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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色大地的的冬與夏---景觀道US-89(二)

(2009-06-07 23:28:25) 下一個
安達麗爾的自述

冬天,看雪花紛飛。宮殿外麵,光禿禿的樹枝寂寞的在寒風中戰栗著。



我的寂寞在空氣中凝固,我一個人,尋找,然後時間走到了盡頭,沒有愛。
早已忘記了幸福的味道。屬於生命中最幸福的時光,那個叫普希的人類男子,已經漸漸在我的記憶中頹色,我用凶殘與殺戮,來竭力抹去那些過往的空洞。

童年的時候喜歡傍晚時候的天空。黯藍色的,仿佛害了傷寒。四下裏一片寂靜,看到的都是和天一樣顏色的雪。



初春,冰凍苔原上的雪漸漸化了,偶爾有野牛緩緩走過。



沒有光,一個人看壁爐裏的碳火漸漸熄滅。忽然想如果自己就這樣死去,會不會有人難過。很小的時候迷戀血液從身體裏奔流而出的感覺,它們是自由的,我會愉快的疼痛著,然後看血流滿了池塘,腕上的疤卻很快消失在空氣中,咯咯的笑出來。



有時候解除一切保護的屏障站在雪地裏發呆。看野牛們跑來跑去,或者和枯死的植物說話。



安,我美麗的小寶貝。母親沒有溫度的手摸著我的長長的頭發,溫柔的說,媽媽不在的時候,要愛惜自己的美麗的身體。要聽哥哥的話。
母親是我見過的最美麗的女人。可是她不快樂。因為她是一個人類。母親死的時候我隻有十歲。
她幻為魔型,死在那些冷酷的人類戰士手中。雖然我知道她是刻意求死,但是我沒有辦法不憎恨人類。


十五歲的時候去巴爾哥哥的城堡。



那裏有一條美麗的河穿過。



有時有人類的鮮血染在了山崖上,那些愚蠢的人類,妄想殺掉哥哥,“拯救”世界。結果留下了他們的屍體,在寂靜的死亡之河上徜徉。



寂寞的時候透過幹枯的樹枝看黯藍色的天空,直到星星一顆一顆的亮起來。
大殿裏閃著橘黃色的詭異的光,照著普希有著堅毅輪廓的臉。

他是一個死靈法師。哥哥的手下。第一次見到他我就瘋狂的迷上了他。他也是一個人類。


我總是喜歡躲在大殿的柱子後麵偷偷的看他。
那時侯的我擁有著和人類一樣的身體,而且承襲了我母親嬌好的麵容,濃密的長發,以及凝脂一般的皮膚。我知道我是美麗的,綻放在寂寞黑暗之中的美麗。體內母親的屬於人類的血液使我和一個普通的人類女孩子一樣,期待美好的愛情,以及和我愛的人,共度一生。
我想普希是知道我的心思的,但是他什麽也不說,從他深邃的眼睛裏看進去,我看到了自己的小小的身影。


普希一出生就被人類遺棄。那些愚蠢的人類,總是不停的做著傷害同類的事情。他們說普希出生是不祥的預兆,殺了他的母親還不夠,還要殺了他。一個無辜的零歲的嬰兒。
是巴爾哥哥救了他,將他帶回宮殿,在白骨堆成的台階上練功。



普希能支配死者的軀體。他是一個天才的黑暗統治者。
他的下巴有隱約青色的胡茬。他的手指蒼白而又修長,指甲修剪整齊。身上有著隱約的迷人的死亡的味道,最重要的一點,他有著和我一樣寂寞的靈魂。

我是如此的迷戀那些骷髏,看他們從血池裏緩緩升起。





普希的眼神給人的感覺象極了某種嗜血的魔獸,靜靜的埋伏在叢林的後麵,耐心的等待獵物的靠近。很快,宮殿周圍的池塘都有鮮血流淌。



有時候我們一起狩獵,他用一把鋒利的匕首,我給它加上了劇毒,所以流出綠色的血。



要麽就是紅色和綠色混合在一起。



那一天我們不停地殺戮,直到鮮血鋪滿池塘,我們決定休息一下。



池塘邊沒有榕樹,隻有幹裂的大地。死去的人,靈魂還飄蕩在周圍不能散去。


我緊緊的抱住普希,想要在他寬闊的懷抱裏取得一絲的溫暖。終究還是失望。我忘記他是一個連自己都溫暖不了的人。沒有感情,沒有靈魂的人。


然而,當傳來了墨菲斯托的死訊的時候,我才知道了那個我無法接受的事實。
普希,一個人類,一個我如此深愛的人類。而他的存在,竟然是一個巨大的陰謀。

我,巴爾哥哥,還有從小就失落了的墨菲斯托哥哥,被人們視為邪惡的化身,並且幾千年來,他們從來沒有放棄攪盡腦汁的想要除掉我們。普希是為了殺掉我們而活著。為了達到目的,人類殺死他的母親,來取得巴爾哥哥的信任,教給他黑暗的魔法。

我從來不認為黑暗與光明有什麽差別。自詡為光明的天使與道行千年的長老,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甚至可以殺掉自己的同類,來取得敵人的信任。人類,這是我見過的最諷刺的一群了。

忽然我想起了巴爾哥哥。他最不能容忍別人的背叛。他是不會放過普希的。
我趕到毀滅的王座的時候,已經不能判斷角落裏的那個人是不是還有呼吸了。隻看到了一具血肉模糊的身體, 流出黑色的液體。


普希(Necromancer)的自述

安是一個美麗的小女孩,雖然她生下來注定是邪惡的化身,但是,我所看到的那個安,穿著美麗的白色長裙躲在大殿柱子後麵偷偷看我的小女孩,有著清秀脫俗的麵龐,濃密的黑色長發,水光瀲灩的大眼睛中有著與她的年齡所不符的茫然與寂寞。

看著她, 我常想起出生的地方。那裏有雄偉的雪山, 奔騰的河流, 還有平靜的湖泊。



安喜歡我,我從她的眼睛裏能讀到這一切。

人類的女子無法接受和一個沒有心的人在一起。唯獨安,在我心靈深處,她身上那種孤絕的氣息和我太相似,或者我們是同類,同樣屬於冬日寂寞的生物。



所以我無法把她當成那些普通女子,我無法狠下心來傷害她。所以我不給她任何承諾,看著她灰藍色的大眼睛中的光芒一點點的黯下去,也許,我已經傷害了她。

安喜歡花和樹,那些隻能生長在光明下的脆弱的植物,盡管安小心翼翼的嗬護著它們,還是一天天枯萎,死去。



我看見站在窗前的安柔軟光滑如絲緞的皮膚和傾瀉下來的漆黑的長發,內心深處忽然有什麽柔軟的東西被觸到。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也愛上了她,可是我知道,我不能愛她。

不僅僅因為她不是人類女子,我不想傷害她,可是我所做的一切,正在狠狠的傷害著她,因為,我活著的目的,就是為了殺了她,還有她的哥哥們。

他們都不知道,我的身世,本身就是一個陰謀,母親的死亡換來了巴爾的信任,讓他以為是他救了我,教給我一切屬於邪惡的技能,咒語,然後我一直在他的身邊,伺機,殺了他。

我已經成功的殺死了墨菲斯托。但是我沒能殺得了巴爾。……畢竟,他,也算是我的恩師,我終與還是下不了手吧。我以為我會死在巴爾的手裏,他的殘暴與冷酷我是知道的。失去知覺之前, 我看到的是自己的血。



可是安出現了。我沒想到她會為了我公然和她的哥哥作對,更沒想到她會為了我而以自己的性命來威脅巴爾。巴爾是一個邪惡而又恐怖的魔神,但是他對安的寵愛卻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的。他放過了我。

我已經虛弱到了極點,似乎能感覺到生命正在緩緩流逝。安抱著我的頭,把我放在療傷的溫泉中。



我張開嘴,但是發現連說話的力氣都失去了。然後意識漸漸模糊。昏迷前最後看到的是安的眼中的傷害。我無法再傷害她了。人類交給我的神聖的任務完成與否,已經不再重要了。我就知道,我不想再傷害她了。

我被安救了。但是巴爾廢去了我全部黑暗魔法,骨係,召喚,還有詛咒。現在的我和一個廢人沒有什麽區別。而且,安開始變得乖戾,喜歡用極端的手法殘害生命,越來越象泰瑞爾描述的那個痛苦與折磨女王了。連大地都被折磨得千瘡百孔。



這一切,都是我所不願意看到的。而我,在月亮明亮的夜裏,開始漸漸懷念起那個天真可愛的小女孩。

我想,是時候離開她了。再這樣下去,我還是會傷害到她的。於是我回到我出生的白山黑水邊, 好好地思索人類和魔鬼的區別。


結局

普希離開已經很久了。我仿佛一下子經曆了很多,不再是那個單純迷茫的小女孩了。我變得乖戾而且殘暴。我迷戀把生命放在掌心,慢慢摧殘掉的感覺。



看他們死前絕望的眼神,脆弱的生命,脆弱的靈魂,我忽然開心的大笑,然後眼淚不知不覺的流了下來。我不曾注意自己的眼淚, 居然還有不同的顏色染在大地上。



普希,他寧願選擇離去也不肯愛我。我永遠得不到他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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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照片攝於黃石及大提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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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靈感來源於DIABLO II及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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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來自於DIABLO 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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