑大漢,擎雙刀去攻擊那名青衣大將,但我卻砍了個空。然後我就感覺到刀背打在背上的劇疼。然後我的意識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我被關在梁山的某個暗室裏,不知道有多少個日夜了。祝家莊和扈家莊,一點消息都沒有。

然後是某個晚上,宋江親自走進了牢房。他一揮手,所有人都退出去了。

“你的所有親人都被殺掉了。”黑暗之中,我看不清他的眼神,隻聽見他低沉的聲音。

“是你幹的?!”我憤怒地瞪著他。

“不是,你兄弟被我們活捉了,於是你父親就帶領扈家莊歸降了梁山。祝家三兄弟一怒之下帥兵攻破了扈家莊,將你父母兄弟和全莊人口都屠殺殆盡。我梁山兄弟為了給扈家莊報仇,苦戰多日,終於攻破祝家莊,將祝家莊全莊殺光了。”

我感到一陣眩暈。“祝彪也死了?你說的是真的?”

“我以我宋江的名義發誓,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宋江的眼神,不容置疑。“對了,親手殺死祝氏三兄弟的是王英。”

我不應該懷疑這個蓋世英雄所說的。我感到一陣眩暈,宋江急忙扶住了我。我忍不住抽泣起來。也不住過了多久,我忽然感覺到宋江的手,似乎有意地在摸索著什麽。我的腦子裏一片麻木,也不知該做些什麽。

他忽然撕開了我的衣襟,黑夜之中,眼神灼灼地盯著那顆美人砂。然後,他火熱的唇湊了上來。我感到似乎有塊烙鐵烙在了胸口之上。我想推開他,可是仍然感覺渾身發軟,一陣陣眩暈。我找不到阻止他的動力。他的唇往下,繼續往下。

“停!”我想阻止,又希望他繼續往下。他仍然蠻橫地往下。

“停!”我驚異他為何繼續往下。他仍然往下。

然後他一把扯下了我的戰靴,如癡如醉地啃著我的雙足,嘴裏發出野獸一般的聲音。“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我一陣陣驚異,又一陣陣眩暈。然後我忍不住輕輕地呻吟起來,我試圖去擁抱他。

“賤人!”一聲厲喝,突然驚醒了我。他突然站了起來,臉漲成豬肝色,似乎受到了極大地侮辱。然後他整整衣服,頭也不回地走掉。

如果說剛才我想和他一起飛入天堂的話,那麽我現在隻想和他一起下十八層地獄。不!是十八層地獄的地下室。


華燈初上,紅燭滴淚。那個矬子在我身上賣力地折騰著,舔著那顆美人砂,嘴裏哼著:“鴛鴦被裏成雙夜,一樹梨花壓海棠。”我的腦子裏亂糟糟的,一會兒閃過祝彪那英氣勃勃的麵孔,一會兒又閃過宋江瘋狂地啃著我的雙足的場景。我愛的祝彪,卻殺光了我的全家;我欽慕的及時雨,卻有那麽古怪地舉動;而今,我最厭惡的那個矬子,卻成了我的夫君;而我,也從一個良家女子,變成了我最痛恨的梁山草寇。朗朗乾坤的宣和,到底怎麽了?

罷了罷了,得過且過,隨波逐流吧。


招安了。我又成了良家子了。可這世道並不太平,青溪方臘叛亂。朝廷派梁山原班人馬前往江南征討方臘。

睦州郊外,屍橫遍野。梁山軍隊正在圍攻睦州城,方臘已是派了大將鄭彪從青溪趕來救援。我和夫君奉命前去阻截。雙方前鋒混戰成一團,死亡狼藉。

正在混戰,我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不是祝彪嗎?萬軍之中,一員大將疾馳而來。不,那不是祝彪,因為他背後的旗幟上,分明寫著“鄭彪”二字。天下怎麽會有這麽相似的人?我一陣迷惘。

可我卻清晰地看到,他咬牙切齒地直衝我們而來。然後,手起,槍落,一道血箭從王英的胸口噴出,他的屍體重重栽在了馬下。

“不!”我痛苦地嘶叫著,撇開纏鬥的敵將,高舉雙刀,直衝向鄭彪。

“娼婦!”從鄭彪的嘴裏,冒出了我熟悉的聲音。他怒吼著向我衝過來,卻被幾個小卒擋住了去路。

“你是?”我感覺渾身在顫抖。我懷疑我聽錯了聲音。宋江明明說過,殺死我父母的祝彪已經被王英親手殺死。

“我是鄭彪!也是大難不死的祝彪!你這個娼婦!你居然嫁給了殺死你全家的梁山賊寇!娼婦!”祝彪曾經英俊的臉上,此刻卻滿是一種瘋狂的猙獰。

“殺殺殺!殺殺!殺殺!”他發出野獸一般的嘶吼,砍翻了擋路的宋兵,快速向我逼近。

我感到一陣眩暈。我都做了些什麽?

刹那間,我一下想起了獨龍崗的楊柳依依,祝彪那張英俊的臉,以及他在我胸口美人砂上輕輕的吻;我想起了宋江灼灼的目光,想起他烙鐵一樣的吻,然後是瘋狂地啃著我的腳;我又想了地上的那個可憐人,那個不停地舔我的美人砂的矬子。他們的麵孔,不斷地在我麵前變換著,最後合成了一朵鮮豔的花。

我那顆禍水一般的美人砂,此刻綻開了一朵巨大的血花。一杆銀槍,深深地從它上麵穿過。

在我永遠地倒下之前,我又看到了那個揮舞著青龍偃月刀的大將,他舞了一個刀花,將鄭彪劈成了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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