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雷雨 - 第五章 初戀

摩琳被精心打扮了一番，年度慈善晚會大多邀請了董事長生意上的朋友，客戶，還有很多社會名流，政界相識，還有他們的孩子們，隻有項奇算是摩琳的朋友。男孩子們穿著漂亮的黑色晚禮服，一個個被介紹或自我介紹認識摩琳，少數幾個帶著自己的女伴，大多數獨自來。誰都想巴解資金雄厚的地羅莎公司。與聲名顯赫，風度翩翩的董事長和夫人交好，更希望結交摩琳這樣清麗迷人又琴技出眾的大小姐。他們是所有人羨慕的標準家庭。 項奇從一進門就被視為勁敵，和摩琳站在一起，他們是天衣無縫的金童玉女，所有競爭者都為他們的絕麗協調自殘形骸。項奇向來是因人因地表現不同的麵貌，晚會上少了那份頑皮氣息，筆挺的晚禮服襯托出他大家公子的彬彬有禮，儒雅溫柔。他沒有像其他男孩子一樣追著摩琳不放，而是適當地邀請摩琳跳舞，也邀請其他女孩跳舞，還和長輩，男賓們問候攀談。這些社交場麵上的周旋對他來說駕輕就熟，他這位福隆公司的長公子八歲就開始穿梭於父親的雞尾酒會上！公子哥的華貴高傲，風流從容是他最迷人的氣質。他的身材勻稱，體格強健，韻律感很強，跳起舞來勃勃生姿，拍派在位，他得到所有女孩的青睞，不用刻意顯示就變成公認的白馬王子。

　　　　 項奇進一步認識了蒂羅沙家其他的人。彪悍寡言的警衛指揮凱文，原來他從不喝酒，謙遜周到的背後永遠是理智和謹慎；　董事長一家三口永遠在他視線裏，以便隨時保護；女強人黃穎麗在社交場上很活躍，身邊的男人無論有沒有帶妻子，都或多或少被她的嫵媚熱情牽引；但她的言談舉止間透露著冷傲決絕，沒有夫人吉歐的大方親切惹人敬佩。　吉歐的高雅端莊渾然天成，和她交談讓你覺得溫暖舒暢，清新愉快，而且她見解獨到，才學和經驗決不遜色於董事長； 到場的還有蒂羅莎公司幾位高級行政職員，禮貌自然是他們共同的特點，和董事長和夫人間顯然是融洽的夥伴和周到的朋友，他們有秩序有默契的周旋於客戶於賓客之間；秘書助理保安之類也來了幾個，包括已經認識的啊輝，不過他們顯然在工作，不是真正被邀來這裏社交的，　晚會的所有節目和細節在他們盡心監製下井井有條；　於蒂羅紗的人員相比，其他的客人和朋友就顯得混亂嘈雜了很多。上流社會裏有很多衣冠楚楚華麗奪目的客人；但也有些自命不凡，誇誇其談的商賈；舉止輕佻，任性做作的交際花；阿諛奉承，忐忑獻媚的小職員；最顯眼的當然是目空一切，修養低俗的暴發戶；這些人從不同背景，身家，教養和目的走到同一個晚會上來，卻能夠愉快相處，甚至依依不舍，　可謂現今社會一個看點。有幾個項奇在父親福隆公司的聚會上就認識的熟人上來打招呼，項奇和悅的攀談問好。他很知道分寸，非常懂得看眼色，他的學識麵寬廣，好像什麽都知道一點，對各國曆史，軍事部署尤其有興趣。他和查裏幾乎是一見如故，像對久違了的朋友從政治，經濟，曆史談到汽車，旅行，啤酒還有足球。 他們其實有很多地方相似，一樣的雍容大方，一樣的風度翩翩， 一樣的精明睿智， 這一點摩琳很明顯的感覺到了， 因而對項奇有種格外的親切感。舞會的最後一隻舞當然是夫人和董事長獨領風騷，但這以前的那隻舞，可能是不經意的巧合，摩琳和父親組合，夫人和項奇同步。　旁觀的有很多人羨慕，有很多人嫉妒（大多是年輕的男孩女孩），也以很多人很仔細地記在心裏，因為這或許意味著福隆和蒂羅紗的某種默契，哪天說不定會影響股市。

               舞會以後，蒂羅沙家的所有人都認為項奇是摩琳的準男朋友，查裏吩咐警衛允許項奇隨時來看她，在地羅沙家裏自由出入，帶她出去玩，在客廳裏玩電腦遊戲，陪她彈鋼琴，吃午飯， 打網球。。 項奇很殷勤，按時來上課以外常來找摩琳另外出去玩。他們被一起邀請參加查裏不同的聚會，漸漸的項奇有意無意的帶幾支零散的玫瑰來， 沒像獻寶一樣捧給摩琳，而是隨便吩咐管家插在花瓶裏，因為摩琳喜歡戴安娜王妃童話一樣的愛情和婚姻，酷愛這種以她命名，叫英國之萃的稀有玫瑰， 項奇有時要跑幾家花店才買的到一兩隻，但他從不說穿，隻要摩琳無意間看到開心就好，算不上是精心的禮物。他算是摩琳的男朋友，不管她有沒有點頭。查理和吉歐非常喜歡項奇，每個人都可以看到有項奇在，摩琳變得開朗許多。

               “你覺不覺得大家都認為。。你是我男朋友？“摩琳在一次練琴的休息中終於鼓起勇氣問他

               “是嗎？你認為呢？“項奇看著電腦上的程序，好像漠不關心。 他在專心為摩琳寫一個網站，這樣他們可以在自己的網上聊天。他近來常為摩琳在電腦上裝遊戲， 每次都戴著專 業的防銀光眼睛，做起事來他一反平日的頑皮好動，認真專注，好像個嚴肅謹慎的大學教授。

               “當然不是了”摩琳告白

               “你說什麽？”他轉身，沒有生氣但絕對威嚴

               “我說我很喜歡你這個朋友。”摩琳緩和的說，怕他生氣

                 項奇停了電腦裏的程序，摘下眼鏡，坐到摩琳身邊“為什麽這麽說？”他很溫柔

               “我覺得大家都認為我們在交往，其實沒有”摩琳小聲試探

                他釋然微笑，永遠從容瀟灑“沒有什麽？”

                 摩琳臉紅，不知道說什麽好。 

               “接吻？”他低下頭來要吻她

                摩琳笑著退開，雙手捂著嘴, 還是那個卡通造型

               “你不喜歡我做男朋友嗎？”他很直接

               “你是我爸的朋友才對。。。”她嘀咕， 項奇和父親碰到一起總有說不完的開心話題。

               “怎麽，和你爸爸吃醋？“他笑

               “我沒有啊？“墨琳眨著大眼睛，被問得莫名其妙“我和爸爸很少吃中國餐“

               “哈哈哈”項奇被逗的大笑，用英文解釋“吃醋就是嫉妒的意思”

               “為什麽？”摩琳百思不解其中的關係

               “你先說你的”項奇控製住了

               “我是說我們的距離很遠，我們什麽都不一樣，好像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摩琳不得不承認，項奇的所有特點都和她恰恰相反。 他自信開朗驕傲大方，精明強幹，學業有成， 交遊廣博，健康強健，果斷而有主見，外加活潑好動。再看摩琳，她膽小害羞自卑內向，嬌弱多病， 沒有朋友，依賴性強，容易動搖，還沒上大學， 而且憂鬱嬌懶，甚至渾渾噩噩沒有生活目標。

               “交往就必須一樣嗎？那樣每天照鏡子不就等於碰到知音了？”

               “我什麽都不會，還很膽小。和我一起你會沒麵子的”這是她的恐懼

               “你這麽漂亮，我怎麽會沒麵子？”他反對

               “我不喜歡大家因為我的相貌喜歡我， 哪天我變醜了怎麽辦？我希望能交到真正平等的朋友“

               “你以為我覬覦美貌才交你這個朋友嗎？”他嚴肅了些

               “不是嗎？那天在歌廳。。。其實我沒有生氣，我希望我們可以坦誠相對。我很欣賞你這個朋友，欣慰認識你，希望你多多指教。。。”摩琳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她的感覺，她開始說英文。 她喜歡項奇，但他那樣優秀，是不會喜歡年少的她的。

               項奇沒等她說完就低頭吻了她，摩琳退了一下，沒有躲，他就又多吻一次。摩琳紅著臉不說話

               “我喜歡你不需要理由，反而你的不信任讓我難過”項奇用英文說

               “對不起”摩琳道歉，她害怕這就是初戀了，每個女孩都會對初戀誠惶誠恐，滿載期望又生怕受傷， 因而總是在試探著對方。

               項奇抓起她的小手， 很體貼的小聲問“我是你的初吻嗎？”

                摩琳害羞得不願回答， 項奇明白，開心的拉起她的手，在唇邊溫柔地吻了一下。

               “我不覺得你什麽都不會，你比一般女孩子多才多藝，隻是你沒有正式利用它們去成就一些事情“ 他很鄭重，很耐心 “比如，你對音樂天資和造詣都很高，會鋼琴，小提琴。再加上現在的吉他。你對戲劇電影很喜愛，你常常會看到故事潛在的觀念，你喜歡讀人物傳記因為你喜歡探討不同的人生觀，生活態度。如果你把它們連貫起來，寫一部歌劇，一定很成功!　” 他笑， 伸手將她耳畔的長發屢到肩後。

               摩琳仔細思考他的話，

               “我不否認喜歡你漂亮，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他舒適地依在沙發裏伸展著修長的腿，右手還是握著摩琳的手不放 ”可我還喜歡你溫柔誠懇，對人有信心 ，特別是你害羞膽小。 現在的世界亂七八糟，女人潑辣豪放的像男人，男人懦弱虛偽的像女人，你這樣的含蓄嬌柔才真正難得。”  他捏緊她的小手，看著她的眼睛溫柔地懇求“做我女朋友好不好？我會讓你開心的， 保證！”他伸出三個指頭發誓

               摩琳不知道說什麽好，他竟會這樣莊重直接得向她表示，像求婚一樣。他帥極了也 溫柔極了，從一開始就讓她深深地迷戀。摩琳沉浸在昏滔滔的感覺中， 心跳快的像要飛出來，身子輕輕的飄在雲彩裏。。。 項奇嘴角撇起一絲滿意的淺笑，他又吻了她，輕柔浪漫，猶如童話中的愛情。

               摩琳從此感染了他青春的力量，每個黎明和黃昏都滿載著熱情和期盼。她變得很勤快，不再睡懶覺，主動按時吃飯吃藥，真的開始寫歌劇。她喜歡音樂，以前也常常無意間即興彈奏，沒記下來。她認真的翻閱了一些歐洲曆史故事，最後和項奇商量決定編譯一個土耳其的童話。古老的土耳其曾經在中世紀稱霸歐洲，威脅著羅馬尼亞等國的獨立和安危。伊斯蘭教的士兵在中世紀曾讓人聞風喪膽，摩琳選的故事就是以此為背景， 但用童話襯托更容易發揮，不至於呆板。 項奇建議把角色寫成沙漠裏的動物，比如鴕鳥，駱駝，老鷹，蜥蜴， 狐狸。。摩琳覺得歌劇一反歐洲古老傳統，以博斯音樂的纏綿悠為主，一定不同凡響； 既然是動物世界的故事，皆沒有什麽時間或背景的局限，發展空間巨大。做起事來摩琳一絲不苟，多年的特別家教使她擁有比同齡人更多的知識，更獨特的自我見解。她真的在這方麵很出色。 查理，吉歐還有項奇都為之驚歎。 他們極力支持協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