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遲到了，能怪誰？

早上，吃了簡單的餐點，一杯自製的冰咖啡，拿上準備複印的資料，和iPad ，就開車出門了。掀起頂篷，戴上墨鏡，有一段朝東的路，很愜意地穿過，我打開仲勳和高寧的“今日話題”節目，聲音攪拌著清晨的風，還有咖啡的餘香，讓我清醒。這個時候，路上上班族的車流已經形成，這個學期每星期有兩天必須這樣早趕去教課，今天是這樣的作息的第四天，還很不適應，心裏有點慌，不知道會不會又搞遲到了。上星期上班我上了高速公路，結果堵得我遲到，後來兩次都走山路，都還好，所以今天還是選擇了走山路。經過繁菟拉路的時候，看到很多車都轉上高速公路去，覺得好笑，顧自直走，上了山路。這時候廣播開始出現雜音了，幹脆關了，隻聽風，和車輪下的沙沙響。咖啡的味道被車上的皮革香壓下去，還有發動機有點誇張的轟鳴，和長長的咆哮。清晨的聖塔莫妮卡山上，可以看到薄薄的霧氣，和許許穿過它們的光，我正欣賞著風景，發現前後方車都多起來了，莫非這裏也要堵？！心裏一沉，果然車就慢下來，再然後居然都停停開開，耳根子靜了，頭腦已經徹底清醒了：不好，又得遲到了。

但是著急也沒有用，隨遇而安吧，慢慢移動，可以看到平時一晃而過的兩旁的山石林木，變得非常清晰，我驚訝地發現有些地方的山崖表麵，跟人工的石料混凝土很相似，我很奇怪地想起九一一快十周年了，我看到大塊的石頭接縫處，是青青草木。我也幾乎可以看到那些濕漉漉“正在”移動就要滾下來的碎石子，還有爬藤過分生長快要壓塌了的樹幹，這樣的景物，就預示著一種危機，我肯定要遲到了，我這樣想 …… 就這樣，慢慢地，開開停停，終於轉出了峽穀，但是發現前麵的路更堵了！在一個漫長的紅綠燈過後，駛入太平洋沿岸的公路，每一側隻有兩根道，靠海灘的路邊已經停滿了休閑車，有幾個家夥在路邊用大毛巾稍作掩飾地換內褲，我們的車流太慢了，就好像故意慢下來觀摩他們一般，彼此都尷尬。今天的浪很大，聽到驚濤拍岸的聲音，也很少看見這樣漂亮的整排的浪狠狠地打過來，把個清早搞得無限清冽。車一會兒撂在一家晚上很熱鬧的海鮮店門口，這會兒這裏還冷冷清清；一會兒又停到了一片私家鬆林邊，我拿出手機拍那些修剪得慘兮兮而有趣的小鬆樹，放到Facebook上，寫道：我的車堵這裏了，今天要遲到了！……

總算拐出太平洋沿岸公路，來到林肯路，不再塞車了，趕緊一路狂奔，幾乎是驅趕著前麵的飛鳥來到學校，已經足足遲到了半小時！我大大咧咧把車直接開到教學樓下麵，臨時停了，就匆匆上樓，來到教室。一個老成的女生裝出生氣的樣子，說：你遲到了！我笑了，“原來你們沒有散夥啊！”（學校的規定是老師遲到一刻鍾，學生可以自行離去）“沒事，我在這裏”，原來是助教卡麗，雖然本來安排她下午來辦公室幫忙的，她住在離學校比較近的地方，看到我在Facebook上的照片和文字，馬上趕了過來，這會兒已經布置學生做練習了。

還好有助教啊！下午，我和Jane 一起商量下個學期的排課，就說起自己上午遲到的事；下個學期我隻排了一個上午有課，直接把助教也安排上了。洛杉磯的交通，誰能說得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