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EI讓欣然第一次享受到被人喜歡&被人追的感覺,但對於欣然來說那並不是初戀。在欣然的心裏,ANDY才是自己的初戀。從曖昧到清晰,從甜蜜到平淡,欣然第一次懂得了愛情。
進高中的第一天,欣然就注意到了ANDY。那是入學第一天的晚上,新生都集中在學校的大禮堂,聽完校長的訓話,便各班分開做類似小聯歡的初次交流。當我們這一班還處在半冷不熱的狀態時,隔壁班已經想起了一陣陣的歡呼聲。回頭一看,一個男孩子正在表演拳擊動作,他身手很敏捷,長長卷卷的頭發雖然遮住了大半個臉龐,但還是能看出他很帥,在一堆穿著一樣迷彩服的高中生裏,他很搶眼。後來全校都知道帥帥的他叫ANDY。
坐在欣然周圍的男生大多跟ANDY是兄弟,所以經常會聽他們講起ANDY。知道他家離學校隻有5分鍾,知道他愛混不愛學習,知道他愛唱歌彈吉他,知道他和學校很有名的漂亮女孩J在一起,知道他對欣然的評價是“那個冰山美人我覺得一般”......
欣然和ANDY的生活偶爾也會有所交集,有一次他替暗戀欣然的男生打電話來問候在運動會上失利的欣然,有一次他跟欣然的同桌一起來欣然家借書,有一次他間接借錢給忘記帶資料費的欣然......
欣然喜歡在陽台上和朋友聊天時看到偶然經過的ANDY,喜歡在學校聯歡晚會上看到彈吉他唱“同桌的你”的ANDY,喜歡回家時看到臉上帶著淡淡笑容和J在校門口聊天的ANDY......
就這樣高中生活最輕鬆的第一年就過去了。
第一次和ANDY長時間談話是在朋友H的生日聚餐上。那天晚上大家都吃得很開心,好幾個男生都喝多了,在角落裏東倒西歪。欣然已經準備回家了,出了飯店門口看到ANDY一個人蹲大樹底下。
“你沒事吧”,不知道出於什麽心態,欣然主動走向ANDY。
“你要走了嗎”,ANDY抬頭直直的盯著欣然。
“嗯。他們都喝多了,你要是沒事就去看看吧。BYE”
“為什麽?”ANDY突然站起來,一把拉住欣然把欣然靠在樹上,路燈下,欣然看到他的眼神很憂傷。
欣然聽ANDY說了很多話,知道和他在一起的J轉學去了別的城市,知道他們互相承諾不分手保持聯絡,知道和J分開讓他覺得很孤單。
那晚ANDY送欣然回家,分開時,ANDY對欣然說謝謝,還吻了欣然的臉頰,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你明白了?”欣然當然不明白,他喜歡自己嗎?他隻是拿自己當安慰?跑回家,整整一晚被吻的瞬間都在腦海裏不停地做鏡頭回放。
第二天ANDY主動來找欣然,說他昨天之後去找H,告訴H他吻了欣然;說H嚴重警告他如果他隻是玩玩的話就離欣然遠一點;還說他並沒有把欣然當做J的替身。
從那之後,欣然開始頻繁地和ANDY往來。
ANDY會帶欣然出席他和朋友的各種聚會,欣然喜歡靜靜地坐在他身邊看他和朋友侃侃而談,喜歡他出入座位時不經意地輕輕吻過欣然的額頭。
ANDY也會帶欣然去咖啡屋,欣然喜歡聽他唱歌給自己聽,喜歡聽他低低地講自己的故事,包括他和J的。
ANDY經常給欣然寫信,說他的心情,說每次見麵都覺得時間過得很快,說每次欣然離開後都會又一次陷入孤獨, 欣然發現AND總是很BLUE,他的顏色是灰色的。
欣然生日的那天,ANDY悄悄讓幾個學妹去欣然的寢室布置了很多氣球,上麵寫著大大的生日快樂,還把自己的聲音錄在錄音帶裏,很特別的生日禮物。
欣然記得第一次被吻嘴唇的甜蜜,也記得第一次frenchkiss的緊張,可後來ANDY卻告訴欣然說他一直以為欣然不是初吻,因為欣然表現得很鎮靜。
時間慢慢地過,大家都以為欣然是ANDY的新女朋友,隻有欣然知道ANDY從沒說過他已經和J結束了。
半年後的某一天,欣然在教室的門口遇到ANDY,
“你回家嗎?”
“關你什麽事”欣然笑笑回答著ANDY,然後跑著回家了,沒看到ANDY臉上驚訝加傷心的表情。
之後的幾天裏,ANDY遇到欣然都是淡淡的,欣然還不得其解。後來聽H說ANDY很再意欣然對自己說了“不關你事”這樣的話,他不明白在欣然心裏自己算什麽。
星期六欣然和ANDY象往常一樣見麵,沉默了很久大家都不說話,就慢慢在河堤上走著。
“對不起,我隻是隨口說的,沒想那麽多”,最終還是欣然先開了口。
ANDY停下來仔細看著欣然的臉,突然冒出一句
“我已經和J分開了,做我的女朋友好嗎”。
欣然表麵上平靜得說YES,心裏卻一沉,在心裏想問ANDY那這半年自己算什麽。
之後的日子就象所有普通戀人一樣,有快樂有爭吵。欣然最忘記不了的是,在自己18歲生日那天,ANDY對欣然說“嫁給我”。
高中很快就結束了,欣然上了大學,ANDY去了專門學校,兩人還在一個城市。不知道為什麽,虛榮心,現實心,欣然不願意告訴大學裏的同學自己有ANDY這樣一個男朋友,因為他不是大學生,身材不高大,性格不開朗,沒有真正的朋友。欣然拒絕ANDY來學校找自己,約會也都定在校外。直到有一天不小心被同學看到,還評價說他很帥,欣然才發現原來ADNY也不是那麽差。
當欣然還在無憂無慮的做學生的時候,ANDY已經開始麵臨社會的選擇。他偶爾幫朋友做做小生意,於是有了去J生活的城市的機會。回來之後ANDY說有話對欣然說,欣然有不好的預感。果然,ANDY說J一直不知道他和欣然在一起,她隻是單純以為因為距離上的原因兩人才會分開。ANDY說J很難過,真的很難過,讓他看了心疼。欣然也很心痛,但忍住了不在ANDY的麵前流眼淚。ADNY開始和J處於半複燃狀態,會經常去J的城市。
放寒假了,這個寒假特別的長特別的冷,情人節時J來看ANDY,欣然一個人過節,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淚。還記得剛和ANDY認識的時候,欣然還很灑脫地說如果J來找他,欣然一定會完璧歸趙,不會拖泥帶水,可現在J真的又一次出現的時候,欣然才發現原來自己那麽那麽的放不開。
終於等到開學,欣然給自己安排了很多選修課,讓自己變得忙碌,忘記不開心的事。
ANYD又去了J的城市幫他過生日,這次回來之後ANDY對欣然說,雖然兩個人在一起很開心,但他發現對待J的很多小細節,其實是一直以來對待欣然的方式,他已經習慣了和欣然在一起。
暑假時聽說J又要來看ANDY,欣然選擇了生平第一次一個人去旅行。那次的旅行很快樂,但卻還是忘不了ANDY。
回家時ANDY來車站接欣然,告訴欣然他還是決定和J分手,因為他覺得兩個人離得太遠,距離上也好,生活方式上也好,他還是習慣和欣然在一起。
欣然突然覺得自己可以放下了,原來ANDY的選擇並沒有為欣然考慮過。
生活又回到了J出現之前,可是欣然明確的知道自己對ANDY的熱情已經衰減,欣然開始樂於多呆在學校和同學一起聊天,樂於一個人找一間空教室讀書,樂於參加學校的舞會,甚至樂於接受別的男生的追求,生活一下子不再拘泥於隻有ANDY,周圍的空間一下子變得好開闊。
很快欣然也麵臨著社會的選擇,開始奔波於各種人才交流會,這種分分離離竟然讓ANDY覺得自己離不開欣然,欣然也樂於接受ANDY又一次全心全意隻對自己,破鏡好象又重圓了。
欣然終於在江南的一個城市找到了工作,帶著滿心的希望離開,準備開始新的生活。可是陌生的孤單的生活讓欣然每次打電話給ANDY時都哭著說“我好想你,想你在我身邊”。
就在ANDY辭掉工作準備來找欣然的這段時間裏,小饅頭出現了。
小饅頭和ANDY不一樣,他很開朗,他在的地方就會有笑聲,他的顏色是紅色的,他就像一縷陽光,一下子照亮了欣然灰色的生活。
而這縷陽光也結束了欣然和ANDY之間將近6年的感情。
最後見ANDY時他情緒很激動,掌印印紅了欣然的整個臉。
之後的7年裏,ANDY徹底從欣然的生活中消失。隻有兩次偶爾從朋友口中得知他的消息。
他和朋友一起做服裝生意,去年結了婚,娶了一個漂亮能幹的太太。
PS:
已經很久沒有回想自己的過去了,參加這次活動的過程中,才發現,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的過往的戀情其實一直藏在屬於它自己的一個小盒子裏,加上了鎖,不會開啟它。不知道小饅頭看了欣然的文章會做何感想。欣然和小饅頭的戀情(也許已經變成了親情)已經邁入第8個年頭,欣然會用一個大盒子把那些一點一滴都收藏起來。
初戀確實對女人是刻骨銘心的阿。
不過對男人好像無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