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羔羊，得知你的心已找到歸屬的目標，我快樂之至；得知你已懂得了珍惜，我更加寬慰。經曆了風風雨雨之後，你確已逐漸長大了。
小羔羊，我又重返龍壇，因為這裏還有珍貴的友情。你也知我向重情義，所以目前略有閑暇就回來看望大家。
小羔羊，不論將來如何，我都非常珍視我們彼此間的情誼，也會堅定地支持你。我自知愛鑽牛角尖，遇事力求完美，故常與人爭執。你雖從不奢談大道理，但你的言行卻已是一部內容豐富的哲理典籍。與你的交往更使我感悟良多，想聽聽嗎？
先說說你的坦蕩心地吧。你我都知悉良心即天理。雖然以前我們都有意氣用事的時候，但現在我覺得你是越來越憑自己的良心做事了，你在某些方麵的理智甚至已經超過於我。我真的十分高興看到你日益成熟。我對你也越來越放心。你的穎慧使你在很短的時間裏便大有長進。
其實並非每個人都能夠憑良心說話的，尤其是經曆過那個年代的人，往往還記得這個教訓：“我思想，所以我存在；我開腔，我一定滅亡”。憑良心說真話有時是多麽的困難。捷克的哈維爾曾經說過：“假如社會的支柱是在謊言中生活，那麽在真話中生活必然是對它最根本的威脅。正因為如此，這種罪行受到的懲罰比任何罪行更嚴厲。”我相信最美好的社會也不過是人人都能夠憑良心說話、憑良心做事。你若能堅持憑良心言行，那你已經走在社會的前沿了。
小羔羊，今天的你與半年前的你已大不一樣，我也就可以向你坦白些事情了。當初你一心一意尋找幻想中的白馬王子，我就給你潑了不少冷水，這你也知道。幾個月前我在龍壇大肆詆毀美女帥哥，就是為了讓你認識到外表美的脆弱性和次要性。現在想來覺得自己當初有點自私，為了說服你一人而不惜開罪眾多美女帥哥。不過好像我這招“指桑罵槐”的絕活也被你學去了？你在另一處因為不同意我的作為就另起爐灶與我唱對台戲，結果還頗受歡迎，我後來也去給你捧場頂帖了，記得吧？回想起來真是有趣，正如咱們那摯友所言：網事如過眼雲煙......
扯遠了。再回來談談你追求個性自由的勇氣吧。胡適說過：“社會最大的罪惡，莫過於摧折個人的個性，不使他自由發展”。而對於個人來說，堅持自己的個性發展是需要有堅定的意誌。你對自己的目標總是追求得這麽執著，這麽不依不僥。你即使身處逆境，也決不犧牲自己的個性自由來對現實作出妥協，真是勇氣可嘉，這一點我是遠遠不如你。
記得胡適在《介紹我自己的思想》中有這麽一段話：“現在有人對你所說：' 犧牲你們個人的自由，去求國家的自由！' 我對你們說：' 爭你們個人的自由，便是為國家爭自由！爭你們自己的人格，便是為國家爭人格！自由平等的國家不是一群奴才建造得起來的！' ”小羔羊，你就是這種勇於捍衛自身人格、不斷爭取個人自由的人。所以你也是一位女中豪傑。
小羔羊，你追求個性發展的壯舉曾經讓我浮想聯翩。我覺得將來的社會一定會有越來越多的人可以自由發展他/她們的個性。李慎之就認為：“民主的價值歸根到底是個人的價值，所以民主主義者必須要以自由主義和個人主義為出發點。”你的言行向我展現了你為個人自由而奮鬥的精彩一麵，為我樹立了榜樣。不過現實是殘酷的，你我的棱角在社會庸俗勢力的不斷衝擊之下，多少都會被磨平一些。希望我們在皓首之年不至於變成唯唯諾諾、逆來順受的歎息者。
小羔羊，這篇懷舊短文就算是我最近想對你說的心裏話吧。願你萬事稱心，永遠奔跑在自由的草原上！
寫於
2004年12月20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