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旋的日子(2)

回旋的日子（組詩）

鳥歌

（二）隊長和他的女人

院子的木門開著，那條黃狗溜了出來，一隻土狗

母雞站在草垛上，四處張望，忘記了地上的蛋

隊長的家的門窗，緊緊地關著，關了一屋子的汗

哼哼唧唧，驚動了蚯蚓。要多鬧，有多鬧

午飯沒吃完，隊長把女人掀翻了，擠在炕梢

炕笤帚硌在女人的腰上，撲通撲通， 弄得滿炕是灰

隊長下地去了，背著手，邁著八字步，腿有些軟

以前不這樣，自打城裏的那些女娃來了，那事兒頻了

鏡子上，一行紅油漆寫得字， 為人民服務

隊長的女人，抹著紅梅牌雪花膏，好香，一個騷婆子

麵袋子一樣的奶子， 下垂著，像兩隻秋葫蘆

穿上女知青捎來的確良小褂，屁股蛋子，厥得天高

短命的，大白天扯那事兒，看你下地能不能哈下腰

韭菜寬了，炒個雞蛋給他，娘家嫂子說，男人吃這個好

放黑了，隊長回了，靠著炕上的被垛，養著腰眼

看見女人過來，照屁股揣一腳，去，給我嘣一碗黃豆去

隊長家的菜香，煙也撩人，隔壁的男知青們過來了

幾杯下肚，盤子見底，酒瓶子也見底了

男知青們的臉都紅了，看著隊長的女人，走不動路

嫂子，要喊就早點喊，半夜聽見叫人鬧心，男知青們走了

掛上紅窗簾，炕頭上的被窩裏，女人光著，隊長抽著煙

院門響了， 不是狗，是一群知青小丫頭送香皂來了

隊長的女人，高興得坐了起來，白白的屁股，一閃一閃的

女娃們臉紅了，個個捂著嘴，笑著跑丟了，隊長樂了

月亮高高的，隊長掐息了煙， 女人看著他，他瞅著女人

明個兒你也學學那些丫頭，用塊布， 裹裹你的奶子

咋地，礙你啥事啦。女人細著嗓子，象蠶一樣朝男人挪去

蠟滅了。狗跑出了院子。母雞糊塗了。丘蚓又出洞了

11-14-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