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最近在中央電視台上從白臉,慢慢的變成了紅臉。盡管比西方遲了些,但也是值得高興的事,至少我們開始正式曆史了,雖然這一步邁的並不大。下麵係列是洋人寫的慈禧,他有第一手的資料,讀了他的文章後,感覺比較可信,有興趣的網友可以和台灣近年的百日維新最新曆史研究成果對比,非常有趣。關於中國近代史,學校裏麵教的,基本是假的。
西格雷夫的這本書,定下的目標是:戳穿那些普遍流行的關於清朝曆史和慈禧太後的種種神話,全麵推翻濮蘭德和巴克斯建立在偽造材料基礎之上的慈禧形象,重新將她還原為一個有血有肉的女人。
上個世紀,濮蘭德和巴克斯便合著了《慈禧外傳》、《清室外記》,向西方世界展示了他們所“熟悉”的慈禧,慈禧便被視為謀殺、投毒和陰謀的化身,慈禧的反麵形象也因此固定了下來。
1974年,巴克斯伯爵竟被牛津大學的教授揭露是個騙子。為了揭露巴克斯一手製造的騙局,西格雷夫深入當年中國的曆史,他借助了西方人的資料,當然也有巴克斯的講述。以史為主,一步步還原出一個慈禧給我們看。
西格雷夫發現慈禧並不像當時風靡西方世界的《慈禧外傳》所描述的,因而他決定告訴西方的讀者另一個慈禧。 還原慈禧為女人是《龍夫人》一書最大的特色。
西格雷夫所使用的材料,最引人注目的,是赫德爵士小心翼翼地留下來的77本日記,以及莫理循和巴克斯從未公開過的日記。這幾個人,都是在晚清曆史上發揮過重要影響的西方人。
在這樣惡劣的政治環境中,為了避免成為他人刀俎之下的魚肉,慈禧一生都在做著艱苦卓絕的努力。在西格雷夫看來,慈禧從來就沒有實際上控製過這個帝國,她隻是那些握有實權的男人們的擺設:先是恭親王,後來又有曾國藩、李鴻章、袁世凱等人。
--------------------------------------
前言
說不盡的慈禧
作者 : 斯特林·西格雷夫
一部晚清史,套用一句老話,道是:從何說起!李鴻章稱“數千年未有之變局”,可算是政治家的宏大敘事;王國維言“經此世變,義無再辱”,則是詩人的切膚之痛。其間波詭雲譎,山重水覆,不但當局者迷,旁觀者也未必清。是故百年以來,以晚清為題材的文字著述,可謂車載鬥量,汗牛充棟。
然而不管從哪裏說起,有一個人,無論如何是繞不過去的。這個人,我不說你也知道,就是慈禧太後。
在正經史家那裏,慈禧作為一個曆史人物,想必早已蓋棺定論。陰險刻毒、冷酷自私、專橫跋扈之類的標簽,信手拈來,方便實用。但有一些人,總是不滿足這樣那樣的標簽,他們試圖揭開曆史的重重帷幕,回到鮮活的曆史現場,將冷冰冰的標簽還原為一個個血肉豐滿的生命個體。西格雷夫的這本《龍夫人——慈禧時代》,我想,其初衷亦正在此。他自己說:這“是一次針對曆史遮蔽的訊問。我們不單單是尋找慈禧,也是尋找一個失去的年代。”“就好像除去一幅油畫上的覆蓋物以恢複它最初的原貌,真相一點一點地慢慢顯露。”
當然,這本書麵對的是西方的讀者。西方世界對慈禧的認識,大約有過幾次這樣的曆史機緣。首先是在1898年,戊戌變法失敗,康、梁流亡日本,他們通過海外媒體發動了一連串的針對慈禧的宣傳攻勢,吸引了不少藍色眼球。第二次是1900年,義和團圍攻使館,讓整個西方世界大驚失色,當時正被困使館的《泰晤士報》記者莫理循,事後發表了一係列相關報道,引起了廣泛的關注。最後是在慈禧去世之後,濮蘭德和巴克斯先後出版了《慈禧外記》(1910)和《清室外記》(1914),引起了巨大的反響,前一本書在最初的18個月裏就重印了8次。這是兩位英語作家首次向西方世界全麵介紹慈禧的一生和晚清宮廷內幕,其所依據的材料,據說是庚子事變期間落入巴克斯手裏的一批“宮廷秘檔”,其中包括那本後來聚訟不休的《景善日記》。從此,慈禧作為一個陰險刻毒的殘暴統治者的形象,就深深烙在了西方讀者的腦海裏,不可磨滅。
1973年夏,牛津大學現代史教授休·特雷弗·羅珀收到瑞士一位著名科學家的來信,信中以謹慎的措辭,詢問羅珀教授是否願意接受巴克斯爵士的兩部遺稿,如果他認為合適的話,希望能把手稿轉交給牛津大學圖書館保存。巴克斯的手稿很快吸引了羅珀教授的研究興趣,他開始了長時間的艱難調查,查閱了大量塵封已久的檔案材料,走訪了許多相關人士,最後,於1974年出版了《北京隱士:巴克斯爵士的隱秘生活》一書。此書以無可爭辯的翔實證據,揭開了巴克斯的神秘麵紗:他是個騙子。巴克斯聲稱擁有的所謂“宮廷秘檔”,包括那本《景善日記》,純屬偽造。
西格雷夫的這本書,也正是以此為切入點,開始了他的艱難努力。他給自己定下的目標是:“戳穿那些普遍流行的關於清朝曆史和慈禧太後的種種神話”,全麵推翻濮蘭德和巴克斯建立在偽造材料基礎之上的慈禧形象,重新將她還原為一個有血有肉的女人。老實說,這不是一件輕鬆的工作。一百年來,慈禧太後留在人們心目中的邪惡形象太根深蒂固了,冰凍三尺,豈止是一日之寒。要翻案,必須拿出過硬的史實材料。西格雷夫所使用的材料,既有正經史家的著述,也有普通讀者無緣得見的私人檔案,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赫德爵士小心翼翼地留下來的77本日記,以及莫理循和巴克斯從未公開過的日記。這幾個人,都是在晚清曆史上發揮過重要影響的西方人。
翻案文章,曆來容易吸引眼球,但要做得有說服力,則殊非易事。這要求作者對於已經消失在時間長河中的人和事,抱持一種“了解之同情”(陳寅恪語)。在西格雷夫筆下,“慈禧太後不是惡魔,而是一個富有魅力的女人,有很多顯而易見的怪癖,在一個女人被當作痰盂一樣對待的帝國裏,極力想保住自己的位置。”在1861年鹹豐皇帝去世之後,她成了各派政治勢力用以支撐門麵的擺設。在這樣一個嚴酷、惡劣的政治環境中,在險象環生、危機四伏的紫禁城裏,作為一個女人,為了避免成為他人刀俎之下的魚肉,慈禧一生都在做著艱苦卓絕的努力。在西格雷夫看來,慈禧從來就沒有實際上控製過這個帝國,她隻是那些握有實權的男人們的擺設:先是恭親王,後來又有曾國藩、李鴻章、袁世凱等人。
作者文字辛辣痛快,嬉笑怒罵,涉筆成趣。作為一本曆史讀物,寫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