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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崇案 (是一起強奸案 。可是怎麽有人千方百計想否定啊?)

(2015-04-05 16:50:34) 下一個
(這帖博客是對幾壇一片帖子的評論的回複)

同意這個判斷。屈辱往事女的還詳細介紹?即使作者成功地把沈描繪成一個沒心沒肺的女人,
這件事仍然是強奸。根據作者的原話,這件事的強奸性質仍然清楚:
1.“遇到兩個美國兵,一下子摟住她,她驚叫起來”--這事首先是違反沈崇的意願的;
2.“晚上八。兩個美國兵沈崇按倒在地”--這裏表明沈崇的被動,是違反沈崇的意願的;
3.“我想了想問到:“你說的沈崇剛開始願意,後來...”--這裏連作者都表明其理解是這件事的發生是違背沈崇意願的。

違背對方的意願而發生的性行為就是強奸.  Sex without consent is
RAPE. Period.

那篇評論的
原文在此:
“其實這個故事編得可信性更差,周圍同事之間,
男女之間,女女之間,發小之間誰會去問人家的屈辱往事呢?女的還詳細介紹?隻有一個可能就是他們之間不但是情人關係,而且是變態情人關係。一般情人間也不會討論這個的。兩個人在床上,
男:“你說說你當年和美國兵是咋回事?”
女:“討厭!跟你實說吧,開始他們又點強迫我,後來。。。。。。”
男:“嘿嘿。。。”
然後男的繼續變態,一個愣頭青晚輩到他家,他跟人家說了些黃色緋聞(教唆?),然後說,“其實你沈阿姨當年和美國兵。。。。。, 千萬別和別人說啊!”
他不怕這愣頭青再往下傳?這在當年可是政治問題,可不像現在的一般色情緋聞。”



幾曾回首壇的
翻案貼在此:
髮小向我透露當初我父親告訴他的沈崇事件
作者:三妹

首發香港《前哨》雜誌二0一五年四月號

二0一五年三月八日(星期天), 我的髮小朋友小甲來我家做客。他是與妻子來芝加哥照看外孫子的,從北京我的妹妹處打聽到我的電話和地址,如此這般地與我聯係上了。

我的奶奶和小甲的爺爺是朋友,三十年代在北京是近鄰,我父親和小甲的父親一同長大,也是髮小,所以我們兩家屬三代世交。我和小甲近四十年沒見麵了,見麵後自然有說不完的話,就著烤鴨和葡萄酒,話就更多了。

他說:“我在東北農場幹了七年,到七六年才病退回到北京,七八年考上大學。我這人與同齡人不同,人家總想著如何掙錢活口,我卻總想著搞懂一些政治哲學問題。馬克思全集有六十卷,我細細地讀了五十三卷。那時我一心想上大學還想學哲學,最終如願以償。七六年和七七年間,我剛從東北回到北京,最喜歡往你們家跑,最喜歡跟你爸聊。嗨,說實在的,中共幹部中像你爸這樣思想活躍,開明博學的,絕無僅
有!”

喝了一口酒,他又說:“我爸不行,才上到高一就去參加共產黨了,先參加的民先隊,沒上什麽學。”我說:“我爸也是高中生,隻上了二十天大學,我奶奶就帶他去晉察冀投奔了共產黨。那時戰亂時期,熱血青年就這麽兩個選擇,國民黨和共產黨。像咱們父親這樣的高中生,在共產黨隊伍中就是大知識分子,共產黨隊伍中盡是些鄉間村裏遊手好閑的痞子流氓。”他說:“是啊,所以現在中國還有什麽紳士和士大夫!盡是沒有血性,沒有骨頭的。可你們家不同,是正經的書香門第,你爸這麽有文化全是你爺爺和你奶奶的熏陶。”我說:“你爺爺是日本留學生,也很有文化。”他說:“有文化也沒傳給我爸,我爸沒文化,還僵化。你家文化底蘊多厚啊,能傳下來。當年我借到一本托洛斯基寫的書,如獲至寶,讀得廢寢忘食的,我讓我爸也讀,天天問他讀沒讀,讀了多少,他卻一點兒都不感興趣。嗨,就這麽沒思想沒文化。”我問到:“你那麽喜歡我爸,後來你怎麽不來我家啦?你弟弟老來,我們和他混得特熟。”

他抿著酒哼唧著說:“後來出了點事,我就不去了。”我問:“出了什麽事了?”他答到:“有一次我告訴你爸我抽一種煙特有勁,才一毛五一盒,便宜,還不容易買到,東城的一個小鋪有時有貨。你爸挺動心,說,那你幫我買一條(二十盒)。我特高興能為劉叔叔做點事兒,很快就拿著一條煙給劉叔叔送去了。沒想到下次我再去,你媽生氣地說我,說我怎麽給劉叔叔買這麽糟的煙,他抽得咳嗽了一夜。我當時特委屈,沒想到回家後我媽又把我說了一通。”我說:“兩頭受氣才叫難受!”他又小聲說:“我難受的是,你媽說我時,你爸在旁邊不吭聲,他要是幫我說一聲也好啊,這也不是我的錯啊。”我附和著說:“就是啊,三個老家兒對付一個小家兒,多不公平!”他聽我站在他一邊,就話裏有話地問:“你們家是你媽強啊還是你爸強?”我聽出他這個“強”的意思是問誰厲害,就回答說:“當然是我媽厲害啦,我爸聽我媽的。”他小聲嘀咕著說:“我看也是。後來我再去,你媽就老給我臉色看,我就不去了。”我本想向小甲解釋,我爸一輩子都沒傷過我媽,尤其我媽在火頭上時,我爸絕不敢再說話火上加油,但我覺得此刻還是轉移話題為好,就問:“小甲,你這麽佩服我爸,那你們都聊些什麽?”他馬上興奮起來,說:“那可就多了,我那時求知欲特強,什麽都感興趣,喜歡問,你爸博學,我問的問題都難不倒他。現在我一時想不起那麽多跟你爸的談話內容,就告訴你有一次,你爸回答我的一個問題給我印象極深刻。”我問:“你問什麽問題啦?”他神秘地說:“沈崇。”我一下子站了起來,說:“這就是我最想知道的!我看到網上的那些文章,就總琢磨,爸爸與沈崇那麽熟,難道爸爸就沒問過她?難道爸爸就沒跟我講過那段曆史和沈崇?我想,依爸爸的性格,他一定問過她,也一定跟我講過,但是很奇怪,我記性這麽好,卻一點也記不起來了。我想可能是因為我剛到美國後的生活壓力太大,家務太多,所以把一些記憶阻斷了。”

小甲說:“我是這麽問你爸的。我問他,劉叔叔,你與沈崇這麽熟,難道就沒問她四六年那件事兒?你爸說,問了,沈崇也告訴他了。你爸還說他們確實很熟,文革時一起挨鬥,一起勞動,關在一個牛棚,是推心置腹的朋友。所以,沈崇告訴你爸的那段經曆中的一個背景情況是外界有所不知的:一九四六年十二月二十四日,聖誕節前一天,她的男朋友跟她分手了,這對剛十九歲的沈崇打擊巨大。她和她的男朋友都住在八麵槽附近,她住在甘雨胡同的親戚家,她男朋友住在斜對麵的錫臘胡同。那天下午,她去男朋友家談判不成,悲慟欲絕地走出錫臘胡同,卻沒回家,一直混混沌沌地往王府井南口走,王府井南口往東一點是‘亭台電影院’,她走進電影院看了場電影,出了電影院,還是止不住傷心,還是沒回家,又混混沌沌地沿著長安街往東走,快走到東單公園時,遇到兩個美國兵,一下子摟住她,她驚叫起來,旁邊有人聽到便跑去報警,兩個美國兵擁著她往避靜處走,走到一個叫作“跑馬場”的地方,這時是十二月二十四日,星期二晚上八點。兩個美國兵把沈崇按倒在地,另一個美國兵離開了,隻有名叫皮爾遜的美國兵與沈崇在一起,而且在一起達三個小時,他們在這三個小時之間一共發生性關係三次。美方在四七年一月初開始審理這個案
件,而且是多次審理,最後撤銷了對皮爾遜強奸案的指控,因為沈崇身上沒有任何暴力的痕跡。”小甲抿口酒繼續說:“也就是說,沈崇剛開始不願意,可是後來又願意了。”我想了想問到:“你說的沈崇剛開始不願意,後來又願意的結論是我爸的原話嗎?”他說:“你爸告訴我這事都快過去四十年了,我不敢說是他百分之百的原話,但你爸就是這個意思。當時我是個毛頭小夥,連女朋友都沒交過,完全不懂你爸說的女人的這種感情變化。後來歲數大了,我明白了,當時沈崇剛被男友甩,心裏別提多難過了,別提多需要安慰了,突然有個美國男人對她溫存,而且陪她三個小時,她自然會倒向他的懷抱。這三個小時,沈崇心理產生複雜的變化。另外,沈崇是大家閨秀,會講英文的。”我說:“是啊,她那時最需要有人聽她訴說,兩人在一起三個小時,哪個強奸犯會在現場三個小時等人來抓?”小甲說:“這件事一出來可把共產黨樂壞了,可讓它得著機會了。你想想,四六年年初時,全國人民上街大示威,反蘇反共,老百姓恨透了蘇軍在東北作孽。可到年底出了沈崇事件,共產黨扇唬得全國人民上街大示威,轉變為反美反國民政府啦,美國隻得灰頭土臉地從中國撤兵。共產黨利用沈崇事件扭轉了大局。”我又問:“那我爸說沒說,沈崇當年是不是共產黨?”小甲說:“絕對不是!她隻是個十九歲青年,隻懂交男朋友。”

小甲走後,我去網上又仔細讀了一遍謝泳的一個演講稿,名為“個人遭遇如何成為公共事件——以1946年發生的沈崇事件為例 ”,這篇講演稿的第五部分非常詳細地講述了美國最近解密的沈崇一案的調查報告。其中有一段非常有力地證實了我父親的“沈崇開始不願意,後來願意”的分析判斷。我把這段摘錄如下:

“據法庭記錄顯示,有數名憲兵到了中國警察逮捕被告的現場。他們作證說在現場被告用手臂摟住原告,原告顯然是同意的。一個證人作證說,被告和原告試圖一同離開跑馬場,另一個證人作證說他認為那個中國姑娘看來‘完全放鬆’,不像‘受到刺激或者哭過的樣子’,而是‘對整個事件表現平靜’。”

演講稿最後結論說:“對撤銷皮爾遜強奸案的判決,當時國內反映非常強烈。但許多研究國際法的學者認為,雖然在道義上這很不公道,但不能說這個案子不合法,因為美國法律是非常嚴格的,也是獨立的。”

再下來,我想說說我自己所知道的沈崇。我在網上看到有證實沈峻就是沈崇的文章,言之鑿鑿,像是了不得的大事。在我眼中,沈崇隻不過是個鄰家阿姨,我們姐妹都叫她沈峻阿姨。

沈崇後來改名為沈峻,嫁給了畫家丁聰,夫妻感情篤深。沈崇在北京外文出版發行事業局(簡稱外文局)工作,與我父親同一個工作單位,七十年代時又都住在外文局宿舍,是近鄰。文化大革命中她與我父親同在牛棚勞動,結為患難之交。


七十年代時,她晚飯後散步經常來我家小坐,與我父親聊天。我的印象,她身材高挑,性格開朗豪放,更像北方人,是個大大咧咧沒有心計的文化女性,從下麵的一件小事就能看到這點。

七十年代初的一天下午,她手拉著一個四五歲的大眼睛小女孩來我家,正巧我爸媽都不在家,隻有我和我小妹在家,小妹不知在廚房忙什麽,我陪著沈峻阿姨在客廳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聊了一會兒,她站起來說:“你爸媽都不在,我走了,改天再來。”我家在一樓,客廳大門就對著院子,我便送她一起走到院子中,又站在院中聊起來,這時我小妹端著一個小碗跑出來,說:“沈峻阿姨,我剛煮好棗,給這小孩兒吃幾個。”說著就把一顆棗放進小姑娘嘴裏。那時我剛二十出頭,我小妹比我小三歲,哪裏知道給這麽小的孩子吃棗有危險,小孩不懂吐棗核兒,沈峻阿姨也完全沒有這類生活經驗和危險概念。我蹲下來對小姑娘說:“吐核兒,吐核兒。”結果小姑娘把棗肉吐在我手裏,把棗核咽下去了。沈峻阿姨還笑著說:“啊呀,你怎麽把棗核兒咽下去啦?”我小妹又拿起一個棗放進小姑娘嘴裏說:“這次可要吐核啦。”小姑娘又把棗肉吐在我手中,把棗核咽下去了。我趕緊說:“不能再給她吃了,她不懂吐核兒。”我覺得問題有點嚴重,可是沈峻阿姨卻拉著小姑娘一邊走一邊不痛不癢地說:“今天你吃了兩個棗核兒,今天你吃了兩個棗核兒。”

文化大革命時,外文局的形勢非常複雜,批鬥知識分子非常殘酷,在一年之間就連續發生四起自殺事件,有的知識分子為自保而亂咬他人。爸爸說,沈峻是個好人。也就是說,她文革中沒有傷害過任何人,爸爸也為自己在文革中的表現自豪,人以類聚,所以他和沈峻成為推心置腹的朋友。

聽了小甲的透露,我為沈峻阿姨對爸爸的信任而感動。今天他們倆都已作古,我想,為了這一重大曆史事件的真實性,他們都不會責怪我寫出這個曆史事件的不為人知的背景情況的。

三妹於芝加哥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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