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一支煙

是美女而不是身體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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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幕 老特務的新問題

(2007-10-20 07:05:16) 下一個
我是上午九點半起來的。

其實根本就不能說“起”,因為我幾乎沒睡。

我去看葉子,她還沒有醒。飛快的下樓,在樓下的時候我給老姐打了個電話,問她雞蛋羹到底怎麽蒸,還問了問她烏雞湯裏要不要放那些個紅色一粒粒的東西。

結果免不了被我姐刨根問底,我懶得跟她解釋,胡亂說了兩句就應付了過去。

“那叫枸杞。”我姐最後說。

我在超市裏買了若幹東西拎上了樓,其中包括一個中號砂鍋和一隻烏雞。這是我這輩子有生以來第一次下廚房,隻為了我那雲山霧罩的愛情。要不怎麽說我這個人聰明呢,就打了一個電話,我居然真的成功地做出了一碗黃嫩嫩的雞蛋羹。看看葉子尚在夢中,我就先吃了。

味道還可以。

烏雞已經煲在砂鍋裏,反正我隻是把各種佐料加枸杞放了進去,然後換了小火。我忽然覺得這種生活空前的幸福——能夠為自己深愛的人忙活。重新做雞蛋羹的時候忽然想到:葉子喜歡吃鹹的呢還是甜的呢?於是索性蒸了兩樣,不管她喜歡哪種口味,都有得對付。

中午,臥室裏有了動靜。

我看到葉子已經坐起來了,她的臉色好多了,嘴唇的紫色也消褪了,“我想去衛生間洗把臉。”

我扶著葉子下床的時候,明顯地感覺到葉子的身體有所恢複,精神也好多了。

“什麽味兒啊李海濤?好香……”

“雞湯。”

“買的?”

“嗬嗬,我做的,可能還欠點兒火候……”

“你做的啊?沒看出來哦……我真餓了。”

“你先洗臉,一個人行麽?站得住嗎?……好,我去給你盛吃的。”

我端了兩碗雞蛋羹放在床邊小幾上,“葉子,我做了兩碗雞蛋羹,怕別的你也吃不下去,可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麽口味,就做了一碗甜的、一碗鹹的,你吃哪種?”

葉子的眼淚就是在這個時候掉下來的。象珠子一樣晶瑩剔透。

我一下子慌了手腳,我說:“別哭別哭,我做錯了什麽了嗎?你不是不吃雞蛋吧?沒哪兒疼啊……別哭別哭……你現在身體還這麽虛弱,千萬別哭,要不你想吃什麽我去買,一會兒喝雞湯也行啊……親愛的別哭行嗎?”

葉子抓住我的手,她說:“海濤,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海濤?聽到嗎?葉子省掉了前麵那個“李”字!聽到了嗎?聽到了嗎?

“你知道為什麽的!葉子,不說這些,先吃東西,要不沒力氣說話了。”

其實我很想問問葉子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看著葉子柔弱的樣子,我又不忍心現在問她,也許象小玉說的,我隻能期望葉子有一天親口告訴我事情的經過了。

“你不用上班嗎?”

“哦……我……葉子我辭職了。”

“啊?為什麽?跟我有關係嗎?什麽時候的事兒?”

“沒關係沒關係,一個月了吧,也不為什麽,跟老板有點矛盾。公事兒!”

“車呢?”

“車是公司的,還回去了。”

“……”

電話響了,是小玉。

小玉劈頭就問:“怎麽樣了?”

“好些了,至少比昨天強多了,剛吃了東西,還自己洗了臉,能動了。”

“哦……青青她們來了電話,我們一會就過去。”

除了小雲,四個女人到齊了。

她們一進門就象貓一樣溜進臥室,然後把葉子淹在鮮花堆裏。

“煩死你們了,快把花拿走……”葉子笑著說。

美女孩子們七嘴八舌的說著,都是些怎麽樣了,好點了嗎,吃了什麽了,臉色不錯了嘛等等諸如此類的話。

我在旁邊豎起耳朵聽了半天,這幫小丫頭就跟事先說好了似的,絲毫沒有透露一點關於葉子到底為什麽會這樣的原因,沒有一點有實質性的東西。

女人就是這樣,總愛說些沒有價值的廢話。

我起身暫且告辭。

“幹嘛去呀?你還要去公司啊?別走啊!”雪兒說。

“是啊是啊是啊……”美女們在挽留我。

我說我回家換身衣裳洗個澡就回來,本來嘛,我恨不得一輩子住在這兒,隻要葉子不攆我,我怎麽會走?而且昨天實在走得匆忙,錢包裏沒帶多少錢。

我回家以極快的速度洗澡換衣服,然後去銀行櫃員機取了些現金,在附近的書店裏買了兩本書——《李太菜譜大全》、《你會煲湯嗎》,再去大超市買了排骨啊,青菜啊現成的湯料啊什麽的,本來我想買魚的,好象人生病喝點魚湯比較好,但我隱約記得:葉子不喜歡吃魚……

坐在回葉子家的出租車裏,我睡著了。

敲了半天也沒人給我開門,聽聽裏麵好象都亂成一鍋粥了。

我用手一推,唉,這幫丫頭,連門都不鎖。

嗬!這份兒熱鬧!桌子上已經擺了幾盤菜了(大部分是涼菜),還有我煲好的烏雞湯。憶婷正圍在桌子旁邊左一筷子右一筷子地偷吃。

主要熱鬧的還是廚房,青青和小玉在裏麵熱得大汗淋漓的,雪兒看來什麽也不會做,站在廚房門口撅著小嘴跟她們撒嬌。

客廳的電視裏放著美國影片《豔舞女郎》,裏麵的女主人公正在拉斯維加斯的夜總會舞台上對著一大幫垂涎欲滴的男人們狂跳豔舞,渾身上下隻剩下一條T字褲了。

我的葉子居然沒人管,可憐巴巴地歪在床上,對著那一大堆鮮花發呆,看見我眼睛一亮,衝我點了點頭。

有敲門聲,我從貓眼兒裏往外看,是小雲。

小雲進了門誰也沒搭理,徑直去了臥室,一見葉子就哭了,她說:“親愛的,怎麽讓你受這麽大罪呀……”

葉子摸著小雲的頭發,一個勁兒地安慰:“乖,不哭不哭,我不是沒死嗎?我好好的,乖……”小雲就什麽也不說了,我還是沒聽出什麽所以然。

你說要是以前地下黨的特務老是得不到有價值的真實情報,他是不是得考慮自殺了?

我說的是真的,因為我快要急得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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