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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魚 之四 (十八以下禁入)

(2010-04-02 03:44:24) 下一個

美人魚 之四 (十八以下禁入)


揮手先生的《紅頭文件》一文,最近受到了許多人的關注。既然有人提起,找來一讀,這家夥,他把學習文件比喻成夫妻生活,簡直惟妙惟肖。不僅哈哈一笑:“這老頭子,心還是很年青啊。”

揮手是有過作家夢的。這幾年讀過許多他的作品,無論是底功、行文還是構思,多有過人之處。揮手當年在走廊時,受到了許多人的讚許。上次走廊斑竹下野,我們就在茶軒待下來了。人處久了,自然有了些感情,此乃天性,非我獨專。

揮手的文章對已故領袖的調侃在有些人看來有些過分,我也是慢慢的適應過來的。中國走向平等就必須打破這一禁忌。有向領導人扔雞蛋的勇氣。公眾人物就是受人監督、受人罵的,因為納稅人養活了他們。

揮手在這一點上,頗有些美國精神。記得剛到美國來時,夜裏無聊,守著電視,看《午夜脫口秀》。那時還是伊拉克戰爭剛開始時,戰爭受到許多人反對。脫口秀的主持人,開始拿布什涮羊肉。說布什發泄性欲,以至於精竭,然後痙攣不止。伴隨著觀眾的哈哈大笑,主持人揮舞著紙做的布什,模仿得惟妙惟肖。我當時看了有些不習慣。

美國的公眾人物在電視上可以作為大家插科打諢的笑料,而個人的尊嚴卻受到保護。這不是說在美國沒有出口傷人的現象,而是美國的人文環境承認個人的尊嚴。在公司裏,每年都有企業法規定的職業操行教育。如果有人言語不當,很可能被告到人事部門,更不要說出口傷人了。上文說到的生殖器事件,就很可能是被人告了。

如果說話不得體,被告到了人事部門,就看你的造化了。如果沒有幾個哥們護著你,絕沒有你的好果子吃。在美國,私有財產和個人的隱私受到保護,在我的地盤上,隻有上帝和飛鳥可以通過。

政治觀點在美國是很私人的一部分,在公司裏,大家通常不會談起。而美國人的自由與開放舉世矚目。且不說黑色幽默在美國有很大的市場,開放的生活在美國社會常被作為一種激情的自然表達。

記得有這樣一個黑色幽默:經理在桌子底下和女雇員練“俯臥撐”。一侍者站在桌子邊,畢恭畢敬地問道:“先生,您需要幫助嗎?(Sir, may I help you...)”這幅漫畫諷刺美國社會的麻木不仁,真的好逗。

那一年的春天,天氣乍暖還寒,我們到北卡羅蘭那探親。迎春的花兒,剛剛抽條,一品清新的鴨黃映照著天地的燦爛。不怕冷的野花,硬生生地擠破凍土,向世間展示勃勃的生機。北卡羅蘭那大學剛剛一場球賽,激動的女生們的拉拉隊受春的信息感召,赤裸上體,到街道上遊行。

在中國時,我們通常看到上身裸體或者隻穿內衣上街的男人。在美國,穿內衣、內褲上街卻是女子的特權。

北美的冬天通常很長。在這樣漫長的冬天裏,且不說足以讓許多的人患上憂鬱症,缺乏陽光讓許多人患有骨質疏鬆症。冰雪的消融和春日的陽光就變得彌足的珍貴。


在我們大學的草坪上,我敢和你打賭,在那片還沒綠的草坪上,一定星星般地點點綴著美麗的泳裝女郎。那一片芳草地,高高低低的裝飾燈飾,在這樣的初春,是學校的一道靚麗的風景線。那暖暖的春風和春日的陽光,曬紅了北國的肌膚,曬紅了少女的臉。

有一副棕紅的皮膚在美國是美麗的象征。這讓我們這些皮膚黑的中國人有一種自來的時髦。黃中透黑的皮膚,很像自然的陽光浴。即使在冬季,這種陽光浴也不會褪色。中國人通常以白為美。到了美國那些白皮膚的中國人就沒有什麽優勢了。棕色的印度人皮膚上有一層永遠洗不淨的灰塵。白人的皮膚在漫長的冬季,蛻變成粉紅的顏色,象昆蟲幼蟲的膚色。

又一次公司了有色人種集會,有幾個白人參加了進來。有人認識他們,就喊:“咳,麥克爾,你不是有色人種。”

那位被稱作麥克爾的白人就回應道:“你們這是種族歧視。我也是有色人種。”麥克爾揚揚他的手腕:“我是粉紅色人。”贏得大家大笑不止。

埃雷克是一個精壯的北方漢子,那種能引起女子懷念不已的中年人。他的家在北部的威士康辛,一個典型的農場主的兒子。大氣豪爽,食量大如牛。我有一次同他一起吃飯很驚奇地看著他把一大堆牛肉、漢姆和土豆條填到肚子裏。埃雷克精力旺盛,和許多年輕的女子眉來眼去。日子久了,他們常聚集在一起,有時拉我做電燈泡。

我常看到埃雷克深情地望著遠去的魅力女郎。用一隻手支著下巴,一幅睡意朦朧的神態。就是那女子迎麵走來,埃雷克也是凝視著她們,而那些女子們在埃雷克的凝視中,往往會回報一燦若桃花的微笑。

埃雷克已婚,有三條狗,沒有兒女。他來隻一個傳統的家庭,家庭聚會要預定一個公園,家族有一百多人,認識的和永遠不認識的。

埃雷克讓我想起研究生時期的一個同學君。君是一個壯實東北漢子,整天嚷嚷著減肥。就去草場玩命地踢足球。累得滿身臭汗,就到水房很響地衝涼。然後,到食堂裏買兩份豬蹄膀,大口地吃下。這家夥就是很討女人愛。記得當時有個低年級的女生,到處攻擊她,說他如何如何下流。以至於後來株連到我們宿舍所有的人。君對女人很有經驗,他說看我怎麽收拾她。

那時年輕的我們經常在操場上進場舉行篝火晚會。旋轉的彩燈伴隨著迪士科的節奏把夜晚照的通明,到處漾溢著青春的躁動。那時六四的前一年,我們麵臨著畢業,有許多空餘的時間。君紳士般地請那位女士跳舞。在一個舞曲停下來時,君把滿是胡須的嘴,像那位女士的嘴壓下去——一個長長的窒息的吻。那女子在一陣掙紮後,抱著君的脖子,號啕大哭。

舞曲停了。操場一片寂靜。君和那個女子成了“舞台的中心”。伴隨著那女子的哭聲,操場上響起了雷鳴的響聲。那個場景在我腦海了,成了永遠的定格——異樣的愛情表達,浪漫的情感交流、積累、暴發。愛情有是如洪水,我們是那樣的不由自主。當她到來時,我們自己有時也搞不明白。我們全宿舍所受的攻擊,竟然是對他們偉大愛情的奉獻。

“愛是什麽,說也說不明白。
青春的躁動,
是生命的節拍。

愛就愛了,管她青紅皂白。
古老的故事,
從過去到未來。
過去——到——未來。”

美國的女子很會展示她們青春的魅力。夏日裏,當男子們在海洋、湖泊裏和魚兒搏鬥時,大街小巷就竄動著她們的身影。如果你開著一輛跑車,在城市的街道飄過。時時都有笑臉相迎的美麗女郎。

又一次我驅車路過湖城(Lake City),進加油站買了一瓶啤酒。美國有些州在禮拜天酒店是不能賣酒的,加油站卻可以。我站進了汽車,一個女子的碩大乳房在汽車的窗戶上壓成平麵。我的窗玻璃一瞬間就被女子身上的肥皂泡糊住了。我抬頭望見了女孩的臉。一群咯咯笑著的女子圍住了我的汽車。她們是擦車女郎。不遠處的一個花花綠綠的牌子上寫著:“擦車十元”。

“五元。”車窗上的女子伸出一個滿掌。我搖開了車窗,伸手與那女子對拍了一下。“啪”的一聲以後,那些身著泳裝、身材美麗的女子們就抄起了家夥。很快,我就在肥皂泡的包圍下,失去了欣賞美女的機會。

這擊掌的意思我是知道的。我在肥皂泡中有些沮喪——沒機會看太多西洋景,來滿足一個成年男子的罪惡念頭。很快擦完了,我給了她們十元錢。那個領頭的女子向我做了個飛吻:“歡迎再來!”

“永遠不再!”我揮手而去,不帶走天邊一絲雲彩。湖城是美國水上滑板運動,地處密西西比河最遼闊的一段。潔白的帆船在蔚藍的湖水中,清新如畫。海鷗在船的桅杆中低翔,歡歌笑語在清風中淺唱。

來之異性的關懷總是留下一些美好的記憶,即使是路上的野花,也可以留下記憶的溫馨。動物世界裏有過這樣一個鏡頭——一個猴王在激戰打敗對手後,遍體鱗傷。一個母性張開四肢,呼喚著猴王的擁抱,隨著情節的深入,評論員是一位女性,嘴裏不斷地說著:“天哪,天哪!沒羞沒臊,沒羞沒臊。”

在自然界,性是很美麗的天然。它可以緩解緊張的神經,抒發噴薄的激情。我看《華夏文摘》,談到兩會期間有人提案,要把“黃”字分成兩部分——情色和淫穢。情色是純美的自然。我們每個正常人,都不能擺脫情色的吸引。美國國家廣播電台(National Public Radio)做過一個調查,一個成年男人看美女的照片,會引起心動,相當於十五分鍾的體育運動。每天看一看,是有利於健康的。

德克薩斯的州長有過一個奇談怪論——女子在遭受強奸時,要放鬆心裏去享受它,這樣可以減少心理的傷害。這種言論是我在一次職業培訓時聽到的。是真是假,無從可考,權作一笑。美國人被強奸的感受和中國人大不相同。中國人在哭訴時,通常是感到屈辱——真丟人啊,羞死人啦。美國姑娘在哭訴時,是這樣說的:“我已經是一個被用過的女人了,被那樣不珍惜地用過(I feel I am used. I am so used)。”

在美國保護自己是天經地義的,傷害別人則是罪惡。在家裏,你如果過分地責怪了孩子,孩子會說:“你傷害了我的感情,爸爸(Dady, you hurt my feeling)。”中國家長和美國的家長會有絕然不同的反應。

我身邊的一個家長是這樣說的:“活該。”板著臉,作嚴肅狀。孩子委屈地走了。“You hurt my feeling。”那位家長撇著嘴向我重複了一遍,恨恨地說:“假洋鬼子。”

美國家長則不同,會說:“寶貝,你知道我和媽媽永遠地愛你(You know,  mom and I always love you)。”然後,還會給孩子一個擁抱。

我深深地覺得今天社會中的暴力傾向與我們家庭教育、家庭環境中的暴力傾向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我們在處理日常生活問題時,就沒有想到非暴力的形式。粗暴的處理方式所引起的破壞和激化足以詆毀任何善意的初宗。在認識到這一點時,我已經染上了所有的粗暴和盛怒的惡習。但願我們的後代不會像我們這代人一樣。他們應當自尊和尊重別人。自尊決不是虛偽,尊重別人就是尊重自己。一個不尊重別人的人一定不是一個自尊的人。

那些偏愛著中國的人們一定是覺得我在說中國人的壞話了。他們愛著中國的每一個癤子和病瘡,這讓我很是懷疑他們對未來中國的情誼。我對中國的了解,就是基於對我自身的了解。我相信美國這個社會的意識形態和發展經驗會對我的祖國和族人有所幫助。

美國人也有許多矛盾和問題。約翰是一個很好的雇員,家庭卻是一塌糊塗。約翰的同居女友有一個兒子,一個女兒。那個兒子對約翰充滿敵意。幾次想殺掉他。後來通過社會組織,徹底解除了養父子關係。

女兒因為搬家,離開了原來的學校。遠離了朋友,一時間有一些孤獨。約翰沒有給孩子幫助和安慰,而是找了心理醫生,診斷出孩子有精神方麵的疾病。

美國在三十年代發生過一件事,一個母親,丟了兒子。後來,找到了一個象她兒子的孩子。那個負責找人的機構,硬是讓那位可憐的母親認兒子。那母親不認,就被監禁,被送精神病院,被強迫吃藥。後來,這件事被一家報紙揭露了。全體人員被政府解雇。

美國的許多法案都是從新聞界開始,達成全社會的共識。無數的記者、新聞工作者付出了辛勤的勞動,以致於生命。他們是無冕之王,真正的英雄。美國從三十年代到今天,決不是等來的,其間經曆了艱苦的決鬥。我和埃雷克談到了美國婦女的解放。埃雷克說,那是四、五十年代婦女解放的後遺症。又說:“沒有那次思想的解放,就沒有美國的今天。你和我也不會在一個公司裏工作。”

我之所以不知羞恥地表白,是因為我們中的一些人對我的努力充滿了敵意。我希望我片刻的崇高可以緩解一下我們中的一些人對我所作的卑鄙事的仇恨——我們每個人都沒有能力去看到事情的全部。那我們隻能依賴於多方麵的一知半解的線索。這就是言論自由的好處。

我不寄希望於那個國家。我所作的努力是為了我們,為了我的孩子。在對待惡勢力這一點上,美國人是以保護自己為前提的。在州裏的年會上,我多次地執行過巡邏任務。參加過新手培訓工作。我不希望我的孩子、或者親朋成為英雄,卻希望他們快樂、幸福地活著。最求幸福不單單是他們的權利,而且正是他們應當作的事。我不相信英雄可以取代警察。我不相信,當英雄取代警察時,會是一個更安定的社會,而不是戰亂。那種“橫的怕不要命的”社會是很可怕的。

維護社會治安是警察的義務,因為我們——納稅人雇用了他們。目的就是保護我們自己。平民不應當承擔警察的責任。平民不但沒有能力、沒有訓練,還可能導致更大的犯罪。平民犯了罪,不會因為助人而得到赦免。這是一個普法教育問題。任何人都應當對危難中的人進行救助。

所有的條例都是這樣規定的:絕對不要與歹徒直接衝突,要在自己安全之後,盡快地與警察聯係(911)。美國當地人也是這樣做的。每次有可疑的人到達我們社區,警察總是及時趕到和處理。有一次我向他們表示感謝,他們總是說:“向納稅人提供服務,是我們應盡的責任。”沒有一個政府官員向他們呐喊:“是人民養活了你們。”[沙灘女圖/呆霸王]

(歡迎批評,可以是嚴厲的批評,謝絕謾罵和侮辱性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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