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芝加哥藝術博物館的現代派展廳裏,我曾見到一幅畫,畫麵由紅、黑、白三道平行的色塊組成。之所以稱其為色塊而非線條,是因為這幅畫太大了,幾乎占了展廳一麵牆的三分之一。我不知道畫家繪製這幅圖時用了多少加侖的油彩,請原諒我在這裏使用加侖計算。我由遠至近、又由近至遠幾個來回,試著揣摩這幅畫的意境,始終不得要領。另一幅畫則更離奇,整個畫麵黑板一塊。這種簡單的塗鴉,三歲的孩子便能無師自通,當然畫家所要表達的“混沌”美並非三歲孩子的智商所能玩味的。它太超前,太抽象,太含蓄,太虛無,以至於連我自認為智商不算太低的成年人都無法理解其不確定耐人尋味的因素。我反複咀嚼後,恍然大悟,暫且將它命名為“黑暗中的探索”吧。不知畫家大人意向如何?這大概就是所謂個性化的藝術品,藝術家們創作時完全不必去考慮觀眾能否接受,他隻需考慮自己的藝術如何新潮,如何標新立異,如何具有個性就可以。 國內時下流行的行為藝術似乎屬於新潮,實際上它並不新鮮。早在六十年代,美國著名的搖滾歌星約翰.列儂的妻子,日本前衛藝術家大野洋子便玩過這類藝術。當年洋子端坐在卡內基大廳的一個舞台上,任憑應邀上台的觀眾怎樣撕扯她的衣服而她卻紋絲不動。洋子擅長挑戰傳統和習慣性思維,可謂是行為藝術的開山鼻祖。我以為藝術是美的載體,美的表達方式。然而我無法感悟行為藝術的美,倒是佩服藝術家們天馬行空的想象、隨心所欲地表演和驚世駭俗的行為。誰的錯?行為藝術不會有錯,那錯一定出在我的身上。我陳腐、落伍和墨守成規,狹隘的理解藝術,狹隘的理解美。美學家曾說,創作是美,直接是美,現實是美,殘缺是美,真實是美……後者是否可以延伸為醜陋是美呢?因為醜陋是真實的。一句話,大千世界一切皆為美。從某種意義上講,這是一種樂觀向上的生活態度。既然美是無限的,無處不在,那醜去了哪裏?看來我心理太陰暗,總想替醜某上一席之地。話又說回來,沒有醜做陪襯,哪有美的存在。在此我要感謝醜的無私的奉獻,它毫不吝嗇地將自己暴露於光天化日之下,使美更加絢麗多彩。
不說了,還是看我的藏畫吧,讓我們一起欣賞和感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