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語係的小妞們(14)
(2009-01-18 10:22:23)
下一個
莫莉靠在床頭,對著一麵小鏡子仔細地觀察自己的睫毛,沒有搭話。我看看多多,她也看看我,終於我說,“我本來是想聲援你的,可你那麽厲害,理由一條一條講得清清楚楚,我都不知道該補充什麽…”
“對啊對啊,”多多附和,隨之歎口氣,“想不到我們的名聲這麽臭。”但多多素來心寬,我打賭她半分鍾後又開始想周末回家可以看到她喜歡的胡瓜和高怡平了。
洋洋從鼻子裏哼了一聲,“幾顆老鼠屎弄壞一鍋粥。”眼睛斜了斜莫莉。
“說誰啊?”莫莉的目光還集中在自己的睫毛上,不陰不陽地應了一句。
洋洋不吱聲了。
剛才圖書館那一幕搞得很僵。那個叫盛軍的男生道歉後,洋洋不休不饒地要求他們換一張桌子,這下對方好像真的發火了,“這又不是你家的,告訴你,我今天在這兒坐定了,明天還來,後天還來,大後天還來,老子天天來!”
之後幾個小時,我們和他們在同一張桌子上楚河漢界地對峙著,誰也不理誰,真是漫長。
“小姐”,莫莉放下鏡子,把腳從洗腳盆裏抬起來,“要不要聽兩句真話?”
洋洋放下字典,看看她,“說啊。”
“你這個人優點很多,就是太認真,認真到後來,不管你自己怎麽想,人家看來都有點假了,”莫莉擦完腳,開始拔腿毛,“我們了解你的,知道你是在生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找借口勾引人家呢。”
“什麽?…我,我,我…勾引他?”洋洋把“勾引”兩個字說得氣壯山河,“活見鬼!”
“看著像啊,一個巴掌拍不響。”
“你…”洋洋的臉漲得通紅,眼珠在眼眶裏轉了幾圈,“…老實說,我覺得外語係女生名聲這麽臭,就是像你這樣的女生太多了!”她補充一句,“還有310的那個‘係瓜’!”
砰-----啪-----鏘-----
抗戰轉成了內戰。
“$%^*(@$^%&*)!”洋洋說。
“……&%¥#@(!”莫莉說。
“×&……%¥#@!” 洋洋說。
“!#¥#%……×&!”莫莉說。
終於兩個人都有些累了。洋洋平靜一點,“我不跟你吵架,你知道人家背後是怎麽說我們宿舍的嗎?”她吸口氣,“說我們是‘305的風流娘兒們’!”然後嘀咕一句,“罵人還套莎士比亞,惡心死了。”
那是洋洋昨天在公用洗手間裏聽見的,310宿舍的幾個女生一邊洗衣服一邊肆無忌憚地議論,說我們討好軍訓教官為了表現突出,天天有男生進出宿舍,在打水房大庭廣眾之下和男生眉目傳情,雲雲。
“啊?!”多多怪叫起來,“過分!”
“啊?!”我也怪叫起來,“我早就說過,喬哲偉是我小學同學呀!”
“可別人不知道啊,”洋洋說,“人家就看見你和他在打水房門前嘻嘻哈哈總有半個小時,他還替你把熱水瓶提到宿舍門口。”
那一個瞬間,我的眼前飛快滑過八,九十年代小說裏常看到的愚昧山村迫害婦女的場麵,良家女子被人陷害行為不端,砍腳啊,喝啞藥啊,綁塊石頭沉到河裏啊,一股深深的憤怒湧上心頭。原來真有這樣的事!
310宿舍裏住著一群巫婆,主要是法語和俄語專業的,臭美地自稱融合了約瑟芬的高貴和冬妮婭的樸實,我看她們是兼具了拿破侖的凶猛和尼古拉二世的陰險。後來經多方考證,上回年級輔導員叫我們去訓斥,就是她們背後搗鬼。為首的一位相當了得,容貌中等,但胸部少說有36C,昂然挺立宛如兩個汁水飽滿的黑龍江大香瓜,被男生們尊封為“係瓜”,也就是“全係之瓜”的意思。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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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小說“外語係的小妞們”作者溫莎林版權所有,感謝跟看。作者電子郵件wenshalin@gmail.com
哈哈,太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