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的“野合”與嶽飛的“莫須有”正解
孔子和嶽飛在其生活時代,並沒多大名氣,比如,孔子的學說四處碰壁,自己也承認自己是“喪家狗”;嶽飛也一樣,南宋有幾名厲害的老將,嶽飛隻屬於後起之秀,就算在後起之秀中,嶽飛也不是最突出的。然而,因為各種政治原因,孔子和嶽飛在後來都成了大名,都是儒教的代表人物。
中國儒教曆來有造神的傳統,真實的孔子和嶽飛不完美,可是神怎麽可以不完美呢?為了使儒教的代表完美無缺,儒林弟子們就歪曲曆史。
孔子的“野合”
《史記》說孔子是私生子,即“野合”而出的,《史記·孔子世家》說“紇與顏氏女野合而生孔子”,後世儒林弟子為了掩蓋這個尷尬的史實,就說司馬遷寫的《史記》不是私生子的意思 ,而是老夫少妻之意,因其不合禮製 ,故稱野合。 唐代司馬貞的《史記索隱》說,“梁紇老而征在少,非當壯室初笄之禮,故雲野合,謂不合禮儀。”,然而,年齡相差大的婚姻就是“野合”,在漢代及以前沒有這個說法。
漢代的鄭玄注《禮記·檀弓上》“孔子少孤,不知其墓”雲:“孔子之父叔梁紇與顏氏女征在野合而生孔子,征在恥焉不告”,這裏也認為野合即野外交合之意。
漢代的儒教弟子為了神化孔子,還說孔子他媽和龍在野外交合而生的,但卻從反麵證實了孔子是私生子。《春秋緯·演孔圖》:“孔子母征在遊於大澤之陂,睡,夢黑帝使請與已交。語曰:‘汝乳必於空桑之中。’覺則若感,生丘於空桑之中。” 《論語緯·撰考》:“叔梁紇與征在禱尼山,感黑龍之精,以生仲尼。”
嶽飛的“莫須有”
宋史《嶽飛傳》據嶽飛的孫子嶽珂在嶽飛死後幾十年為他撰寫的私傳《鄂王行實編年》所改編,基本沒有什麽可信度。普遍認為嶽飛是冤枉的,成為“莫須 有”的罪名,甚至認為,嶽飛是被秦檜或者宋高宗害死的,隻是主要責任不同而已。這些觀點都是錯誤的。
八百年來,人們一直被儒家學者誤導,以為“莫須 有”是憑空捏造,沒有根據。實際上,“莫須 有”是“必須 有”的意思。請看:
嶽飛死,韓世忠問秦檜:“嶽飛謀反的證據何在?”根據《宋史》記載,秦檜答:“飛子雲與張憲書雖不明,其事體莫須有。”韓世忠反駁:“莫須有三字,何以服天下?”
《宋人軼事匯編》中“南宋雜事詩注”有一條注文:嶽鄂王獄具。秦檜言:“嶽雲與張憲書,其事必須有。”?王(指韓世忠)爭曰:“必須有三字,何以使人甘心!”案此三字與《中興紀事本末》同,今皆作莫須有,恐不若《紀事》之得其實也。
宋徽宗和曾布的談話: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曾布擔心:“此語稍漏露,則臣實無所措身矣。” 徽宗保證:“會得!會得!此豈可漏也。”曾布仍試探:“不審陛下以(司馬)光等為有罪、無罪?”徽宗答道:“莫須是有罪!”曾布說:“聖意如此,臣乃敢盡言。”“光等詆毀神宗變亂法度,則事跡具存,豈得為無罪?”此後,二人幾乎無所不談。
宋高宗給嶽飛的詔諭:金人再犯東京,賊方在境,難以召卿遠來麵議。今遣李若虛前去,就卿商量。凡今日可以乘機禦敵之事,卿可一一籌畫措置,先入急遞奏來。據事勢,莫須重兵
持守,輕兵擇利。其施設之方,則委任卿,朕不可以遙度也。盛夏我兵所宜,至秋則彼必猖獗,機會之間,尤宜審處。遣親劄,指不多及。 付嶽飛。 禦押
既然“莫須 有”是“必須 有”的意思,嶽飛的罪名是什麽呢?
罪名一:“除罪輕外,法寺稱:律:‘臨軍征討,稽期三日者,斬’”
據宋史高宗傳記載,嶽飛兩次不撤兵,不聽皇帝命令。紹興九年(1139年),金宋達成和議,金國將陝西、河南給了南宋。 這兩個地方原來是金國扶持的偽齊政權,作為金宋兩國的緩衝地帶。但是,金國不滿意偽齊的皇帝劉豫,把他撤了,金國主和的完顏昌(撻懶)把這兩個地方給了南宋。
但是,後來女真貴族中最堅定的主戰派宗弼(也就是兀術)和宗斡重掌朝政。完顏昌就因“與宋交通、倡議割地”被處死。 兀術要把完顏昌送出的地盤奪回來,金和南宋的戰爭開始。
宗弼四路興兵,聶黎孛堇出山東,撒離喝侵陝西,李成攻西京,宗弼自己從黎陽(今河南浚縣)出發,率領孔彥舟、酈瓊等將及精兵10萬直趨汴京,旬日之間,盡複河南故地。之後,南宋名將劉琦的“八字軍”1.8萬人被包圍在順昌,情況危機。
5月下旬,宋高宗就在詔書中命嶽飛出兵馳援順昌,但嶽飛卻沒有奉詔。6月6日,宋高宗再下詔書,命嶽飛“依已降詔旨,多差精銳人馬,火急前去救援,無致賊勢猖狂,少落奸便,不得頃刻住滯”,語氣中已有責備之意,但嶽飛原有“目疾”,此時又患“寒嗽”,因此還是遲至6月11日才從鄂州出師,但也隻是以前軍統製張憲、遊奕軍統製姚政率背嵬軍、遊奕軍騎兵出光州北上,嶽家軍主力仍未出發。
最後,劉琦閉城堅守,金軍騎兵野戰較強,但攻城能力較弱,劉琦是南宋的名將,順昌守住了,宗弼撤退回到汴京,而這個時候,嶽飛的援軍還沒有到。
根據宋朝法律,‘臨軍征討,稽期三日者,斬’,從高宗5月下旬下昭,到6月11日,嶽飛軍隊早超過三日了,因此,嶽飛的此項罪名成立。
南宋的各軍有不相救的習慣。
《三朝北盟會編》卷一九三指出:「(紹興九年二月)吉州布衣周南仲上書,書曰:“今之諸軍將帥,相視若冰炭,相疾如仇讎。假使一軍深入,其誰為應,一軍陷陣,其誰為援?劉光世竊琳館之清名,張俊負跋扈之大惡,嶽飛、吳玠、韓世忠之流,裹糧坐甲,首鼠兩端。所以然者,無主帥故也。陛下曩年躬擐甲胄,親冒煙塵,詔書具在,誰不聞知......今日諸將尾大不掉,陛下已失於初矣,尚此不決,何耶?......欲馭諸軍,不可不將將。”
【宋史】本紀第二十九 甲子,撒離曷攻青溪嶺,鄜延經略使王彥率兵戰敗之,撒離曷還屯鳳翔。命士亻褭主奉濮王祠事。張俊遣左護軍都統製王德援劉錡,德暫至順昌,值圍已解,複還廬州。遣司農少卿李若虛詣嶽飛軍諭指班師,飛不聽。
罪名二:‘指斥乘輿,情理相切害者,斬’
從宋史高宗本紀看,嶽飛是個好武將,但他的缺點也很突出,比如:耍脾氣,要棄官而走,親手殺死舅父是為不孝,兩次要給自己部隊的增兵,兩次抗據命令不回兵,是為不忠。身為手握重兵的大將,嶽飛竟然膽大到幹預無後的高宗立儲。如此有性格的嶽飛,在背後說皇帝幾句壞話,是自然的,王浚的告發有可信度的。 就算指責皇帝這個罪名不成立,嶽飛的第一個罪名可是證據確鑿的。因此,嶽飛被殺並不冤枉,更不關秦檜什麽事。 因為,宋史高宗本紀中說的是趙構“賜死”嶽飛,也就是說,這是昭獄,從抓人到最後定罪,都是皇帝說了算,外人無法插手。值得一提的是,秦檜曾上表,希望保住嶽飛的兒子嶽雲一命,但,高宗堅持重判。盡管秦檜最後沒有成功的救嶽雲一命,但秦檜也算對嶽飛一家有功德。而今天,嶽飛後人竟然捐款要秦檜給嶽飛母親樹立跪像,嶽飛後人真是忘恩負義。
附一:嶽家軍中的各將領,幾年以來,為了功賞等事,相互之間有一些嫌隙。例如都統製王貴和前軍統製提舉一行事務張憲不融洽。《告首狀》全文:
左武大夫、果州防禦使、差充京東東路兵馬鈐轄、禦前前軍副統製王俊
王俊於八月二十二日夜二更以來,張太尉(按指張憲)使奴廝兒慶童來請張俊去說話。俊到張太 尉衙,令虞候報複,請俊入宅,在蓮花池東麵一亭子上。張太尉先與一和尚何澤一點著燭,對麵坐地 說話。俊到時,何澤一更不與俊相揖,便起向燈影黑處潛去。俊於張太尉麵前唱喏,坐間,張太尉不 作聲,良久,問道:“你早睡也?那你睡得著。”
俊道:“太尉有甚事睡不著?”
張太尉道:“你不知自家相公(按即嶽飛)得出也?”
俊道:“相公得出那裏去?”
張太尉道:“得衢、婺州。”
俊道:“既得衢、婺州,則無事也,有甚煩惱?”
張太尉道:“恐有後命。”
俊道:“有後命如何?”
張太尉道:“你理會不得。我與相公從微相隨,朝廷必疑我也。朝廷教更番朝見,我去則必不來也。”
俊道:“向日範將軍(按指範瓊)被罪,朝廷賜死,俊與範將軍從微相隨,俊元是雄威副都頭,轉至正使,皆是範將軍兼係右軍統製、同提舉一行事務。心懷忠義,到今朝廷何曾賜罪?太尉不須別生疑慮。”
張太尉道:“更說與你:我相公處有人來,教我救他。”
俊道:“如何救他?” 張太尉道:“我遮(這)人馬動,則便是救他也。”
張俊:“動後,甚意思?”
張太尉道:“遮裏將人馬老小盡底移去襄陽府不動,隻在那駐紮,朝廷知後,必使嶽相公來彈壓撫諭。”
俊道:“太尉不得動人馬。若太尉動人馬,朝廷必疑,嶽相公越被罪也。”
張太尉道:“你理會不得。若朝廷使嶽相公來時,便是我救他也。若朝廷不肯教嶽相公來時,我將人馬分布,自據襄陽府。”
俊道:“諸軍人馬,如何起發得?”
張太尉道:“我虜劫舟船,盡裝載步人老小,令馬軍便陸路前去。”
俊道:“且看國家患難之際,且更消停。”
張太尉道:“我待做,則須做,你安排著,待我教你下手做時,你便聽我言語。”
俊道:“恐軍中不服者多。”
張太尉道:“誰敢不服?”
傅選道:“我不服”(按,傅選原未在場,此處當有脫誤。)
俊道:“傅統製慷慨之人,丈夫剛氣,必不肯服。”
張太尉道:“待有不服者,都與剿殺!” 俊道:“這軍馬做甚名目起發?”
張太尉道:“你問得我是。我假做一件朝廷文字教起發,我須教人不疑。”
俊道:“太尉去襄陽府,後麵張相公(按指張俊)遣人馬來追襲,如何?”
張太尉道:“必不敢來趕我。設他人馬來到遮裏時,我已到襄陽府了也。”
俊道:“且如到襄陽府,張相公必不肯休,繼續前來收捕,如何?”
張太尉道:“我有何懼?”
俊道:“若蕃人探得知,必來夾攻太尉。南麵有張相公人馬,北麵有蕃人,太尉如何處置?”
張太尉冷笑(道):“我別有道理:待我遮裏兵才動,先使人將文字去與蕃人,萬一枝梧不前,教蕃人發人馬助我。”
俊道:“諸軍人馬老小數十萬,襄陽府糧少,如何?”
張太尉道:“這裏糧盡數著船裝載前去,鄂州也有糧,襄陽府也有糧,可吃得一年。”
俊道:“如何這裏數路應副錢糧尚有不前,那裏些少糧,一年以後,無糧如何?”
張太尉道:“我那裏一年以外不別做轉動?我那裏不一年,叫蕃人必退。我遲則遲動,疾則疾動, 你安排著。”
張太尉又道:“我如今動後,背嵬、遊奕服我不服?”
俊道:“不服底多。”
(張太尉)又道:“遊奕姚觀察、背嵬王剛、張應、李璋服不服?”
俊道:“不知如何。”
張太尉道:“明日來我遮裏聚廳時,你請姚觀察、王剛、張應、李璋去你衙裏吃飯,說與我遮言語。說道:張太尉一夜不曾得睡,知得相公得出,恐有後命。今自家懣(們)都出嶽相公門下,若諸軍人馬有言語,教我怎生製禦?我東西隨人,我又不是都統製,朝廷又不曾有文字教我管他懣,有事都不能管得。”
至三更後,俊歸來本家。次日天曉,二十三日早,眾統製官到張太尉衙前,張太尉未坐衙。俊叫 起姚觀察於教場內亭子西邊坐地。
姚觀察道:“有甚事,大哥?”
俊道:“張太尉一夜不曾睡。知得相公得出,大段煩惱,道破言語,教俊來問觀察如何。”
姚觀察道:“既相公不來時,張太尉管軍,事節都在張太尉也。”
俊問觀察道:“將來諸軍亂後如何?”
姚觀察道:“與他彈壓,不可教亂,恐壞了遮軍人馬。你做我複知太尉,緩緩地,且看國家患難麵。”
道罷,各散去,更不曾說張太尉所言事節。
俊去見張太尉,唱喏,張太尉道:“夜來所言事如何?”
俊道:“不曾去請王剛等,隻與姚觀察說話,教來複太尉道:‘恐兵亂後不可不彈壓。我遊奕一軍鈐束得整齊,必不到得生事。'”
張太尉道:“既姚觀察賣弄道,他人馬整齊,我做得尤穩也。你安排著。”
俊便唱喏出來,自後不曾說話。
九月初一日,張太尉起發赴樞密行府,俊去辭,張太尉道:“王統製,你後麵粗重物事轉換了著, 我去後,將來必不共遮懣一處,你收拾,等我叫你。”
重念俊元係東平府雄威第八長行,因本府缺糧,諸營軍兵呼千等結連俊,欲劫東平府作過,歲時 俊食祿本營,不敢負於國家,又不忍棄老母,遂經安撫司告首。奉聖旨,補本營副都頭。後來繼而金 人侵犯中原。俊自靖康元年首從軍 旅,於京城下與金人相敵斬首,及俊口內中箭,射落二齒,奉聖旨,特換成忠郎。後來並係立戰功, 轉至今來官資。俊盡節仰報朝廷。今來張太尉結連俊別起事,俊不敢負於國家,欲伺候將來赴樞密行 府日,麵詣張相公前告首。又恐都統王太尉(按,指王貴)別有出入,張太尉後麵別起事背叛,臨時 力所不及,使俊陷於不義。俊已於初七日麵複都統王太尉訖,今月初八日納狀告首。如有一事一件分 毫不實,乞依軍法施行。兼俊自出宮以來,立到戰功。轉至今來官資,即不曾有分毫過犯。所有俊應 幹告敕宣劄在家收存外,有告首呼千等補副都頭宣繳申外,庶曉俊忠義,不曾作過,不敢負於國家。 謹具狀披告,伏候指揮。 王明清:《揮麈錄餘話》卷二。《王俊首嶽侯狀》(以 《金佗稡編·張憲辨》及《建炎以來係年更錄》卷一四三,紹興十一年十二月癸巳條下引文校正 )。
附二:判決書全文:
紹興十一年十二月二十九日刑部大理寺狀
準尚書省劄子:“張俊奏:‘張憲供通,為收嶽飛文字後謀反,行府已有供到文狀。'奉聖旨:‘就大理寺置司根勘,聞奏。'”
今勘到:
神龍衛四廂都指揮使、高陽關路馬步軍副都總管、禦前前軍統製、權副都統、節製鄂州軍馬張憲,
僧澤一,
右朝議大夫、直秘閣、添差廣南東路安撫司參議官於鵬,
右朝散郎、添差通判興化軍孫革,
左武大夫、忠州防禦使、提舉醴泉觀嶽雲,
有蔭人智浹,
承節郎、進奏官望處仁,
從義郎、新授福州專管巡捉私鹽蔣世雄,
及勘證得前少保·武勝定國軍節度使、充萬壽觀使嶽飛所犯;內:
嶽飛 ——為因探報得金人侵犯淮南,前後一十五次受親劄指揮,令策應措置戰事,而坐觀勝負,逗留不進。及因董先、張憲問張俊兵馬怎生的?言道:“都敗了回去也。”便指斥乘輿,及向張憲、董 先道:“張家、韓家人馬,你隻將一萬人蹉踏了!”及因罷兵權後,又令孫革寫書與張憲,令“措置別 作擘畫”,又令“看訖焚之”,及令張憲虛申“探得四太子大兵前來侵犯上流”。自是之後,張憲商議, 待反背而據守襄陽,及把截江岸兩頭,盡擄官私舟船。又累次令孫革奏報不實,及製勘虛妄等罪。 除罪輕外,法寺稱:“《律》:‘臨軍征討,稽期三日者,斬。'及‘指斥乘輿,情理相切要害者, 斬'係重罪。其嶽飛,合依斬刑私罪上定斷:合決重杖處死。”
看詳:嶽飛坐擁重兵,於兩軍未解之間,十五次被受禦筆,並遣中使督兵,逗留不進;及於此時輒 對張憲、董先指斥乘輿,情理切害;又說與張憲,董先,要蹉踏張俊、韓世忠人馬;及移書張憲,令 “措置別作擘畫”,致張憲意待謀反,據守襄陽等處作過。委是情理深重。——《敕》:“罪人情重法輕,奏裁。”
張憲 ——為收嶽飛書,令憲“別作擘畫”,因此,張憲謀反,要提兵僭據襄陽,投拜金人,因王 俊不允順,方有“無意作過”之言;並知嶽飛指斥切害,不敢陳首;並依隨嶽飛虛申“無糧,進兵不 得”;及依於鵬書申嶽飛之意,令妄申探報,不實;及製勘虛妄。 除罪輕外,法寺稱:“《律》‘謀叛絞。'其張憲,合於絞刑罪上定斷:合決重杖處死;仍合依例追毀 出身以來告敕文字,除名。”本人犯私罪,絞。舉官見行取會,候到,別具施行。
嶽雲 ——為寫《諮目》與張憲稱:“可與得心腹兵官商議擘畫”,因此,致張憲謀叛。 除罪輕及等外,法寺稱:“《敕》:‘傳報朝廷機密事,流二千五百裏,配千裏,不以蔭論。'《敕》: ‘刺配比徒三年,本罪徒以上通比,滿六年比加役流。'《律》:‘官五品,犯流以下,減一等。'其嶽 雲,合比加役流私罪斷:官減外,徒三年,追一官,罰銅二十斤入宮,勒停。” 看詳:嶽雲因父罷兵權,輒敢交通主兵官張憲,節次催令“與得心腹兵官擘畫”,致張憲因此要 提兵謀叛;及傳報朝廷機密。惑亂軍心,情重奏裁。嶽雲犯私罪徒。舉官見行取會,候到,別具施行。
於鵬 ——為所犯虛妄,並依隨嶽飛寫《諮目》與張憲等,妄說嶽飛出使事,並令張憲妄供探報。 除罪輕外,法寺稱:“《敕》:‘為從不配。'《律》:‘五品犯流罪,減一等。'其於鵬合徒三年,私 罪。官減外,徒二年半,追一官,罰銅十斤入宮,勒停。情重奏裁。”於鵬犯私罪徒。舉官見行取會, 候到,別具施行。
孫革—— 為依隨嶽飛寫《諮目》與張憲,稱“措置擘畫”等語言。並節次依隨嶽飛申奏朝廷,不 實。 除罪輕外,法寺稱:“《律》:‘奏事不實,以違製論,徒二年。'《律》:‘供犯罪徒,減一等。'其 孫革,合徒一年半,私罪。官減外,徒一年,合追見任右朝散郎一官官告文字,當 徒一年,勒停。情重奏裁。”孫革犯私罪徒。舉官見行會問,候到,別具施行。
王處仁 ——為知王貴申奏朝廷張憲背叛,泄露供申嶽飛,並說與蔣世雄。 法寺稱:“《敕》:‘傳報泄露朝廷機密事,流二千五百裏,配千裏;應比罪,刺配比徒三年,本罪徒以上通比,滿六年比加役流,私罪上斷',合追見任承節郎並曆任承信郎共兩官官告文字,當徒兩年。據案別無官當,更合罪銅八十斤入宮,勒停,情重奏裁。”王處仁犯私罪流。舉官見行會問,候到,別具施行。
蔣世雄 ——為見王處仁說,王貴申奏朝廷張憲待背叛事,於嶽飛處複。 除罪輕外,法寺稱:“《律》:‘傳報泄露朝廷機密事,流三千裏,從減一等。'其蔣世雄合徒三年私罪上斷:官減外,徒二年半。合追從義郎、秉義郎兩官官告文字,當徒兩年;餘徒半年,更罰銅十斤入宮,勒停。情重奏裁。”蔣世雄犯私罪徒。舉官見行會問,候到,別具施行。
僧澤一 ——為製勘虛妄,並見張憲等待背叛,向張憲言:“不如先差兩隊甲軍防守總領運司衙門”,並欲與張憲詐作樞密院劄子,發兵過江;及要摹榻樞密院印文。 除罪輕外,法寺稱:“《律》:‘謀反者絞,從減一等。'其僧澤一合流三千裏私罪斷:合決脊杖二十,本處居作一年,役滿日放。仍合下本處,照《僧人犯私罪流還俗》條施行。情重奏裁。”
智浹 ——為承嶽飛使令,要將書與張憲等,並受嶽雲金、茶、馬。令智浹將書與張憲等,共估錢三百二貫足。 除罪輕外,法寺稱:“《律》:‘坐贓致罪,一貫徒一年,十貫加一等,罪止徒三年。謂非監臨主司因事受財,七品官子孫犯流罪以下,聽贖。'其智浹合徒三年。贓罪贖銅六十斤。情重奏裁。”
小帖子:據《帖黃》稱:“契勘嶽飛次男嶽雷係同嶽飛一處送下,今來照證得嶽雷別無幹涉罪犯,緣為嶽飛故節飲食成病,合依條召家人入侍,已就令嶽雷入侍看覷,候斷下案內人日,所有嶽雷亦乞一就處分降下”。
又小帖子稱:所有僧澤一,合下本處依條施行。
又小帖子稱:契勘數內於鵬,見行下湖北轉運司根究銀絹等四百萬,合下所屬照會,候根究見歸著日,即乞依今來所斷指揮施行。
又小帖子稱:看詳:嶽飛、張憲所犯情重,逐人家業並家屬,合取自朝廷指揮,拘籍施行。 看詳嶽飛等所犯,內嶽飛私罪斬,張憲私罪絞,並係情理所重;王處仁私罪流,嶽雲私罪徒,並係情理重;蔣世雄、孫革、於鵬並私罪徒,並係情理稍重;無一般例。今奉聖旨根勘,合取旨裁斷。
有旨 :嶽飛特賜死,張憲、嶽雲並依軍法施行,令楊沂中監斬,仍多差兵將防護。餘並依斷。
於鵬、孫革、王處仁、蔣世雄除名。內:於鵬、孫革永不收敘,於鵬送萬安軍,孫革送潯州、王處仁送連州、蔣世雄送梧州,並編管。僧澤一決脊杖二十、刺麵、配三千裏外州軍牢城,小分受管。智浹決臂杖二十、送二千裏外州軍編管。
嶽飛、張憲家屬,分送廣南、福建路州軍拘管,月具存亡聞奏。
編配人並嶽飛家屬並令楊沂中、俞俟,其張憲家屬令王貴、汪叔詹多差得力人兵防送前去,不得一並上路。嶽飛、張憲家業籍沒入官,委俞俟、王叔詹逐一抄劄具數申尚書省,餘依大理寺所申並《小帖子》內事理施行。仍出榜曉諭:應緣上件公事幹涉之人,一切不問,亦不許人陳告,官司不得受理。 見: 《建炎以來朝野雜記》乙集(卷十二)的《嶽少保誣證斷案》,《建炎以來係年要錄》(卷一四三)的《嶽飛賜死於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