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人生
(2008-02-25 20:3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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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戲人生
生活本來是件嚴肅的事兒,不過有時它確實需要遊戲。
好久以前,我生活工作在美國的一個大城市裏,市中心擁擠的交通令汽車難有用武之地。我隻好買了月票乘地鐵上下班。
有一天,在我下班回家的地鐵旅途中,我一手抓著扶手,一手拿著一瓶可樂,有點心不在焉,又帶點疲憊地望著車廂牆上的廣告。
那一天地鐵裏挺寬鬆,有好幾個空位,不過,我仍然選擇了站著,也許是“懶得坐下”吧。
似乎是另一個平淡的一天。
這時,地鐵在一個車站停下,接著上來兩個白人,年紀都在三十多歲,體格和我相仿,看上去挺斯文的,像是兩個公司白領。兩人有說有笑地,上到地鐵上還說個不停。
奇怪的是,兩個人上得地鐵來,放著座位不坐,放著那麽多地方不去,卻站在離我很近的地方。近得令人不舒服。
我的身體靜止了幾秒鍾,我意識到這一切是真的,有點難於理解,但確是真的。憑我多年的經驗,我知道,這不是“種族歧視”,不是“性騷姚”,這不過是一種略帶“惡意”的玩笑。
在那一刻,我的“遊戲”意識忽然湧上心來。
借著時而搖曳的車廂,我忽然捅了一下離我近的那個白人的後背,我的打算是,如果他問起來,我就裝作是由於地鐵搖晃而不經意的。可是,那個白人卻毫無反應,似乎連說話的音調都沒變。
於是,我又借機碰了他一下,結果,他還是沒反應。這下我的動作越來越大,借著地鐵的搖曳,對那個白人連推帶搡,“上下其手”。
我用餘光掃了一下車廂,滿車廂的乘客似乎都注意到這出“鬧劇”。那個白人的同伴也早注意到了。可是,我們三個誰都沒動一步。
這時,我拿出我那瓶可樂來,我舉起可樂瓶喝可樂,瓶底劃過一條弧線,剛好從那個白人的西裝上擦過。他仍然毫無反應。
這時,我注意到這兩位準備下車了,我腦子裏忽然閃過一道靈感。我詐裝由於地鐵不穩,要跌倒。用手有點使勁地搭上那個白人的肩膀,我站住了,那個白人略一踉蹌。
我發誓:我腦子裏閃過的是“羅馬假日”中的一幕。派克邀赫本到一個咖啡館裏小坐。同時打電話要他的攝影記者朋友快來。那個攝影記者趕到後,起初不明就裏,幾次想對赫本說:“你長得象一個人,安妮公主!”為了不打草驚蛇,派克幾次製止了他,最後一次,不得不一腳把他坐的椅子踹倒,那個攝影記者摔了個仰麵朝天。
生活不是遊戲,但是有時你要處在遊戲 Mod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