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緣似水

把心事寫在水上,讓心碎無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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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並愛著

(2008-03-24 17:51:40) 下一個


如果說有一種東西能讓我一聞到就會作嘔,而我有時卻瘋狂愛著的話,那一定是酒。



七年前就開始戒酒了。然而一到聚會還是得喝;進了紅酒行業,更是每天睡前都喝。不知什麽緣故,自從戒酒之後,一沾啤酒就作嘔。很清晰地記得,在福州的那個雨夜,獨自在麥當勞打開一瓶青島,剛一入口,就感覺反胃,立刻就吐掉了。我是如此如此生理上厭惡酒,以至於我總是認為我不會去酒吧喝酒。



然而我卻有時去瘋狂酗酒。一擲千金,一杯接著一杯,隻為一醉。然而卻從未如願。於是,我總是企盼著,企盼著能一醉不醒,不需再看天空中孤獨的雲,不需要思考。



盧本巴西的天空,除了藍天白雲還是藍天白雲。我想去找一些能思念,能遺忘的東西,卻總不能如願。於是,在一個總是晴天的午後,我獨自沿著陌生的土路,走向附近的小湖泊。我並不知道它在哪兒,然而知道它的存在已經足夠了。無需方向,隻要有了目的地,總是會到的,因為,地球是圓的。



然而我並不需要繞地球一圈。因為我馬上發現它離我住的地方不過兩百米遠。它就安靜地躺在一個村莊的後麵,幾垛高牆的懷抱裏。



很意外地在這裏遇到了兩個黑人同事,以及兩個身材不錯的白人美女。於是知道了湖濱酒吧的確切入口。獨自一人走進酒吧,點了一口杯不加冰的Chivas,一瓶Biere du Zaire,



本是想要一杯Chivas加冰塊的,誰知道美麗的Waiter並不是太懂英語,立刻將精致的錫口杯換成一個大玻璃杯,淺淺一泓酒,沒有冰塊。想要花生,卻不會說法語和斯瓦希裏。欲向鄰桌求助,卻發現他們是法國人,是以懶得去問了。隨便點了個Samusson,上來的是小煎包。隻得將就著當下午茶了。一切都點好了,我端著一杯沒有冰的Chivas,以及一瓶Biere du Zaire,在湖濱的小凳上坐下,靜靜地欣賞那裏的白天鵝和野鴨戲水。



Chivas還是一如既往地濃烈。喜歡將其嚅在口中,讓它順著喉管慢慢流入。像是一條火蛇,蜿蜒進入胃中。燒灼的感覺,刺激而又令人沉迷。



Beer,仍然作嘔。強忍著喝了半瓶,一是不想辜負熱情的店主和美麗的剛果女招待,一則,確實想要看看自己對這種厭惡的飲料,還能忍受多久。



湖中有一對白天鵝,在那裏交頸戲水。幾隻黑色的野鴨不停的玩著潛水遊戲。心中忽然掠起一絲曾已被抑製住的傷感,如野鴨劃出的水線,不斷綿延。



無法再安靜地坐下去,付掉7500FC的酒水費用外加500FC的小費,如逃一般離去。



恨,源於愛;愛,也是源於愛。本是同根生,卻完全相反的兩種情感,完美的,無痕地統一於酒這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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