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大廳中

5 懷著特不爽的心情，回到學校，其它年級還沒下課。隻好先拿出吃的和蛋糕在大廳等，瑞雪兒閑著無聊，便打開凍冰，自個先吃起來。看她一連幹掉3個，我也不能示弱啊，再說姑計等到下課這些也都變水了，再怎麽這些個水也是錢買的啊，不吃白不吃，結果一袋冰糕就這樣吃光了，瑞雪兒一看覺得不對，再這樣吃下去，等其它人來隻能喝西北風了，立馬拉來陣式和我進行思想交流，其目地當然是衝著我和她那黑洞似的嘴嘛，可這樣個單獨的，安寧的，沒人打擾的這樣個互相了解的機會竟被我錯過了，那叫一懊悔啊。可我這人天生地怪，會說的時候，那靈感跟那長江洪水似的，可碰到我不會策時，多冷我也能造出來。偏生今天不巧，不在狀態，本想和他聊聊人生和對以後的展望，又覺的這話題太沉重，而且聊不出個所以然來，想和他聊娛樂吧，又覺的是不是顯的特俗氣啊，幹脆，和他聊文學，一想又不對，這年頭的文學青年顯得特傻……N個念頭在腦子裏撕扯，可要拖時間啊，我隻好裝詩人，一臉嚴肅地，眼睛是那樣深邃地望著窗外，心想，嘿，不對啊，小資們寫到這情境時窗外的櫻花該飄落一地啊…… 沒辦法，我不能再沉默了，不能再思考了，不能再等待了，於是，我灑脫地站起來，跟丟了幾張伊麗沙白二世大鈔一樣落沒，坐到那架老得有幾個音都彈不出的三角鋼琴前，煞有其事樣來了首《月亮代表我的心》，其實我現在的鋼琴水平也就能騙騙外行，彈點流行歌，而且不會變化左手升降調合旋。自從上初中，要不是特定場合，我一般懶得再去練琴了，會的那些克萊德曼的曲子，隻要是彈琴的都會，特惡俗，人家這邊一上來就來首CANON IN D，隨手就肖邦，弄得我一般不敢在大廳彈……要彈就彈國歌，那震奮啊！ 終於拉住了她的視線，瑞雪兒走過來時覺得特有氣質，緊身的PLAYBOY的黑色夾克，恰到好處的GUICE天藍色牛崽褲，亭亭如此。我看到她眼裏閃爍著那種崇敬之情，和驚豔。我哞足了勁當她快走近時，狠下辣手地摧殘那本就脆弱得經不起任何敲擊的鋼琴。可這命運，不彈重點，對不起老貝那辛酸的曲心嘛。 “這琴跟你有仇啊，輕點敲，別人還沒下課呢。不過，真看不出來你會鋼琴。” “真新鮮，那該象甚麽人，我這氣質，這手，一看就是彈琴的。” 我說時覺得自己巨牛B，那表情就象尼采對著成堆賤民：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你們最高等的人，我的目光落在你們身上，這意味著我對你們的懷疑和我私下的竊笑。我猜想，你們會稱我的超人為魔鬼。沒錯，我就一真真的魔鬼！ “看你臭美的，會彈冬季戀歌嗎？”瑞雪兒倚著琴沿，手指拖著那尖尖的下巴。 “我說你也是，多大的人了，還學那小朋友裝純情呢。” 剛說完這話，就後悔了，你說我這嘴啊…… “我說你是找罵是嘛，叫你彈哪那多話。你在我麵前就一小屁孩，快彈。” 她倒做一臉憤怒樣。 我一邊受壓迫還被人欺小，就納悶，為甚麽走哪就有人說我象小孩兒呢，我臉雖是長得嫩，發型留得長卷，生得中性，這不怪我啊，可那些生得象榴漣似的，是不是顯得特成熟呢。當然口裏是不能這樣說的。可我知道，也看出來了，她比我成熟，真的，通常我用這招泡MM時，總能滿足下自己藝術家的虛容，同時再收獲點些花癡崇拜的目光。她到好，無動於衷，老佛爺樣杵在那，就象坐在民歌餐廳的款姐，而我就是那可憐巴巴賺小費的一打工崽…… 順便她還捎一句。 “你這麽多才多藝，真該去做幼兒園老師……” “幼師？饒了我吧，大姐，要我這不千古流芳就遺臭萬年的人，去當孩子王？” “你想幹還沒人讓你幹呢。其它人怎麽還沒下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