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東隨筆 之六

（六）

        尼加拉距波士頓大約六小時的車程。大巴啟步不久，遊客們尚未進入昏昏欲睡的狀態，導遊先生便不卑不亢的、頗有風度的、十分客氣的說：“與大家相處了五天，彼此開始熟悉馬上又要分手了，我最大的願望是大家對這趟旅行尚能感到滿意。”接著話鋒一轉，“你們知道，幾天來，司機和我都十分辛苦的，司機在不辭辛勞的長途跋涉的同時，盡量為大家提供方便，小費是大家對我們勞動的認可和尊重。按慣例，建議每人給司機 15 美元小費。如果有人願意多給，那就謝謝了。”並囑咐大家將錢準備好，一會他便來取。他話音剛落，遊客們交頭接耳，一陣騷動。導遊從前到後走了一個來回，手裏多了厚厚一疊的美鈔，臉上笑得陽光燦爛：“司機有了這筆小費墊底，他肯定是精神百倍”。導遊繼續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目的隻有一個收取小費“幾天來我本人盡心盡力為大家服務，你們都有目共睹。如果大家對我的服務還算滿意的話，小費你們看著給好了。”我後排的一位女士立刻與我商量給多少錢合適。憑心而論，這一趟旅程導遊確實盡責盡職。從紐約出發後他的嘴就幾乎沒有閑過，沿途盡他所知熱情的介紹當地景點的人文、地理、曆史典故；每到一處導遊定會告訴我們洗手間的方位，提醒大家方便後再上車，不到萬不得已大家盡量避免使用車上便池（基於環保的考慮）；同時，他要安排好遊客的食、住、行、遊各項活動。我們既然已付給司機 15 美元的小費，每人給他的錢數自然不能低於15美刀。人們在享受良好服務的同時必須為此付出代價，這是天理，他收之無愧。坐我前排的一位台灣太太，似乎對導遊按人頭收費的標準不滿。她女兒才四歲，導遊的解說詞對四歲的小女無異於天書，也就不存在導遊為她女兒提供服務一說，她理所當然隻願交付一份小費。在我看來她的做法合情合理，導遊的收費標準確實有些強奸人意。

      大巴飛馳在高速公路上，其機械性的振動催人入眠。待醒時車已進入波士頓的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