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一支煙

是美女而不是身體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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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幕 哀莫大於心死

(2007-10-27 08:21:40) 下一個
關於葉子的娛樂新聞還在不斷地更新和蔓延中。

每天每天,我都可以聽到這個名字,想拒絕那就得堵上耳朵、閉上眼睛。我們家的電視機已經被我砸了,本來想把電腦也砸了的,轉念一想葉玲瓏現在的新聞這麽熱鬧,不看白不看,萬一錯過了什麽笑話不是虧了?

網站上有消息說,葉玲瓏已經正式和何老頭同居了,還出雙入對地參加各種發布會。有網上評論說葉玲瓏本來就是做三陪的,跟何老頭搞在一起又有什麽稀罕?

我是咬著牙看完這條消息的,心裏說不上什麽滋味,直搓得牙花子叫疼。

有一天我忍不住給她打了個電話,但還沒說兩句我們就在電話裏吵起來,她罵我是個笨蛋、白癡、蠢貨,我罵她是婊子、妓女、下三濫。

後來摔了電話就想也許我們倆都沒錯,我不是笨蛋白癡的話怎麽會跟她在一起?張博以前就說過了,跟葉子玩感情,我就是乘以三再開平方都不是對手。

 2002年足球世界杯期間,公司的房地產項目開始公開發售,本來是想拿一套跟葉子國慶節結婚的,隻可惜世事難料。這就跟中國隊屢屢進攻卻踢在了門柱上一樣,眼看著就是自己的了,卻時運不濟,怨隻怨造化弄人。於是心裏的苦澀就淌成了河,我忍不住抓起電話打葉子的手機,葉子一聽是我,“嘭”一聲就掛了。

我在那一聲“嘭”的回響中失去了全部底氣,也許真的,我跟她塵緣已盡。那就愛誰誰吧,當斷則斷!既然我的前途一片光明,又何愁沒有新歡呢?但是,再也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可以在我心中激起波瀾了。

哀莫大於心死。

現在關於葉子的報道已經成了各類報紙娛樂版的頭條,鋪天蓋地。現如今就流行跟風好象誰不跟著趕著就被時代淘汰了。誰也不想被時代淘汰,於是葉子就成了星星。

與此同時,網站上各類負麵小道消息也越來越多,人類發明了網絡,也就注定了是是非非的快速傳播。上麵不光說葉子以前做過小姐,還說葉子以前吸毒、被捕、搞同性戀、結過婚等等等等,甚至連葉子以前在鑽石人間的價碼都標的一清二楚,越來越多的負麵新聞充斥著大小版麵,那些評論越來越尖酸刻薄,大有不把葉玲瓏趕出國境線就誓不罷休的豪情壯誌。

也許這是葉子最尷尬的時刻,也許她需要有人在她背後支持鼓勵她,想想何老頭那並不寬闊的胸膛,能為葉子擋風遮雨嗎?

不管她如何如何欺騙過我,不管她怎樣怎樣背叛過我,我都覺得應該在這時候幫她走過人生的低穀。

於是我再次給她打電話。

電話是她的經紀人接的,我還沒說什麽,那邊回答道:“對不起,葉玲瓏不接受任何采訪。”然後就是忙音了。

我舉著電話發呆,最後抹了一把臉,衝進浴室洗了個冷水澡。我這個人本來不信命,我說過了一千遍我隻相信因果循環,是非報應。

但是這個時候憶婷的出現,給原本已經被流言蜚語折磨得焦頭爛額的葉子又增添了致命一擊。

那天我陪上海的幾個客戶去一家夜總會,嚴格來說這兒也不能算是夜總會,怎麽歸類呢?它一半是迪廳,另一半是KTV和咖啡廳,咖啡廳整個是個玻璃屋,不光隔音效果不錯,還能看到迪廳的一切景觀,動靜結合,我喜歡這地方。

我跟其中一個客戶從KTV出來,坐在咖啡廳這邊談生意。

一個漂亮女人從我身邊娉娉婷婷地走過,一身黑色緊身衣,背了一個紅色大包,我不由得眼睛就瞟了過去。這一瞟,就伸手抓了那人的胳膊,“憶婷,是你嗎?”我說。

她一愣,看了我一眼,沒頭沒腦地回答:“不是我。”然後用力掙開我的手,匆匆溜進了迪廳。

“你認識那女孩啊?”客戶隨口問了一句。

我一笑,也沒回答,心裏就暗自犯了嘀咕,我敢打保票那美女就是憶婷,可她失蹤了半年多,怎麽會忽然出現在這兒呢?她來幹什麽?她有沒有給葉子打過電話?葉子又知不知道她回北京了呢?

“你希望我們這個項目怎麽操作?”那個客戶一邊呷了口咖啡,一邊問我。

我回過神來,唉,不去管憶婷了,葉子都跟我沒多大關係了,我還管得著她?她有不是我親姐。

剛說了沒幾句話,忽然覺得哪不對勁兒,安靜了許多,地板也不再震動了,那個客戶的眼睛突然瞪得比鈴鐺還大,緊緊盯了外麵,跟我說的話題也停了,最後“噌”就站起來。

我扭臉一看,外麵已經亂了套了,音樂停了,整個迪廳的燈全都亮了,無數人瘋子似的向外狂奔,卻閃了一條道給一個黑衣女子。

慌亂之中那黑衣女子被椅子腿兒絆了一跤。

——是憶婷,我發誓。

她人一倒地,就有人從四麵圍上去,我驚異地看著圍上去的人馬又快速散開,憶婷從地上爬起來,大紅包丟在腳邊,很是醒目。

她雙手緊握了一樣東西,有點看不清,我逆了人流擠了出去。

憶婷手裏拿著的,是一把手槍,一把普通黑色的手槍。如果用我曾在軍校四年的專業知識來辨別的話,我肯定那是真的。

“滾開!”她說,“誰TM再敢靠近一步我就開槍了!”

整個迪廳裏更亂了,幾乎所有人紛紛向後縮著嬸子,桌子後麵擠滿了人,但大家除了瘋狂之外,可能更希望看到這場千載難逢的大戲如何收場。一時之間,除了憶婷的喘氣聲,幾乎聽不到別的聲音。

我脫口而出:“憶婷,別胡來!”人們的目光立刻被我吸引了,我當即後悔地差點兒撞死在牆上。

憶婷美麗的大眼睛循聲望過來,然後落在我的臉上,因為我太好找了,別人都蹲著,隻有我站著,頂天立地,一個男兒。

憶婷看著我,大概有幾秒鍾,爾後她對我淒然一笑,這一笑,絕美無比,如同垂死的黑色飛蛾衝向烈火時的絕唱。

這一笑之後她猛然舉起了手裏的槍。

“砰!!!”槍聲響徹了整個迪廳,好在我以前在軍校練習過射擊,要不然我會和所有在場的人一樣驚聲尖叫的。

再定眼看時,憶婷已經倒在血泊裏了,豔紅豔紅的鮮血從她腦袋上流出來,在地板上快速洇成一片。

 我傻了!這輩子我還沒見過我認識的人死,但今天我卻親眼看著曾經熟悉的女人死在我的麵前。而她死前跟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不是我。

通往衛生間的走廊上,躺著一具屍體:高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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