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健 脂研齋 新紅學派 (6) 2005-01-09

1911年11月，有正書局出版了一部名叫[國初秘本原本紅樓夢]的石印本。八十回裝， 分上下部先後出版。紅學家稱之為‘有正本’。因書前有戚蓼生所寫的序言，又稱 為‘戚序本’。由於這個印本含有兩千條以上，與三個脂評抄本(甲戌，己卯，庚辰 ) 相同的脂批，故學界通常認定它是眾多脂評本的一個。又因為它不同於其他手抄 本，是印刷出版的，有底本存在，因此它相對於其他脂本，應該說是更清楚，更易 於考證。是紅學版本研究中的一個非常重要的本子。有正書局的老板狄葆賢是一位 知識淵博的學者，詩人，紅學研究家。工詩詞書畫，尤以小說和詩歌評論見長。紅 學界公認他在‘有正本’上寫了許多的眉批(寫在天頭上)。但是，他是否也在‘有 正本’上寫過其他的批語呢？換句話說，‘有正本’上那些與‘甲戌本’相同的 495 條批語是不是他加上去的呢？在歐陽健之前，紅學家甚至連想也沒想過這種可能性。 一是因為‘有正本’前有戚蓼生寫得序，而戚蓼生是曹雪芹的同時代的人；二是狄 葆賢是位德高望重的學人，按歐陽健的說法“狄葆賢這樣的人物，居然受到質疑， 感情上難免讓人不好受”。但歐陽健以以下的兩個論點，闡述了他懷疑的合理性。 一，在‘有正本’下部出印前，有正書局在報紙上放過廣告，征求閱者寄稿出評， 無論頂批，總批。且酬金頗厚。在上部出版說明中申明請了‘著名小說家’評點。 二，是有正書局在出版“聊齋誌異”印本時，也是將“俗本”改為“原本”，包裝 後發行的。歐陽提出以下兩個可能的版本發展的途徑：一是從脂硯齋早期抄本，到 戚蓼生，再到有正本，這是紅學家們認定的承襲過程；另一個是從‘有正本’到脂 硯齋抄本，即他認為作偽的承襲過程。因而，脂硯齋抄本上部分所謂的脂批，是從 ‘有正本’上得到的。而‘有正本’上的，則是出於狄葆賢之手筆。 經過他考證後最後結論，我想大家也都猜到了，即第二條路徑。即1921年後，甲戌 本的作偽者照抄了‘有正本’上的 495 條批語 (當時並不叫脂批)，又另行創造了 另外1000多條批語，洋洋大觀1500 多條，署名脂硯齋。以‘重評’為名而登場了。 所以始作俑者？--- --- --- 。(此處刪去三字，怕挨板磚)。 著名紅學家蔡義江先生在回複歐陽健的文章中，針對辨偽新說作了一個諷刺性闡述： 史記抄漢書之說。可謂眾紅學家感受的經典表述！ 至此，我算是大體介紹了歐陽健先生的大作 [還原脂硯齋] 。朋友們問什麽是我 的觀點，我隻能說 (正如我回複一個朋友的回貼)，我不讚同他的觀點。盡管無論是 從感情上，還是從學術研究上(盡管我隻是一個業餘愛好者)，我都更傾向於接受新紅 學派，但我還是非常佩服他的勇氣和治學精神。如果你有機會閱讀此書，你會為他對 每一個問題所作論證時嚴肅的科學態度所折服。它不是紅學商業化大潮中湧現出的 一堆泡沫，而是正直嚴肅的紅學研究中的一個可喜成果。讓我們引用文章中最後一 段話來結束此文：“二十一世紀的紅學，將是告別脂硯齋的紅學，是從脂硯齋桎梏 中掙脫出來的紅學..............，耗費十二年的寶貴時光，無非證明了一個極簡 單的事實：僅有稚子塗鴉水準的脂硯齋，是絕難捧得諾貝爾文學獎的。如此而已， 亦足悲矣”。斯哲言也。 多謝鑲黃旗兄轉帖的一篇紅樓好文，才使得我有機會過了把癮。也多謝夜帥，司令， 鑲黃旗人，大石頭，sifan 和諸位未署名的朋友們的評論。有機會下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