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2
(2009-01-19 18:04:16)
下一個
傷心的故事,總是說也說不完。
如果我一直在廠裏工作下去,恐怕我們之間,永遠也不會有插曲。我是不會與自己有利害相關,直接上下屬的同事,或領導等等有任何特殊關係的。保持距離,是我一貫的準則。因為,我從來不希望任何事情,影響到我的工作前途和利害。如果這樣的事情發生了,與個人的能力,本領無關,而掛掉,豈不是很冤枉?
我對他放鬆防備和警戒,完全是因為,我離開了那家工廠。因而我們由上下的關係,轉變為和普通人一樣平等的地位。我們相互之間,再不對對方的工作利益上,造成任何威脅。可以輕鬆自如的相處,而不必顧忌廠裏的人言。
事情就是這樣簡單,而毫無思想準備的發生了。我因為要全力以赴,準備考GRE, 便辭工專攻英語。本來想脫崗學習的。但是那是九十年代末,已經沒有這個政策了。停薪留職,已經成為過去時。無奈之下,我選擇了辭職。但是,我對上海,仍然很陌生。出門逛街,總怕摸不到路。自己獨自,也不敢出門。雖然老爸,早就會看地圖識路,可是他大概忘記教我了。而我,自小長在西安,古長安的格局,仍然沒有變。街道是十字,以鍾樓為中心,延伸南北東西,根本無需認路。所以,我一向憑感覺找路,對於錯綜複雜的上海街道,就無從下手了。我一個堂哥告訴我,上海的街道,也不難辨,隻要認準東南西北,絕對不會走錯。但問題是,我隻能分清左右,不能分辨東南西北。
辭工之後,正值冬天。我像熊一樣,螫伏了三個月。二月份,正是春寒陡峭的時候,遠在日本的姐姐來電話,說想要一些國內的CD片。她一向是喜歡聽流行歌曲的。於是,我打電話給小S, 希望她能給我帶路,陪我去買碟片。可是,成年的女子,大概都不喜歡和同性出遊吧?她拒絕了我,說沒有空。我總是,在同性朋友麵前碰壁了之後,不得已,才去找異性朋友幫忙。而偏偏,異性朋友又都十分熱情。所以成年以後,我的異性朋友總是比同性朋友多。
閑話不提,不得已,我想到了小W。我就決定打電話給他,試試看。誰知道,他一口就答應了。約的那天是周日,反正是假期,平日都上班,也沒空啊。我們白天出門,憑著本地人的熟識,他帶我去了好幾個地方,都是很大的店,碟片也很多,價錢也公道。不過,像我這樣大量的買碟片,倒也不常見吧?工薪階層,誰會一次花那麽多錢買碟片呢?等我們差不多看好的時候,也天色薄暮了。
不過,冬天,當然黑得早了。還是五點鍾光景的時候,就黑了。 霓虹燈都亮了起來,各色店麵的裝飾燈也都閃爍著,大都市的夜色還是很美的。我在西安,是個乖孩子,晚上從不出門,更別提看城市夜景了。這個時候,有一個賣花的小孩走了過來。向我們兜售玫瑰。哇,我可從來不知道玫瑰可以賣到這樣高的價錢。讀書的時候,我們經常買花,通常是一個禮拜就買一次的。他看出了我的詫異,轉手拉過了我,悄聲道,今天是情人節啊,所以花很貴。哦,二月十四,怎麽這麽巧啊?他拿出他一貫的玩笑作風,又打趣我道,我還以為你是故意挑這個日子的呢,是不是有特別的含義呀?我可不像在廠裏那麽乖了,還嘴道,你可以買一支,讓我誤會一下啊!
又道,對不起啊,我沒有注意到。你是不是有節目的,結果給我破壞了。不好意思推掉我,才勉為其難的來了?他立刻說,沒關係,我反正也是一個人,也沒有什麽別的事。作為一個男孩子,這麽夜了,時間不晚,天可黑了。為女孩的安全著想,他當然得送我回家了。其實他家住得蠻遠的,也不順路。我一向獨立慣了,已經麻煩他一整天了,也挺不好意思的。就說,你跟我講一下,坐哪路車回家,就不要送我了。不知道那天怎麽回事,他堅持要送我回家。我隻好答應了。
一個小時之後,總算到我家附近了。但是已經很晚了。他陪我從偏僻的車站走到大路上,短短不到十分鍾的路,他竟然向我靠近,好像想摟住我的肩膀似的。我很不自然,一溜肩,躲過去了。心下怪他的孟浪,怎麽說也不是很熟悉,怎麽能這樣呢。就算朝夕相處的同學,如果我沒有暗示或者屬意,這樣做,豈不是沾我便宜?男孩怎麽都這樣啊?我求你幫忙,又不是非要對你有意思?當下,我們都當什麽也沒發生似的。到路口,他匆匆的離去。我想起,他剛才借我了十塊錢,就衝他喊了一句,下次把錢還給你。
一路無話。
2009-1-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