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 李光鬥 李光鬥觀察
關鍵時刻,人們往往選擇相信男人不相信女人。比如五年前,在希拉裏和特朗普之間,美國人選擇了特朗普。二十多年前,另一個女人瑪麗·特朗普的忠告大家也選擇忽略,她曾說:我的兒子零常識、零情商;可他是我兒子,但如果他從政那將是一場災難。她的兒子就是唐納德·特朗普。
坐上總統寶座之前,特朗普已經是億萬富豪。他不差錢,入住白宮時特朗普說那是他住過最小的房子;40萬美元年薪對他來說太少了,所以上任總統後把工資全捐了,每年隻拿1美元。特朗普說當總統讓他損失了幾十億。
特朗普也不差美人環繞,三任太太不是超模就是選美出身,經商時期,他還曾一舉買下“環球小姐”“美國小姐”“美國妙齡小姐”選拔委員會的主辦權,成為其後台老板。他還是美國曆史上唯二離過婚、唯一離過兩次婚的總統。
特朗普1946年出生於美國紐約市郊,上有一哥一姐,下有一弟一妹,排在中間的他在經商方麵的天分最得父親真傳。
特朗普一家並不是土生土長的美國人,祖籍德國,但關於父親弗雷德•特朗普確切的出生地特朗普卻從沒有說對過,這有可能是父親也沒有跟他交代清楚過,因為父親在二戰之後常告訴別人,他們家族源於瑞典,關於保姆出身的母親,他更是很少提及。
特朗普父親的那個年代的人讀書不多也正常,弗雷德高中畢業後就開始琢磨怎麽賺錢了,他一開始花了不到5000美元蓋了所獨門獨院的小房子,然後以7500美元賣出,然後再建再賣,由於價格公道設計新穎在當地很受歡迎,就這樣積累了第一桶金,錢慢慢多起來後就建更多的房子,有租有售。那時候弗雷德還尚未成年,很多法律上的文件都得讓奶奶出麵簽署,於是弗雷德的第一家公司就命名為“特朗普母子公司”。
在特朗普出生的時候,父親弗雷德已經是紐約市郊最成功的房地產開發商之一。
商人家庭長大的特朗普從小念得是生意經,上學時就開始給父親打工,他的第一份工作是從底層做起——收租,關於這段經曆他在自己的自傳《做生意的藝術》中這樣寫到:
幹這個活沒有好體格是不行的,因為如果有人賴賬不還,你就得拿大塊頭嚇唬他們。我學的第一招討租技巧是敲門時不要站在門的正前方,應該靠牆站著,伸手敲門。第一次聽到這個技巧時,我很是不解,“為什麽這麽做?”我問一位收租者。他對我的疑惑很詫異,他告訴我:“如果你靠牆站,隻有你的手會有危險。”看我還是沒明白,他繼續說:“幹我們這一行,不得不防,如果你不合時宜地敲了一個公寓的門,很可能被開槍射中。”
這種生意肯定沒有遠大前程,到了1971年,25歲的特朗普決定到大城市去闖蕩一番。於是他到曼哈頓租了一套小公寓。這套公寓有多小呢?特朗普自己這樣形容:我試圖把它隔成小間,好讓它顯得寬敞一些,但不管怎麽努力,它仍然是肮髒而黑暗的小公寓。
若幹年後,當他嫌棄白宮太小的時候,一定忘了自己早把這段經曆白紙黑字的寫進了書裏。不過正是這間小公寓,讓特朗普開始從鄉下的孩子,變成城裏人。
進城後的特朗普經商思路一下子又打開了,他在曼哈頓做的第一件大事是設法加入李氏夜總會,因為那裏匯聚著世界上一些最成功的男人和最漂亮的女人。
當然那個時期的特朗普還顧不上美人,他在努力學習“紐約這個舞台是怎樣運轉的”,在李氏夜總會處處留心的特朗普果然結實了很多有錢有勢的政客名流,這些人後來要麽在他的特朗普之塔和特朗普派克大廈買下了最昂貴的公寓,要麽為他擴張地產版圖添磚加瓦。
來到曼哈頓短短幾年時間,鄉下小子特朗普已經成為紐約風光無限的大富豪。這時候父親的“特朗普母子公司”已經更名為“特朗普集團”,唐納德•特朗普取代父親把家族生意帶上一個新台階。
經營酒店之後,特朗普又發現了一個“大秘密”,原來自己視為強大競爭對手的喜來登根本不靠經營酒店賺錢,賭場才是人家最大的利潤來源。於是特朗普把目光投向一片荒漠的拉斯維加斯,“在法律允許的情況下會不惜一切手段去爭取勝利”。
言行出位、作風高調的特朗普在整個80年代風光無限,他在紐約第五大道公寓的大門都鍍上黃金,豪宅客廳的正中央也佇立著巨大的大理石噴泉,這樣的招搖奢侈白宮確實比不了。
但到了90年代,美國地產業不景氣,特朗普所擁有的房地產也快速貶值,他的個人資產從17億美元跌至5億美元,一下子從地產大亨成了欠債大王,收入不夠償還利息的他必須想辦法調度資金進行周轉,瀕臨破產。
直到1994年香港臨近回歸,一些港商打算投資海外,這時兩個助特朗普度過一劫的重要人物出現:鄭家純和羅瑞康。鄭家純,香港新世界集團主席,一代大亨鄭裕彤長子;羅瑞康,香港總商會主席,也就是郭晶晶婆婆的現任老公。
他們對特朗普的物業產生興趣,於是喊話他來香港談生意。特朗普很不願意長途跋涉、客場作戰,可是在資金的壓力下也不得不漂洋過海來香港。沒想到,一來先遭到個下馬威。
按照香港商界的老規矩,鄭家純、羅瑞康先邀請特朗普打了一場高爾夫,畢竟很多大生意都是在球場、酒桌上談成的,特朗普也是開過賭場的人,大家幹脆開出賭注:1000美金一個洞。殊不知債台高築的特朗普已經幾乎算是被“限製消費”了,吃飯每餐都隻有10美元,1000塊真的玩不起,隻好窘迫的把賭金改為100美元。幾輪下來,特朗普依然是輸多贏少。
有朋自遠方來當然要請吃飯,二人特地邀請特朗普去鄭家純父親鄭裕彤家裏吃飯,還順便拉來美女公關作陪。這位略顯稚嫩的小美女不是外人,正是鄭家純的父親,新世界集團主席鄭裕彤的幹女兒,香港馬主明嘉福的千金明美蓮,美蓮也是出自富豪家庭,剛剛出落成美人胚子,青澀活潑,即將赴美國南加州大學讀書。
那時的特朗普不缺美女就缺錢,但也不得不逢場作戲。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要想人莫知,除非己莫為。這就有了後來那張港女坐特朗普大腿的照片流出坊間。
幹爹永遠不如親爹靠得住。美蓮年幼無知,純屬被當作棋子擺了一道。多少年後,美國名牌大學畢業已嫁為人婦的美蓮一定後悔當年的懵懂入局。
但是特朗普不喜歡吃中餐也不會用筷子,好好的一頓飯吃得十分尷尬。席間第一道菜很硬,是一整條魚,服務人員專門把魚頭對準客人,可是一嘴利齒、瞪著眼睛的魚讓特朗普瞬間沒了食欲。中國人招待貴客無酒不成席,兩人香港商界的大佬又力勸特朗普喝酒,但他們不知道特朗普是禁酒主義者,而且這背後還有一段不足為外人道的心酸往事。
特朗普有一個哥哥,通常家中生意都是由長子繼承,爸爸原本也是這麽想的,可是哥哥實在不喜歡做生意,而且爸爸十分強權,是說一不二的作風,哥哥在父親的“壓迫”下唯有終日借酒澆愁,才43歲就死於酗酒。此後,特朗普發誓滴酒不沾,並終生持戒。
賭場不得意,酒場、情場也失意,可是資金的壓力容不得特朗普任性,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隻能硬撐著打起精神聽之任之。好在鄭家純和羅康瑞最終還是把特朗普這個位於紐約曼哈頓黃金地段的爛尾樓項目接了下來。當時的合作方案是,兩人接下項目獨立開發,特朗普什麽都不要參與,可以分得30%的利潤。但特朗普事後對此方案耿耿於懷,還要打官司,可見房地產行業的利潤有多高。
在當總統之前,自覺受到香港商人感情傷害的特朗普再也沒有踏足過中國的土地。
一直到2005年,隨著美國經濟的複蘇,特朗普才逐漸擺脫資金壓力的困境。但一喘過氣來,特朗普就把鄭、羅二人告上法庭,聲稱不滿這樁交易,索賠10億美元。
鄭、羅二人當然不能吃這個啞巴虧,一場官司打了4年,最終,法庭以特朗普無理取鬧,違反契約精神為由,起訴不予支持。
後來羅康瑞說起對特朗普的印象,隻說了一句話,“這樣一個人如果當總統,那真是……”
不管怎樣,進入二十一世紀後特朗普翻了身,並在電視宣傳方麵大做文章,又是選美又是做商業選秀節目,進而雄心勃勃的瞄準總統位置。
時過境遷,2016年70歲高齡的特朗普一舉當選美國總統,金錢、美人、權力他什麽都不差了。
當年的小女孩明美蓮早已和拍拖多年的男友吳祥貽在香港中環堅道天主教堂舉行婚禮,並在君悅酒店擺宴席三十桌。此後明美蓮放棄工作在家相夫教子,生女聰慧,可謂美滿。 而香港富豪馬主明嘉福在女兒嫁人五年後撒手人寰駕鶴西去。
特朗普第二屆四年總統任期將到,麵對當下的美國,特朗普還能說出“讓美國再次偉大”這樣的話嗎?
他竟然已經說過了。
在特朗普自傳《做生意的藝術》中關於做生意(做人)要貨真價實時,他舉過一個有關吉米·卡特的例子,說當年吉米.卡特敗給裏根後還找他捐款500萬美元,特朗普啞然失笑,無言以對。
特朗普形容:
在那以前,我從不理解吉米·卡特是怎樣成為總統的,答案是,雖然他完全不勝任這一職務,但吉米·卡特卻具有要求得到某種非凡東西的頭腦,膽量和手段。這是他當選為總統的最重要的能力。但是,美國人民當然很快就明白過來,吉米·卡特不能勝任這項工作。所以,當他想再次當選時,即遭到慘敗。
不知道現在美國人們是否十分懷念那兩個女人:希拉裏和瑪麗。
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