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我的第一輛舊車 (3)：車禍

c) 車禍
實際上，我買輛車並無多大用處。平常，我根本不能開車去學校，因為位於市中心，校園很小，比起國內一些比較有名的大學的校園都小。再往東幾公裏，就是費城鬧市區市中心。

說遠了 (跑題了，慚愧)...話說這差不多三年下來，我這車也沒有跑多少裏程，隻有一萬多英裏，而且很大一部分還是跑的長途裏程。它也很乖很老實，我沒有為它花過一分的冤枉錢。這下到了2008 年 6 月，這輛無辜的小乖乖終於出事了。

我開車基本上算比較小心的，所以幾年來一直沒有因為違章 (例如撞紅燈，超速等) 被警察逮住、吃過罰單 (隻不過曾經因為在市區泊車違例吃過兩張罰單，但是那不算駕車違例)。但是呢，這並不能保證我不卷入交通世故，因為別人可以撞你的車。

話 說出事的那天，周末晚上，我載著另外兩個熟人從商店購物回來 (我一般喜歡晚上購物，特別是夏天，因為涼快，商店人也少一些，結帳時不用排隊)，開到一個大路口，遇上紅燈，於是停下來等待綠燈。記得當時我是第一個等紅燈的。因為是大路口，所以路口四個方向都有兩條直行車道，另加左拐彎車道。不一會兒，我們這條馬路的左拐彎信號燈綠了，左轉彎的先走；再一會兒，左拐彎信號燈變紅了 (亦即此時不能左轉彎了)，直行的綠燈亮了，我和別人一樣踩了踩油門，向前駛去。

不料此時對麵一輛車飛快地駛入左拐彎道，然後呢，就直接左拐彎。這相當於那車撞紅燈。哪裏能這樣開車呢？我眼睜睜地看著就要碰車，心一下給提到了嗓門兒口。我開的是左車道，我右邊那車反應快，鳴起了喇叭。我呢，心裏一格騰，似乎提到嗓門口了，本能地猛踩刹車，可惜還是不成，那輛左拐彎的車重重地撞在了我的車的左前方，我隻覺車子一陣劇烈搖晃，方向盤也失控了，似乎被撞得轉了個 90 度的方向，緊接著另一聲響，我的車又和右邊的車撞了一下，車子立刻熄火了。

乖乖，我從來沒有卷入過任何交通事故，所以當時嚇壞了。還好，可能是我右邊那輛車在出事前鳴了一下喇叭，那輛肇事車可能警覺了一些，減了速，所以人在車裏，倒是沒有受傷。隻是我的車就慘了，車蓋被撞得嚴重變形，前麵那保險杠也斷裂了，包括一些白色的塑料泡沫，掉在地上。車燈也撞掉了。地上流了一些水或者一些別的液體，估計是水箱或者別的部位給撞壞了。我右邊那車雖然因為沒有受到直接撞擊，但是還是被撞了一個很明顯的凹痕。朋友立即說我應該保護現場，否則那肇事者到時無恥、狡辯是我違規的話，我還真有口難言 (當然，這種可能性不大，因為出事的車有三輛，我和右邊那車車主相互間就是最好的證人)。我定了定神，拿出照像機忙拍攝了現場照片。然後相關的幾人下車，先將彼此的車牌記錄下來。很快，一輛警車呼嘯著來到現場。

這警車來得出乎意外的快。警察先叫我們呆在車上不動，先走到我麵前，要我出示駕照、汽車注冊證，汽車保險等。我當時心裏犯嘀咕，誰的責任不是很明顯嘛，你為啥先索要我的材料？一邊胡思亂想一邊用顫抖的手遞過去相關的材料。警察記錄完畢後又走到我右邊那車車主那裏，索要相關的材料。一會兒另一輛警車呼嘯而來，開始負責疏散指揮快要癱瘓的交通，先吩咐我和右邊那輛受害的車將車開到路邊。 我試著啟動車，我以為它報廢了，可是出乎意料的，它居然還能發動，隻是發出較大的雜聲，像老太爺生氣時聲音一般，嘶嘶地怒吼。顯然，這次不光是保險杠的問題，連引擎或者別的部件也受到了損害。那車燈也怪，就剩幾根電線拉扯著，幾乎垂到地上，但是還是亮的。我轉動方向盤，感覺沉甸甸的，幾乎轉不動(我的車有電動裝置，例如這方向盤就是 power steering，轉動時幾乎不費力的)，我似乎用盡了力氣，勉強將車開到馬路邊上。這時，警察在和那個肇事者交涉，大號手電筒在車裏晃了很長時間，似乎警察有些不高興起來。待登記了那車的車牌、駕照、保險等信息後，警察命令那肇事者走下車來，大約是要求他接受進一步的檢查。

那人下得車來，很明顯是個墨西哥模樣的人，油黑油黑的，矮矮胖胖的。他下得車來，就似乎站立不穩，一個趔趄，就往警察身上倒去，看得我們都發笑。原來那墨西哥模樣的肇事者喝醉了。警察不怒反笑，推了那人一把，那人似乎才緩過神來。警察然後吩咐那墨西哥模樣的人雙腳並攏走直線交叉步(初步判斷是否酗酒的常用辦法)，然後又貌似用儀器在他鼻孔處測試了酒精濃度。顯然，這個墨西哥模樣的人無法通過測試，所以誰應該對這起交通事故負責，很明顯。警察做出了裁決，然後將彼此的信息交換，然後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因為我的車雖然還勉強能開，但是很明顯不適合開了，一會兒一輛拖車就開來了 (估計是警察叫來的)，將我的車給拖到我的公寓，然後開出個單子，讓我簽上名，估計是找對方的保險公司索要拖車費的憑據。

心神稍定後我給自己的保險公司和對方的保險公司打了電話，描述了當時的情況。第二天對方的保險公司打電話給我，承認了他們對這起事故負責，給了我一個可以作為憑證的號碼，讓我去他們指定的幾家車行之一去估價，看看我損失若何。我不想叫拖車公司(盡管這筆錢也會由對方負責)，自己將車開到指定的一家車行。車行的人態度非常友好----本來也是，他們有錢可賺了，嗬嗬----待我填寫表格辦理手續後，幾人就對我的損失估價。估測結果是，保險公司願意將此車修好。當然，如果遇到重大事故，車子完全報廢了，不能修好的，保險公司就依照車子的市場價格賠現金。他們給出的價錢一般略高於車子的實際價格，這樣受害的顧客就不會有什麽怨言。修理費大約在 5800 元 (記得保險杠及其相關的最貴，估價 3500 左右，其餘的，我記不起了)。又雲，如果你同意我們的裁決，你有兩個選擇：如果你選擇我們修理，我們負責修理好你的車；如果你不選擇我們修理，我們給你 5800 的現金支票。在車修好前我可以租車，租車費由保險公司負責。如果我選擇不修車，他們將負責幾天的租車費用。

當時我仔細一想，啥叫能把車修好呢？引擎撞得變形的話，特別是那噴油嘴，很精細的，就算你能修好，也難免不留下後遺症。我想我還是拿現金走入吧。於是我和他們說了，車行似乎略顯失望 (因為如果修車的話，他們能賺錢的)。於是我拒絕了修車，一路膽顫心驚地將車子開回了家。再看這車子，已經變形得不成樣子了，我都為它覺得可憐。

車沒了，自然得物色另外一輛。買舊車我見識過，太傷神，討價還價的確實令人疲憊不堪，所以這次想買輛新的。從某種程度上而言，買新車比舊車合算，因為前幾年你根本不用為車的狀況發愁，何況，從車行買舊車吃虧很大，從私人手上買舊車，討價還價不說，如果遇到一輛有問題的車，那可吃大虧。現在美國經濟不景氣，汽車公司生意也不好做，為了吸引購買者，他們往往會推出一些優惠政策，例如給回扣了，例如無息貸款了，lifetime 免費換機油，等，這裏就不提了。

幾天後，我打了個電話給 Junk Yard (廢車收購行)，他們將我的車拖走，給了我一張 100 美元的支票。作為題外話，俺這壞了的車是不是去車行搞個 trade-in 更為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