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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顯龍談中國股市

(2007-06-24 09:42:26) 下一個
(圖文)新加坡總理李顯龍:沒有人能控製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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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鏡》周刊 2007-06-23 09:36:45



新加坡總理李顯龍談關於中國崛起,他稱“沒有人能控製中國”

  德國《明鏡》周刊網絡版6月21日刊登了對新加坡總理李顯龍的訪談。今年是亞洲金融危機10周年,而鑒於最近中國股市的火暴行情,《明鏡》周刊記者特別將兩者聯係起來,李顯龍的回答是,中國股市有過熱跡象,但不同於1997年的亞洲金融危機。中國股市與其他國家的最大區別是它由政府控製,能撼動整個體係的外國遊資還沒能滲進上海,目前的問題隻是結構性的。不過,李顯龍不排除泡沫會在狂熱和恐慌中破滅的可能。


  如果隻限於中國股市,我想還好控製,可能在某段時期影響區內其他股票市場的氣氛。但是,如果中國經濟崩潰,那麽,對亞洲的衝擊將非常巨大,因為中國現在已經是,或者說幾乎是亞洲許多國家的最大貿易夥伴。──李顯龍

  關於中國股市——“與1997年亞洲金融危機不同”

  《明鏡》周刊:總理先生,此刻中國股票市場異常火暴,和1997年波及全球的亞洲金融危機有很多相似之處,我們是否會再次經曆亞洲金融危機?

  李顯龍:我認為兩者是有區別的。它們的基礎不一樣。1997年前,亞洲許多國家處於支付赤字,熱錢湧入區內。投資者喊著口號──投資亞洲。他們中大部分來到東南亞。他們隻盯著股票指數買賣,而不在乎市場裏有什麽商品。這些熱錢並不穩定。當投資氣氛出現變化,某個國家例如泰國出現問題時,這些熱錢馬上就跑掉,就像它們跑進來時(一樣快),那麽,問題就爆發了。

  目前,我認為亞洲確實熱情高漲,但還沒有達到1997年的程度。現在是流動性過剩,而不是不足。

  《明鏡》周刊:今天的投資者有沒有從1997年亞洲金融危機中吸取經驗?

  李顯龍:我認為,中國的最大不同是他們有政府控製,主要是國內股票市場。上海的股票市場沒有外圍資金,沒有能夠突然間撼動整個體係、隨時逃掉的外圍資金。

  “提高印花稅就像在軸輪上放沙子”

  《明鏡》周刊:這聽起來像中國政府有辦法控製任何可能出現的情況。

  李顯龍:我估計那些辦法是有用的,但是,結構性問題是其中一個基本問題,不能通過將印花稅從0.1%提高到0.3%來解決。提高印花稅就像是在軸輪上放一些沙子,以將速度放慢。必須要有一個井井有條的、透明的市場。投資者應該是專業人士,而不是每天20萬個普通用戶擁入,嘴裏說著“現在有機會變成有錢人,我要參與其中”。

  “泡沫會在狂熱和恐慌中破滅”

  《明鏡》周刊:最終會走向何方?

  李顯龍:市場起起伏伏,以前也發生過。問題是,它會令中國經濟停滯不前,中國的銀行存在問題,中國的公司主要不是靠股票市場融資,部分中國公司到海外融資,許多大公司都是國有企業。我想泡沫會在狂熱、恐慌和劇烈撞擊中破滅。

《明鏡》周刊:到時對新加坡和其他東南亞國家會有什麽衝擊?

  李顯龍:如果隻限於中國股市,我想還好控製,可能在某段時期影響區內其他股票市場的氣氛。但是,如果中國經濟崩潰,那麽,對亞洲的衝擊將非常巨大,因為中國現在已經是,或者說幾乎是亞洲許多國家的最大貿易夥伴。對新加坡而言,如果把中國香港和中國台灣算上,整個中國是我們最大的出口市場。

  麵對中國挑戰——“中國是新加坡競爭對手”

  《明鏡》周刊:中國也是新加坡最大的威脅嗎?

  李顯龍:中國是我們的競爭對手,他們做得很好,他們在不斷地自我提升。很明顯的一點是,他們不會隻停留在低端水平,他們也在前進。這就意味著高科技研發,這就意味著基於知識的IT業活動。很多科技跨國公司都在中國設立了研發中心。中國越是往上,我們就越應在彌補他們的不足上下功夫。他們是好樣的,但我不相信他們能吸收全世界的投資。這也不是世界經濟運作的方向。看看美國,它很繁榮,不過世界上還有很多利基市場(編者注:機會補缺市場)。

  《明鏡》周刊:新加坡如何麵對這一挑戰?

   李顯龍:對,確實是一個挑戰。首先,我們需要大量人才。你擁有得越多,你就會做得越好。

  《明鏡》周刊:歐洲、美國……全世界都在尋找人才。

  李顯龍:歐洲的社會氛圍和美國不一樣,在美國,你可以白手起家,成為比爾﹒蓋茨。所以,我們需要在新加坡創造一種新氛圍,讓更多人成功,成為比爾﹒蓋茨。我們擁有優良的教育體係,85%的學生獲得高等預科教育,也就是說他們完成了10年學業,然後,他們或者進入大學,或者進入技工學校(也相當於大學)。當他們畢業後就能找到工作,他們的就業形勢很好。

  “中國轉型過程我們幫了點小忙”

  《明鏡》周刊:新加坡想成為東南亞國家的楷模嗎?

  李顯龍:不,不,我們不向許多國家提建議。我們要尋找的是適合自身的解決方案。我們有過成功經驗,剛好,我們的一些經驗讓其他國家產生興趣,他們可以看到我們是如何做的,然後根據他們的情況改進。每個國家都有不同,中國的人口是新加坡的300倍,印度也一樣。

  《明鏡》周刊:不過,1992年,鄧小平在著名的“南巡”期間說,中國應該向新加坡學習,你會因此感到自豪嗎?

  李顯龍:他們派來了很多考察團,他們在向我們學習。在中國轉型的過程中,我們或許是幫了點小忙。

  《明鏡》周刊:中國和美國,在這兩個世界強國中,新加坡和誰的關係更遊刃有餘呢?

  李顯龍:中國繁榮強大,對區內是好事。如果中國羸弱混亂,會給區內帶來許多問題。與此同時,我們相信,另一繁榮而有影響力的中心的存在,對區內也是好事。自第二次世界大戰後,美國一直是世界的重要因素,對經濟、戰略和安全都有良性的影響力。

  《明鏡》周刊:在華盛頓,民主黨和共和黨內部都在討論如何讓崛起的中國變得容易管理?

  李顯龍:你說的“容易管理”是什麽意思?

  《明鏡》周刊:讓中國在他們的控製之下。

  李顯龍:不,那不可能。中國不會受製於人。在過渡時期他們需要建設性關係。

  《明鏡》周刊:過渡期有多長?

  李顯龍:我想,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因為他們知道他們的經濟還在後頭,軍事就更在後頭了。和美國硬碰硬沒有好處。

  《明鏡》周刊:(美中關係)爆發點是台灣問題嗎?

  李顯龍:目前機會很小。因為美國人不希望台灣做出任何不計後果的事情挑起事端。

  關於亞盟——“我不認為可以組成亞盟”

  《明鏡》周刊:東盟有5.5億人口,有可能像歐盟那樣發展成亞洲聯盟嗎?

  李顯龍:我不認為我們可以組成亞盟,不過我們可以組成一個類似的共同體。我們需要緊密的經濟聯係,我們需要在安全問題上加強合作,在政治問題上也應如此。我們正在起草一個章程,希望今年秋天東盟成立40周年首腦會議上簽署。對東南亞許多國家來說,國內問題是當務之急,如果國家領導人要在國內問題和東南亞利益問題上頻繁轉換,確實不易。

  《明鏡》周刊:緬甸是最頭疼的?

  李顯龍:不,我不認為那是我們最頭疼的國家,歐洲人才關注它。

  關於兒子接班——“任何事情都可能發生”

  《明鏡》周刊:對新加坡而言,總有一天,你的其中一個兒子會繼承你的位置成為總理,就像你接你父親李光耀的班那樣嗎?

  李顯龍:任何事情都可能發生。我不會打賭。新加坡不會像某些國家那樣選舉製度名存實亡,執政者可以確保家人接班。

  《明鏡》周刊:作為資政,你的父親仍然是內閣成員,他在內閣中扮演什麽角色?

  李顯龍:我們安排好所有的公事,我設想好主要問題,我們決定推行那些政策。如果他認為我們做錯了,他會告訴我們為什麽他認為是錯的,我們會認真接受他的意見。(來源:南方都市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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