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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銀行的副頭瑪麗曾跟我提起過,說我是她在這食物銀行工作的六年間見到的第二個亞裔,第一個是一個韓國人家庭,男的在讀醫學院,女的在家裏帶兩個小孩,因為老公讀書期間沒有收入,所以到食物銀行來領食物補貼家用,後來男的畢業在外州找到住院醫位置,他們就搬離了這裏。
我最近在食物銀行裏見到了新移民外國人。
上個月的一天,我們正在有條不紊地發放食物,瑪麗進來了,擠在我們兩組人中間,給一個穿著黑色連頭大褂的中年女人拿東西,她後麵還有一個五十幾歲的男士,似乎是一起來的,但不是一家人,因為他們各自推了一輛超級市場的購物車。
他們兩家的人口數都在五口以上,從瑪麗拿的東西數量就看得出來,他們最後走的時候購物車都堆的滿滿的。
窗口地方不大,瑪麗來回地忙乎,捧著滿抱的東西,她一近身,我們都得趕緊給她讓地方。問她是否需要幫忙,她嘴裏念念有詞頭搖得像撥浪鼓。
就看她連比劃帶講地問,那個女的一邊yes,no,一邊搖頭點頭,她隻會講很有限的英語,還帶口音,很難聽懂。
瑪麗一直都是笑容可掬地很熱情地接待他們,一遍一遍地把拿來的但是對方說不要的東西放回去,重新再換一樣拿給他們看,問他們可以不可以。
有一個瞬間我正站在她身後側麵,她轉過身來臉上笑容消失,忍不住地翻了個白眼,正好被我看到了。
她穿了個高跟鞋來回走,很不容易,反複幾次,耐心就耗盡了,本來一般人都不用她親自出馬的。
我悄聲問和我一組的同伴:“他們是哪裏人?”她悄悄回答我:“是埃及人。”又補充了一句:“是穆斯林”。
原來如此。因為他們特殊的飲食習慣,所以很多東西不能吃,而他們的英語又不好,溝通不良,所以瑪麗才親自接待他們,不假我們這些普通義工之手。
後來的每一周他們兩家都來領食物,都是瑪麗親自接待。瑪麗摸到規律以後,就把發給他們的東西以及數量寫在一張紙上,貼在牆上,題目是:發給埃及家庭的食物一覽表
我們就專門根據這張表來發放食物給他們。
但還是有搞不明白的時候,比如,他們可以吃意大利麵條,但是吃哪一種那個女士不會講,就用手比劃切菜的動作,可把那個接待她的義工難壞了,拿來一種不對,再換一種還不對。我猜她可能是想要切成斜麵的短短的那種,就找出來問她,她連連點頭。
在自由選項的時候,她想要洗衣液,這是瑪麗以前特意給他們的,不在我們正常的貨物清單上,她又不會講“detergent”這個詞,就用手在自己的衣領搓幾下比劃洗衣服的動作,那個接待她的義工怎麽也不明白,又叫我問她。我想起來瑪麗給過她洗衣液,所以就問她是不是想要detergent,自己也在衣服邊上揉不幾下,她又點頭。
幾次下來,別的義工就讓我接待她,說我懂她的意思。她說的可是英語,怎麽也連不到中文上,我怎麽會更懂呢?大概都是外國人,表達不清楚的時候用身體語言動作表達有共通之處吧。
他們來的時候,所有的義工都注意他們,看他們選什麽東西,對於他們都很好奇,可是礙於他們的英語水平又無法和他們聊天。那位女士每次都要十斤裝的白糖,有的選項她不要,她會指著白糖袋子說,more,more。我們就解釋,每類東西不能替換,她也就作罷。
有一次空閑下來,負責接待的琳達過來問我:“我很好奇,那個埃及女人為什麽每次都要那麽一大包糖,還嫌不夠,她家一個星期要吃多少糖?你能不能告訴我?”我說我和他們的飲食習慣完全不同,哪裏會知道這些,你如果想知道,下一次那個男士來你可以問問他,他的英語要好些。
在有些美國人眼裏,是不是所有的外國人都屬於一個國家,它的名字叫外國?
待續
嗯,那真是他們的文化,他們的點心基本上就是糖堆,我媽有不少中年的中東病人,個個都有糖尿病
我覺得可能埃及和他們是鄰國,文化宗教也差不多,所以吃糖特別多,他們喝飲料的時候那個沒命的放糖啊,看得我目瞪口呆,當時很好奇他們有沒有糖尿病,沒敢問。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