駛向光輝的彼岸

 

雖然小柯相信這世上存在著比人類萬物更偉大高深的精神力量，但一直不知道不理解這種精神力量存在的形式。不同的地域種族常常把這個精神力量同化為其本身形象的實體，比如西方造型的上帝，印度造型的佛，或者阿拉伯造型的真主。因為沒有概念，那不如暫且稱這個更高的精神力量為神。小柯沒有見過神，在心靈深處也仍在思忖這神究竟是什麽模樣。如果神真的出現在人世間的話，那一定就如今天下午的神奇景象吧。

從加州大學博克利分校驅車向舊金山南灣行使，上了80號高速公路向右就可以看見海灣對麵的舊金山市中心。那些高聳入雲的大廈常常在陽光下反著金光，映射著這座國際大都市的繁華聲勢。不過更多的時候，舊金山市區上空往往密布著低矮的雲層，將陽光阻擋得密不透風。有時候海麵還要升起濃重的霧氣，那些偉岸的高樓大廈就如同浮在半空一樣變得神秘起來，仿佛人們看到的並不是一座城市的實體，而是變幻莫測的海市蜃樓。

今天下午的雲層也如往常一樣濃重厚實，不同的是雲層之間封閉的不是那麽嚴密，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孔隙。而太陽，偏偏在這個時候正走到舊金山市區上麵那一大片雲層之後，結果一束束金黃色的陽光就從那些孔隙中溜了出來。無數的光柱從雲層後的一個點放射出來，剛好把隔著深藍色海灣的舊金山市區籠罩在裏麵。海灣邊上不時有一隻隻的海鷗展翅飛翔，貼著海麵掠過一道又一道的光束。整個景象仿佛神降舊金山，有種說不出來的莊嚴和聖潔。橫越過高速路的橋上有不少攝影愛好者也被這神奇的景象吸引，紛紛拿出相機捕捉這難得一見的美景。

沒幾分鍾，我們的車開出博克利市，沿著路的方向麵對那片神奇的雲層駛入奧克蘭市。放眼望去，正前方是大片如同舞台聚光燈般照射下來的金黃陽光，雲層兩邊是清澈的藍天。這時候，小柯腦子裏突然冒出來“駛向光輝的彼岸”這句話來。這一刻，光輝的彼岸不再是比喻，而是實實在在出現在眼前的奇特景象。音箱裏正放著孫燕姿的新專輯《完美的一天》，她剛好唱到“流浪的地圖”。那麽小柯的流浪旅程，什麽時候才可以駛向光輝的彼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