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夢和夢的演繹
鳥歌
1.
大家知道,在北美有一位專業級朗誦名人毛毛雨兒。她的聲音,幹淨得叫人找不出一粒灰塵。
說是專業朗誦,其實不誇張。她不僅朗誦詩歌散文得心應手,把文字的畫麵感和意境演繹到一種如煙如畫的境界。她及其擅長朗誦詩歌。但是,她也可以朗誦大塊的文章和小說,用她特殊的聲音對故事描述和人物的刻畫,進行了第二次創作,總是給聽眾創造了一種,身臨其境的“2D”讀聽空間。
我聽過一些所謂的專業大腕的朗誦,總給我留下一種很做作的印像(並不是所有的,但很多),特別是在聲音和背景音樂的處理上,令人失望。最叫我受不了的是,有的朗誦大師,在朗誦中過渡地使用了肢體語言和誇張的動作,往往使觀眾忽視了他那磁性的聲音。
而在毛毛雨兒的朗誦中,聽不見也看不見那些東西。毛毛雨兒的朗誦,平和淡雅,莊重潔淨,有一種藝術的厚重感在裏麵。聽她的朗誦,猶如一隻無形的纖手,在嗬護著你的心境慢行在一個平和的天空裏。
其實,我這個人不懂如何朗誦,但卻懂得聽。
2.
很早就聽說過,北美有一位叫“泥鰍兒”的詩人。一次偶然的機會,有幸在“文學城”裏讀過她的幾首作品,的確不同凡響。
她的詩歌,意境獨特,句子極有個性特點,歡快跳躍,陡然轉折,嘎然而止。每次讀她的詩,在我的腦子裏,總會有一個小女孩在爬樹的畫麵,同時我會在心裏笑,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
可惜她在文學城裏沒有博客。我讀到的她的詩,都是她在詩壇發表的一些散詩。但是,就根據這些,我可以斷定,她是文學城難得見到的,寫詩寫得好的詩人。
這裏,我指得是現代詩。
3.
那天無意中,我聽到了毛毛雨兒朗誦了泥鰍兒的詩歌《九十歲》。
我知道,泥鰍兒的詩句,有時會有一種歡快和調皮的元素在裏麵。而毛毛雨兒的朗誦的主流特點,是莊重和嚴肅。我在想,毛毛雨兒將如何來處理,泥鰍兒詩句裏一些特定的語氣特點。
“妝點許多美麗的帽子/戴上最普通的一頂/走過樸實的樹蔭/雲中漫步後 平靜離開”
詩人平靜地述說,毛毛雨兒娓娓地朗誦,語調不高不低,處理得恰到好處。
“然後 我是/山椿樹悄然翠綠的山穀中/索橋上蹣踽而行的/九十歲的老太婆/人老了的好處就是——”
“在水邊坐上一整個下午/一動也不動 骨頭就不痛/多麽愜意的時刻,如回/魔法催開花朵的山坡”
“朝顏 夕顏紅顏 藍顏/紫胡子顏。。。都好看/開一間花店吧,想出了聲地說”
詩人的敘述像小女孩在春天跳躍,毛毛雨兒的朗誦極賦一種少女的情懷。
“想出了聲兒。。。/雲霧穿過窗欞的水車旁的木房子/窗簾拂動的小夏夜/那,推門走進去”
“或者,推門走出來,你/頭發是星光的顏色,我的/緘默的群嵐為證/我竭力試過啊,終於未能/守口如瓶的親愛”
聽完了整個朗誦,我豁然地發現,毛毛雨兒用她的聲音,刻畫了一個栩栩如生的,九十歲的年輕的老奶奶。整個朗誦作品,就好像是一幅,鑲在一個充滿浮雕畫框裏的田園油畫。叫人覺得,人都九十歲了,還可以這般美麗,這般浪漫。
泥鰍兒詩寫得好。
毛毛雨兒朗誦得也好。
4.
聽了毛毛雨兒朗誦的泥鰍兒的《九十歲》,我突然想起了Hayley Westenra唱的《 I Dreamed a Dream》那首歌的意境。
“When hopes were high and life worth living, I dreamed that love would never die”
這兩個作品的形式迥然不同,所達到的藝術效果,卻是何其的相似。
為了寫這篇短文,我把毛毛雨兒朗誦的泥鰍兒的《九十歲》這個作品,聽了好幾遍。我奇怪地發現,整首寫的非常流暢,詩人好像是在一個呼吸的節奏裏寫出來的一樣。
同樣,毛毛雨兒的朗誦也是如行雲流水,聽不見有換氣的節點。
我在想,這兩位女子平時在創作時,呼不呼吸?假如呼吸的話,她們的呼吸模式和我們人類是一樣的嗎?
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一氣嗬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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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1-2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