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爭的公平性大體有三個階段,一個是基礎條件的公平性,一個是規則的公平性,一個是結果獎懲的公平性。
基礎條件的公平性,以競爭形式最簡明的體育來說,就是人不能和馬比誰跑得快,馬不能和賽車比,就是賽車也要規定相應的發動機類別和容量。競爭比的是大同小異。如果大異就比的沒意義了。或者說就回歸大自然的自由競爭,無所謂公平的結局了。早期的體育運動是不包括女性的,因為女性的先天體質是很難和男性競爭的。有些強大的女性固然強過普通男性,但是在強大男性麵前依然是不足為道的。哪怕有極個別的女性可以進入決賽圈,也不可能改變總體上女性完全不可能和男性同場競爭的先天事實。這也是女性運動必須和男性運動分開的原因。也是女性運動永遠沒有男性運動更有觀賞性和商業性的原因。這其實和拳擊舉重分級是一個道理。後者是在性別之下進一步細分。但是基本原則就是盡量讓競爭的初始條件在一定程度的“公平”範圍內。
但也隻能在一定的範圍內。因為沒有兩個人是完全相同,糾結絕對公平要麽導致劃分的群組太細,完全喪失的競爭的意義和操作的可能。要麽就是讓一些人更“公平”了,而讓更多的人更“不公平“。比如白左極力推行的變性教育,變性廁所,以及變性男參與女性體育競爭的“公平”,就造成了對絕大多數正常人的極大困擾,尤其讓廣大女性吃了大虧。然而可笑的是,白左的重要組成,女權主義分子卻寂若寒蟬,敢向牛仔直男爭女權,卻不敢向女男爭女權。敢挑戰獅子,卻不敢挑戰豺狗,就是因為打狗還得看主人。
所以公平不公平,還是統治階級大資本建製派做出的決定。楚王好細腰,宮中多餓死。如果殘疾人更有特權,就一定會有更多底層人自宮。當然中層人也不要嘲笑底層人,學成文武藝,貨賣帝王家。科舉爬藤也不比裹小腳當太監更高尚多少。無非是書香門第,耕讀世家的做題水平有傳承,在讀書方麵更有先天優勢罷了。按家庭收入,或者按種族的不同,或者按地域的不同,按照不同的分數錄取,其實和男女分賽,或者按體重分賽,是一個意思。都沒有什麽絕對的公平,無非是想更相對公平一點起跑線而已。
不僅起跑線永遠不可能公平,終點也永遠是不公平的。因為什麽是競爭,競爭就是要分出個高低輸贏。追求的就是一個不公平。所以唯一能夠做到的,或者唯一引人注目的就是結果的所謂公平。而要想結果公平,規則就一定是不公平的。因為每一個競賽者的基礎條件和個體水平都是不一樣的。公平的規則一定導致不公平的結果。公平的結果一定來自不公平的規則。就比如川普辯論的對手是三個人,哈爾斯的辯論對手是捆著的人。所以真正的統治者還是製定和掌控規則的階級。民主選舉很公平的規則,是吧?買發燒藥要身份證,上班要疫苗證,選舉到不需要任何證明。輿論也可以一方麵隨便胡扯,一方麵隨便封刪。真正文明秩序的競爭,是完全沒有公平可言的,隻有殘酷地鬥爭。
統治階級有兩種,對應文明的兩大基礎。一是生產為主導的,二是分配為主導的。以生產為主導的規則就是多種多得。好處是加快文明的進步程度,全麵提高人類的生活水平。壞處是往下拉大差距,往上可能積累取代。換句話來說,在這個競爭規則下,上層固然有起跑優勢,但是也不得不下場競爭。否則,君子之澤,五世而斬。換句話說,就是上層位置的競爭保持是很殘酷的大自然競爭。不僅一半的下一代富貴,是新富貴。而且是而且少數幸存的沒有暴起暴落的新富貴。富貴不僅險中求,而且險中保。而失敗者的下場往往不那麽美妙。
而以分配為主導的文明秩序,就不那麽鼓勵生產進步。那麽就容易陷入發展停滯,甚至貧困。但是上層也就容易在一段時間內比較容易保持統治,維持階級固化。因為缺乏新的生產者成長壯大的空間。但是這種停滯持續一段時間後,人們的不滿就會爆發。包括有本領的人不滿而另起爐灶,和沒本領的人追隨新的強者,就會導致大洪水的文明大崩潰。汰劣留量是人類貪婪的本質。不僅上層不想要下層的包袱。下層也不想要不能帶著大家發財的上層。所以生產性秩序的淘汰是漸進式的,隨淘隨汰。分配性秩序的淘汰是震蕩式的,積累而後大釋放。顯然前者是有利於人類文明的穩定發展的。後者則很可能導致文明原地循環。
但是人類個體卻又是短視的。所謂演化不翻山。很多時候是吃掉種子秋天死,不吃種子明天死。對於越來越多無後代人口,其思考深度是不可能長遠的。而這種人帶來的政策走向,也必然會加劇更多這樣的人口,形成惡性循環。從美國到世界這些年來,就是這兩類人口,兩類文明秩序之間的鬥爭。這從來不是什麽分歧。不是根本相同,分叉不同。而是根本文明秩序原則上的對立。完全是兩套道理,而根本講不了道理的。更不是一兩次選舉,甚至一兩次世界大戰不夠完結的。這些鬥爭將永遠伴隨人類。而且還是沒有公平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