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婷的墨鏡就掉下來了,她跌坐在地上問:“你不是說不回來住嗎?”
高蟬也不吱聲,從地上撿起憶婷的小包,迅速地從裏麵翻出來一堆錢,又是港幣又是美金的。
高蟬幾把就把錢撕了,然後全都扔在憶婷的臉上,罵道: “臭婊子,又去賣!”
憶婷剛想說什麽,高蟬一個健步衝上去,照她臉上就要打,憶婷腿疾眼快,“撲通”一下子就跪在地上,說:“別打我,千萬別打我啊,我最怕人家打我了!求你了,你打了我我怎麽掙錢給我妹妹看病啊?我給你十萬塊錢,你別打我了呀!”
憶婷同樣來自一個單親家庭,父母很早前就離了婚,她和從小就患上了精神抑鬱症的妹妹,跟母親住在一起。母親當過校醫,後來就開了家私人診所。
妹妹的病卻始終不見好轉,近兩年還有了自殺傾向。
說實話,從憶婷在海南做小姐混到現在,她手裏至少存了兩百萬,還是保守數字。這似乎已經超出了給妹妹治病的範圍,她一直沒收手實在是已經習慣了這種靡爛的生活。
高蟬就停了手,看著地上的憶婷歎了口氣。
高蟬說:“本來昨天夜裏是不想過來了,但因為要拿你的護照去簽泰國,你不是說沒出去過嗎?正好帶你出去玩一趟。誰知你這臭婊子半夜兩點了也不回來,打電話又不在服務區,我就知道你又出去搞東搞西!我告訴你啊,這一次放過你,再TMD讓我知道你出去賣就扒了你的皮!起來,睡覺去!”
憶婷就擦了眼淚準備去睡覺,卻發現床單上黑乎乎的一大片。
“愣什麽?我潑的醬油湯!想著你跟別的男人上床我就來氣!換一條不完了?……都TM 快七點了,我一會還得去簽證呢,被你這娘們兒折騰得一宿沒睡,累死我了”。高蟬一邊說一邊順手拿起桌子上的眼藥水點了兩滴。
……
於是,這對情侶在二十多天以前飛抵曼穀。
當天晚上兩個人去洗皇帝浴,憶婷親自挑選了兩個奶媽一樣的泰國妹,並要求那兩個泰國妹當著她的麵跟高蟬洗浴做愛。
高蟬當然不同意,但最終卻在被撩撥起來瘋狂燃燒的性欲之下,跟兩個泰國妹勾合在了一起。
憶婷的心沉到了穀底,同時卻也鬆了一口氣,她對高蟬說:“扯平了”。
兩人最後一站是澳門。
除了發達的色情業,澳門當然以賭為先了。
憶婷手氣好的很,隻一個晚上,她就在葡京百家樂的台子上贏足了十萬港幣。
她用其中四萬港幣買了個一點零二克拉的鑽石戒指,鑽石成色不太好,但份量夠了,憶婷要的就是一克拉的份量。剩下的六萬她直接存在了澳門的中國銀行,想下次來了再接著賭。
第二天晚上,高蟬領著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男孩來到了房間。
他要那男孩當著自己的麵跟憶婷做愛。
憶婷就愣了,她說:“你要幹嘛?”
高蟬撇嘴一笑:“我要心裏平衡!”
那男孩就看出了事情的端倪,於是從口袋裏迅速掏出先前高蟬付過的一千五百塊港幣,逃似地衝出了房間。
那一夜,二人分房而睡。
憶婷回到北京之後就瘋了似的給高蟬的狐朋狗友打電話,他們之中不乏垂涎了憶婷美色很久的人,於是憶婷就一個一個跟他們上床,有的收了錢,有的幹脆沒收錢。
高蟬是在前天晚上氣勢洶洶地踹開憶婷的家門。
他一進來什麽也沒說,照著憶婷一頓拳打腳踢,直到把憶婷打成熊貓。
憶婷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我——恨——你!”
高蟬就拿了床頭上的通訊錄撕了個粉碎,說: "操nm 的,我看你再怎麽去聯係那些嫖客!"
然後他順手拿起了那隻一克拉的鑽戒,“好,恨我,我讓你恨個夠!”
高蟬摔門而去!
……
我坐在沙發上,和著“劈哩叭拉”的麻將聲,表情淡漠地聽完憶婷的訴說,心底裏忽然泛起無限悲哀:葉子和我以後不會這樣吧?這麽想著,就煩躁起來,於是起身倒了一杯冰水。
憶婷結束了訴說之後就問:“誰認識殺手什麽的?我要雇人殺了‘老白臉兒’!”
大家麵麵相覷,一會兒都笑了,說:“瘋了吧你?”
憶婷接著對葉子說:“我得搬家,我怕‘老白臉兒’再來鬧,我可怕他再打我。好葉子,我先搬你那兒去住行嗎?客廳就行!你們家李海濤沒意見吧?”
“行,先來住吧,你那房不也快到期了嗎?我老公沒意見,是吧親愛的?”葉子抬頭看了我一眼,給我一個飛吻。
我怎麽沒意見,我鬱悶著呢!
一個姑奶奶還不夠,又來了一個!
還加上一隻小狗三五!
這下有得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