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人的7年(三)

之後的一個月，工作開始漸漸上手，隻是讓欣然覺得別扭的是，若大的一個公司對於欣然來說卻仿佛隻有J，因為不管是上班下班吃飯休息，J總是把欣然帶在身邊，除了開會，欣然很少有機會和其他部門的同事交流。

J會教欣然很多東西，認真工作的時候很嚴厲，甚至讓人覺得害怕；J也喜歡在工作時間躺在沙發上邊聊天邊打擾欣然工作，掰著手指頭數公司或客戶中有哪些女人是喜歡他的；J還會有意無意地表達他是喜歡欣然的，還建議欣然應該有遠見，與其和年輕的小男孩談戀愛浪費時間，不如和他這樣有學識有事業的成熟男人在一起；下班的時間J總會半強迫地要求欣然和他還有XJ一起吃晚飯，然後去他家做打掃，或看電視，到了9點多才肯放欣然回家，要不就是和客戶一起吃飯聊天，總之那段時間和小饅頭在一起的時間有點少得可憐。

欣然有一次見到了傳說中J的前助理，她很漂亮，雖然聽說她很能幹，但欣然覺得她不象女強人，反而有林妹妹的感覺。那次的會麵欣然覺得她對自己不是很友好，她不喜歡J說欣然很聰明，也不喜歡吃飯時欣然和她一樣坐在J的身邊，欣然能明顯的感覺到她的確很在意J。欣然覺得很無聊，欣然隻是想有一份能糊口的工作而已。

好不容易拿到第一月的工資，試用期工資少得可憐(其實在這家公司的工資一直少得可憐)。回到家，房東已經坐在屋裏等著拿房租了，數數全部的工資還差100，隻好又去銀行取離開家時爸媽給欣然帶的錢，眼淚又忍不住想往外掉了。第二天去公司的時間，J說XJ一發工資就去買新衣服了(她連實習也有工資真好)，問欣然有沒有買什麽好東西，欣然說了房東的事，J沒多說什麽，隻是從身上掏出一疊錢說讓欣然拿去用，欣然雖然不想接受可還是拿著了，因為實在是沒錢。後來數一數，有工資的三分二那麽多。

每天欣然都在要不要辭職的矛盾心情中掙紮，欣然不喜歡這麽狹窄和曖昧的工作環境，可是又覺得和外麵的社會比起來，這裏有一點點溫暖，有一點點可以避風。離開家的時候欣然覺得自己不是溫室的小花，就算在有風有雨的大自然中還是可以茁壯成長的，可是現實卻讓欣然發現自己其實脆弱的可憐。如果欣然不是有了小饅頭，如果欣然不是在傳統教育中長大，如果欣然不是自尊心很強，也許欣然就欣然接受了J的好意，也許就變成了俗稱“情婦”的那種人。

一切的轉變就發生在一個中午。象往常一樣，J帶欣然去吃午餐，不知怎麽著話題就進入了男女關係，這次J明確表示如果欣然跟自己在一起將會有多好多好的前景，說多少女人想有這樣的機會都得不到，希望欣然認真的考慮。而欣然則很認真的表示自己對這種關係換來的所謂好前景不感興趣，還說那種女人跟妓女沒有區別。欣然不明白自己的哪個字眼(大概是妓女)觸動了J，他不輕不重地給了欣然一個巴掌。雖然不疼，可是欣然就象演電視劇一樣大哭著說“我媽都沒打過我，你憑什麽呀”。J也有點驚惶失措，道歉並試圖安慰欣然。忘記是怎麽收場的了，隻記那天回到公司後欣然再也不想跟J說話。

又過了幾天，J找欣然，再次為之前的事情道歉，並說他不能再把欣然留在自己身邊了，因為欣然會讓他心煩意亂，他也希望欣然能好好工作，於是欣然被調到人事部。雖然一切都要從頭開始，但欣然有一種解放的感覺，因為終於可以正常地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