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次我負責的部分責任重大, 擔子也不輕; 但是具體到每天的工作,我還是遊刃有餘的. 因為公司飛速地成長,當地已經沒有人力資源, 所以有很多跟我一樣的外地人口. 我和他們又有所不同. 大多數人周四晚上乘飛機返回居住地, 周五在家裏工作; 下周一坐最早的一班飛機來上班. 我比較膩味這樣無趣的飛行, 同時也因為我居無定所, 幾個箱子就行走天涯, 四海為家了.
我和一個印度小夥迅速成了好朋友,因為他也是這類人. 我們這些外來戶周三晚上就開始Party, 因為他們周四就飛走; 我和小印屬於留守一族,等他們一走,周四晚上自然要輕鬆一下; 周五大家通過電話會議交流一下然後各自WORK AT HOME,其實這樣工作效率到底有多高,大家心照不宣; 周五晚上到周日是真正的周末,哪有不PARTY的道理? 很多人出國的人都在抱怨生活單調,沒有夜生活等等. 按照小印的話說,他們之前在印度party every night; 我告訴他中國人夜夜笙歌的也多得是, 隻是有些人厭倦了應酬(比如我); 而有些人不知道怎麽玩而已. 小印點頭稱是, 說他的同胞很多都比較無聊,所以他才和我臭味相投.
小印因為以前在黑人的加油站打工, 說起話來帶著黑人的口音,模仿HIP-HOP惟妙惟肖.這家夥不知道認識些什麽人,消息極其靈通. 甚至連董事會議裏的刀光劍影, 他都能第一時間獲悉然後小廣播給我. 後來公司業績大幅度下滑,我決定趕在大規模裁員之跳槽也是多虧了他.
因為小印, 我又認識了英國佬和胖子,我們四個成了固定的飯搭子.
胖子其實非常傳統, 傳統到連脫衣舞都沒看過; 再加一句就是老婆孩子熱炕頭, 丫的就這點抱負.可是他的眼睛和嘴巴都充滿了肉欲, 按國內的話叫有賊心沒賊膽，就圖個嘴巴快活; 有次連J都受不了他的眼神, 跑來跟我說:'你們在餐廳裏經常一起吃飯的那個胖子,你能不能叫他不要這麽直勾勾的看女孩子?' 我心裏話,我要是有他一半的膽量我每天盯著你看才過癮. 沒辦法,我屬於悶騷型.
英國佬平時不苟言笑, 一幅看誰都不順眼的表情. 因為我和他一次聊起英超的比賽來唾沫星亂飛才投機起來. 英國佬技術水平相當高, 高到什麽程度? 一次他對公司付給我的時薪發生了興趣,百般追問下我不耐煩了告訴他你真想知道的話,去把財務的電腦黑了,這樣全公司你想知道誰的收入都可以.一個星期後他在紙上寫了個數字給我, 赫然是我總工作小時數和總收入!
要說行賄受賄,這招我在國內用多了.用三張LORD OF The RINGS的盜版DVD,我從英國佬那換來了一個EXCEL文件:全公司人員的工資明細!!
讓我驚訝的是,號稱R&D第一美女J的工資竟然處於比較低的水平. 可能是因為屬於本地人,畢業之後就進公司,每年的漲幅有限吧. J的工作和我有小小的交叉.由於我在SDLC之中嵌入建立了一些全新的流程,一些模棱兩可,或可由J完成的的職責我都先攬了下來. 我告訴J我在這一行已經工作了N年,合作初期為了不增加她本來已經很大的工作量,就由我先盯著.等她熟悉了這個流程,慢慢pick up也不遲. 我們每周不見得會說幾句話,即使說也是談工作而已.
又到了一個周末,周三保齡球之後周四桌球,那麽周五如何安排呢? 英國佬和胖子都回了家,小印隻能打電話給我商量晚上的腐敗活動. 天氣漸熱, 小印說去遊泳. 可是因為我們還沒車, 遊泳館比較遠,坐bus? 這個城市治安不好, 我可不想被人搶劫.
正說著, 我的顯示器上office communicator窗口閃動,是J發來的消息.
"不好意思我聽到你們說要去遊泳。正好我晚上也要去."
我電話裏告訴小印hold on, 然後開始敲鍵盤
"真的嗎?"
"是的,我可以帶你一程.這裏治安確實不太好"
"那太感謝了"
"不過我的車小,隻有兩個座位"
我對電話那頭的小印說中午吃飯時候再商量吧,就掛了電話. 這是個決定是否重色輕友的時刻. R&D第一美女,全公司也算top 5,開香車送我去遊泳, Bikini...Oh My God,大家都是男人, 小印應該可以理解吧.
"什麽? are you out of your mind?" 小印差點把薯條插進鼻子裏.
"哥們,那妞我勸你最好別惹" 小印其人誦外號包打聽, 不是浪得虛名. 很多故事我一開始不信, 後來都成了事實. 所以他這麽一說我自然要刨根問底. 小印說原來J十分勢利, 隻約會高層名流,政界要人,商界富豪等等.
"這妞,你根本泡不起. 你連張像樣的床都沒有,還跟我一樣睡那個破睡袋. 你就歇著吧,早點洗洗睡了得了"
慧能說過'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對於一個一無所有的人來說, 我有什麽能輸得呢?
回到座位上看到J把手機號碼通過Office Communicator傳了過來,說下班後6:30門口接我, 萬一找不著打電話雲雲.我也發了我的電話號碼回去,說好不見不散.
下午一點半又有一個麵試, 這是我從幾百份簡曆裏挑出來的一個女生. 其實幹IT這一行有多辛苦, 大家是難以想象的. 除去腦細胞的大量死亡, 四肢的逐漸萎縮, 還要忍受長期在男女比例失調環境裏的枯燥乏味. 總有人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這是超級有道理的話. 我自己的團隊, 不能隻有些禿頭的Geek.
從成績來看, 來麵試的女生學習處於中上遊. 我一直覺得成績太好的女生,不會長得很好看. 當然J是例外. 想到晚上要和J一起遊泳我就開始心猿意馬.
秘書準點帶著這個女生進來, 我們於是找了個會議室開始進行麵試.
J已經算高挑身材了,這個畢業生居然還要高上幾個厘米. 即使她沒穿高跟鞋, 我也幾乎要平視她. 高妹顯然對麵試程序很熟悉, 一些大路貨的問題對答如流. 在解決我出的幾個智力題的過程中，顯示了嚴密的邏輯推理能力和分析問題能力。
按中央電視台的說法,會談在友好愉快的氣氛中進行.
看到她簡曆上寫著'法語流利',我就問她92怎麽說.
"quatre-vingt-dix deux" 她舌頭靈活地轉動著吐出了這麽一長串.
法語就是這麽一種世界上最浪漫的語言, 即使是說一個簡單的數字都透著風情.
我告訴她,我當年就是學法語學到這裏決定放棄. 九十二, 法語說起來是20乘以4再加上12. 我記得當時差點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
在哈哈大笑中我們結束了麵試. 我告訴她會有多個麵試者, 然後統一把意見交給秘書, 請等待通知等等.
唯一不足的是，她長得太普通。看慣了J，我難以想象整天和相貌平平的高妹一起工作會有多boring。
可是，總要講一些職業道德。高妹確實是塊可塑之材，公司又正在用人之際。我大筆一揮，把她鄭重推薦去了兄弟部門。
整個下午我的心裏都在期盼晚上6點半早些到來。 對麵的J似乎也有所心不在焉，有時候我們會互看一眼， 嘴角浮出一絲別人不易察覺的微笑。 然後假裝正襟危坐投入地工作。
其實很多男人都會誤解女人的一些所謂的信號。女人的一些作為，不一定就是表示對你們有好感。 我承認，男人都是賤骨頭。不過毛主席說了，戰略上要藐視敵人，戰術上要重視敵人。我調整了自己的expectation，反正死豬不怕開水燙.
J大概5點多就離開了公司，我去餐廳又啃了個三明治。
好不容易熬到六點半，我走出公司大門。一輛銀色的敞篷寶馬Z4，很多汽車雜誌評選為最sexy的跑車呼嘯而來在我身邊停下。
駕駛座上的J笑著說“上車吧，我不咬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