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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人過去去北方讀書出差,一大問題是洗澡,跟南方完全不一樣。現在經濟發達了,交通方便,南北差異除了氣候,其它基本不會太大。
洗澡在南方是很私密的,一個人一單間。過去的單位都有公共澡堂,條件好的,有門,別人最多能看到你的頭。你要是不想讓人看臉,可以轉過身子,背對著門。有趣的是,農村的廁所也這樣。實習的時候,單位在農村,廁所沒門的那種。一般來說,站腳的地方往往會給出一點線索,但有的地方卻沒有。上廁所搞不清到底是臉朝外還是朝內。臉朝外,蹲下來方便的時候,自己的私處讓人一覽無餘,似乎朝內比較合理。錯!當地人都是朝外的。
在過去的北方,洗澡卻是另一回事。最早接觸公共澡堂是60年代,家裏去北京探親,住在東四的一個四合院。四合院有廁所,但非常原始,方便之後要用灰埋上,跟我家的貓方便很類似。我想,貓這樣做是為了不暴露自己的位置,因為在野外,天敵太多。隻有食物鏈頂端的不介意。人這樣做,應該是怕味道到處散發,也不美觀。每隔一段時間,有人上門收集糞便。著名勞模石傳祥就是一個。
東四大街上有個公共澡堂,離四合院不遠。十多年後這個澡堂還在。記得澡堂有不隔開的地方,讓人休息,放衣物,洗完澡後還可以躺下休息。澡堂有池子,有淋浴。我當時還很小,隻記得都是大人,赤身裸體,看上去白花花的,都是肉。裏麵霧氣騰騰的,有的喘不過氣。我記得沒有下池子,人太多,隻是用了淋浴。
大學的時候,學校在北方。對於南方人來說,洗澡很不方便。夏天還好,晚上在洗漱間就可以解決。洗漱間燈泡經常有問題,晚上基本都是黑燈的。洗漱間沒門,黑燈對隱私有幫助。女生經常來男生宿舍訪問,白天洗經常會遇到路過的女生。那個年代,男女生不在同一層樓,都是分開的。冬天的時候就麻煩了。夏天可以用冷水,冬天除了意誌堅強,硬核的體育健將,一般人是洗不了冷水澡。熱水是限量供應的。屋裏沒有暖氣,在洗漱間洗澡非常困難。學校有一個集體澡堂,很小。由於人太多,需要每個係輪流洗。
大學澡堂跟東四的沒法比。沒有個人空間,衣物隻能放在長凳上麵。對於南方人來說,在眾人麵前裸體還是非常不習慣的。如果上帝造人都是一摸一樣的,社會就不會有這麽多的麻煩了。人的樣子不一樣,有胖瘦,部件大小都不一樣。比較能產生傷害,但同時也能產生驕傲。其實事情越神秘,越能引起人們的好奇心。在過去,婦女普遍被遮得嚴嚴實實的,跟現在完全沒法比。那個年代的男人肯定日子不好過。男人是視覺動物,通過視覺,身體能夠產生很多的化學生物反應。黃色雜誌錄像網絡等等基本都是給男人提供的。即使當今可以穿著暴露,完全裸體,比如天體浴場隻有部分人能夠接受。
大學的澡堂跟東四的差別不大,隻是規模小很多,更沒有服務之說。門口有個大娘看門,收票,順便也做一點安保工作,比如別走錯門了。公共池子是從來不用的,人太多,水還特別熱,受不了。當時還嫌棄水不幹淨,其實泳池溫泉都差不多。南方人總是擔心不衛生,這是有原因的。南方濕熱,細菌容易生長,不衛生不行。
在北方,冬天洗完澡的感覺特別不一樣。每當走出澡堂的大門,立刻能感到冷空氣對皮膚的刺激作用。這容易理解,因為皮膚剛剛被清潔過,對溫度更加敏感。
北方人到南方,肯定有不習慣的。具體怎樣我不大清楚。隻記得,有北方人抱怨,你們南方人為什麽喜歡洗澡?而且還需要天天洗,難道很髒嗎?南方人也不理解,你們北方人來南方為什麽不天天洗澡,味道已經很大了,難道不覺得髒嗎?我中學有隨軍家屬的老師,學生老師經常抱怨,但改進似乎也不大。總之,各有各的道理。當然,現在條件變了,可以在家洗,隨時洗,天天洗澡是文明的表現,不管南北基本差不多。至於是早上洗,還是晚上洗,中西方不大一樣,都有自己的道理。你怎麽看?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