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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人工智能已經可以跨越實際的拍攝和表演直接製作模擬真實場景的影片了。這對於很多動畫和製片的從業者是一個不小的打擊,但是我在對繪畫乃至藝術史的思考中卻發現了有意義的部分。
我在表述繪畫區別於攝影的視覺表達手法時對學生們講:繪畫的空間關係可以不依靠空間邏輯關係存在,空間邏輯關係是通過包括透視和其他科學的方式來描述的,而繪畫還更主要地由視覺對比關係來確立空間關係,這包括素描中明暗的對比、線條為主的藝術以線條的質量差別來體現、以及色彩的色相對比和冷暖對比。
繪畫學習者其實通過不斷訓練來提高對這些對比關係的感覺和把握、表現能力來完成認知世界的能力的提升的。但是攝影的出現打破了這種努力的方向,即使沒有這些對比關係,隻要有了對於照相機的信任感,這些具體的視覺感知變得不重要了。這個時候,我們很難說服學生一個背景黑色的球體的邊緣到底是凹陷的狀態還是凸出的狀態需要觀察球體表麵的質感和距離眼睛的不同。
因為這種對於攝影的信任大大弱化了人類自身對藝術的生理挑戰。再接下來,動畫和錄像的出現,包括觀念藝術,把藝術帶到了不再依賴感官而代之以大腦接受為主的方向。以致藝術越高越大,刺激需要越來越強來打動其實越來越麻木的感知係統。
最後,當人工智能可以無中生有的時候,我們突然發現,原來一切都可能是假的!既然是假的,我們重新審視曾經信賴的照相機,重新理解藝術如何提高感知能力的初衷。我們可以發現,原來我們一直就在夢裡!
我的兒子們有時候說,小時候看到某些東西都有一種強烈的錯覺,以為真的就是大人說的那樣。比如醫院屋頂移動的小火車,還有牆壁上畫的壁畫,上麵安裝著燈,說那是火車的車站,小時候真的以為那就是真的!其實我們的感知就是很容易「寵壞」我們自己的,當我們覺得足夠相信是真的了,我們就退化我們的感知,因為已經足夠騙我們的眼睛。同樣,當我們的藝術隻需要所謂的創造力來迷糊自己的時候,我們認識世界就隻需要低分辨率的圖片。我們的藝術史其實不斷被業餘的主張低分辨率的人插手弱化,使得我們的認識最終不分好歹也真假難辨!
藝術應該支持視覺語言的不斷進化來提高人類認知水平,進而識善惡、辨真假;搞清楚這樣的目的,就不會讓藝術越走越懵懂、越搞越荒誕了。
難道求真在藝術上如此重要?難道我真的當真了?是的,藝術如果不當真,就隻能說是詐騙和暴力的幫兇,因為無論資本還是政府都希望普通人越來越蠢,他們越崇拜金錢和權力,他們就越容易服從而馴化。藝術本來就是為了靈魂自由而存在,在多數人不當真的世界裡,藝術早就灰飛煙滅!
所以我根本不贊成那種代表國家參加威尼斯雙年展的所謂主題展覽,那些拿國家基金來搞的排場和麵子,哪裡在搞什麼藝術,他們搞的是菊花吧?這些藝術家連起碼的是非曲直都不放在眼裡,為了利益沒有底線,他們在大外宣窗口下賣弄風情,而多數人為他們的成就鼓掌喝采,這正是我覺得有必要寫文章的理由,我沒有看到一個人有正麵的回應,因為人類被所謂的藝術腐屍薰得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