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篇和周傑倫的《青花瓷》有關的散文;寫的散,但蠻優美的:
雪剛離開不久,我卻開始了又一輪的想念。這一次,又要寄予多久的心事?之後的季節將是風和日麗,再或是春暖花開,又或是丁香雨愁,要不,就撐一篙青竹尋夢江南。 ??把夢係在河岸,一頭濕在年輕的歲月,可回憶,卻不可望;一頭擱在漸老的光陰,書裏的雲卷雲束好似是前朝的江南。 ??我正是依了這夢的餘韻,將江南拴在水墨沾染的畫卷,然後,將所有能夠燃燒的詩意送進千年古窯。 ??據說古窯的主人生前是個把轉青瓷的輕衫男子,無論寒冬還是酷暑,如履的輕紗總是朝著風的方向飄啊飄。跟隨的弦聲如絲般滑膩,又如鼓點般圓渾。想過與他清澈相見,不在前世,也不在來世,隻在我寂寞的時刻也如女子般莞爾一笑。至於最後是怎樣的結局,隻有舊時月色知曉。 ??07年的除夕我再次愛上同一個人。他一身青衣,小眼,麵部表情有著古典的沉韻,又有著時尚的冷酷。應該是他自己造就了自己,獨一無二的王者風範——一個音樂的王朝,一個需要呐喊與平撫的王朝,我,很想在這個王朝的最華麗的地方傾聽心靈最美的聲音。 ??唱歌的男子無須華麗的外表,我甚至不用看他的眼神裏是否有人間煙火,隻需眯了眼細聽,沁進骨髓,然後返回心髒,最後涔入舌尖。那感覺,仿佛江南的杏花煙雨,有撐傘的粉衣女子閃過眼簾,我心沉下去,再沉,已不見他的身影。我還是願意沉浸於這青澀的甜蜜,和朝代沒有關係,和身份沒有關係,仿佛可以舍棄一切,隻為他知曉我長久以來的癡迷。 ??歲月在牆上剝離,夜空中煙花的愛情是凡人強加於它的,隻有我願意將那種寂寞想象成幸福的燦爛。一首歌從午後聽到黃昏,心裏說過千萬次“愛你,愛你,愛你……”這個時候,我管他世人的目光是否沉重?我管他人的叮嚀是否沉重?我隻想感謝他為我暈開的夢想,至此,我忠貞不渝。 ??我要活的滋潤,夢想是最好的底色。 ??想學畫,象王冕一樣,所以愛上清荷,特別是雨中的青蓮。我是那撐船聞香的女子,因了簾中的倦意,帶著易安居士的情結圓夢。鷗鷺是水意的詩詞,水墨走濕的情懷再也不是寂寞的一抹輕煙。這個夢想如此美麗,隻有傳世千年的素胚才配的上如水的情懷,如火的溫存。我的筆鋒深入淺出,隻有淺至無痕,濃轉淡的溫柔方才永恒。 ??想刺繡,我本湘女,杭州在千裏之外,絲綢之路究竟有多長?我隻知四季相思可以依托花語。牡丹開在幾月?那樣富貴之花,不長在宮廷閣宇,不生在帝王之家,又怎見得雍容華貴的女兒妝?或許在記憶深處,有雪的清晨,洗了手,點了香,隔了窗,看梅花點點,兩嗬手的姿勢有繒著暗香。此刻的花魂,與舊世無關,與紅塵無關,隻關江南,隻隻碗底月色,隻關古典詩詞。千絲萬縷的情愫要麽勿為人知,要麽就如春花般萬紫千紅地張揚,而宣紙,從此落得清閑,與案前的檀香一樣寂寞。 ??要不要回到宋朝初學撫琴呢?一張琴,幾十弦?一闕詞,幾載情?年輕的時候相信自己是弦上走動的風聲,若主人容許,甚至願意於弦上安然一生。並不想對誰嫣然一笑,最喜琴聲下含苞待放的梔子,那樣樸素卻質潔的花沒有多少人懂得憐惜,就連入畫入詩入曲的也少。若我果真能回到宋朝或者盛唐,我一定將盛開的花瓣全部都歸結於它,誰都不惜,隻憐它如月的溫柔,如月的潔白。或許,我愛上的男子或許並不愛我,卻揣摩清澈我所有的秘密,將一場別離演繹得不漏痕跡。最後我還是如往常般想他,卻不嫉恨。 ??請容許我回到最初的地方。“簾外芭蕉惹驟雨門環惹銅綠……”故鄉是一個一提及疼的詞,沒有遠行的鄉愁要比千裏之外的等候要濃鬱得多。炊煙蘊涵著全部的鄉愁,風有多高,路就有多遠,目光有多深,路就有多長,而愛情是鄉愁裏鋪天蓋地的煙雨。死去的鄧麗君將《又見炊煙》唱得細膩婉轉,而我取得不是她如水溫柔下的綠意。我想將綠袖裏的風化成嫋嫋炊煙送給我愛的、那個唱歌的男子,至於他領情不領情,好象不關我的事情。 ??我是不懂書法的,卻願意接近。這個鍵盤、鼠標控製十指的年代讓我越來越疏淡墨香的樸素。還記得漢代的隸書在館前是何等的飄逸。我在歌裏問過他,他不語,隻對我冷然一笑。就是那一對冷然,讓我回到漢代:披一身僧衣,林間的朦朧,象霧象雨又象風。隔夜的鍾聲好象沒有遠去,恍若隔世的心跳。——到底隔了幾個朝代?反正不在紅塵,唯一清晰的是聖殿上簷上的風鈴聲,每叮嚀一下,所有的生靈都張著耳朵。 ??紅塵夢醒知自歸。光陰依然。歌聲依然。我從未遠去,心還在夢中。要不要等一場煙雨將天色染青,澆了舊愁與新愁?要不要赤足而去,去漸悟那份千載古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