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
說到歐洲,我覺的比起法國,意大利,德國從人文精神上,我寧可把他撥到另類.我們來去乘的是德國漢莎飛機,又在法蘭克福停了一天.對德國的經驗,不能用舒服,愉快這樣的評語.習慣了美國的自由和善待,受寵於安這種事事特殊化,靈活隨意,德國人的嚴肅死板,不通融,不妥協真讓我時有如刺在哏的感覺.老是回想起中國文革後期的國情.
首先在飛往歐洲的飛機上,我就絕無僅有的看到德國航空小姐因一黑人旅客對其安排座位不滿發火而教訓該旅客:“這不是我的錯,你衝我說不著...” 沒見過航空小姐可以這樣和旅客說話的!空姐是航空公司的代表呀.然後是因安要換她們給錯的飯,小姐竟問他“WHY?(為什麽)” - 連中國空姐也不會這樣答複旅客!當然也不都如此,回程空姐就很好.但問題是,他們的思維方式.
典型一例子,當我們準備乘火車由米蘭達巴黎,然後自巴黎乘漢莎飛機去法蘭克福回美國.但我們到了火車站,才得知全意大利鐵路工人罷工24小時.(這些浪漫的意佬,聽說他們罷工是常事)這下打亂了我們的回程計劃.為了不耽誤回美的飛機,我們決定直達機場,看看能否搭乘米蘭去法蘭克福的漢莎飛機.這本來是很可行的變通方式:米蘭到法蘭克福和巴黎到法蘭克福距離同等,甚至更近。同家航空公司,隻要有空位,應該樂意幫助他的旅客解決緊急情況.但連安也說:換任何一家公司我都敢打保票,但這死板的德國老,我可說不準. 果然,飛機有兩班,半到一小時內起飛,空著37個座位,但無論安東尼說破嘴皮就是不能改票.非改的話,則按常規每人罰款上百元.其不通融,連要電話到航空公司總部講也無二話,安也隻好甘拜下風。幸好我們回到火車站又找到一列德國的米蘭通往法蘭克福的火車,才沒誤了飛機回美.
德國人也不是都冷淡,德國的城市也很幹淨漂亮,秩序井然,德國的科技發達精確,餐館商店服務也都很到位. 德國的商品價位高但透著一股優質可信.德國的食品較乏味,最好的餐館,就是烹調得最好的肉腸和酸白菜.他們差的就是鬆弛和人情味.我一個勁的追著安問:“你們意大利人和德國人能和得來嗎?你們接壤,二戰又是和約國...” 可是要說世界上民族性格極端的兩個國家,我看就是徳意了. 可兒子對德國評價甚高:“肉腸好吃,豬排好吃,那酸白菜決不是安之手能做得出來的,還有他們的書店...!”其實,就是因為他在德找到了他的書,一口氣買了三本,也不管德語不懂 -- 難怪說未成年人的判斷能力法律上不算數.
我試圖驗證或是糾正我對德國人的印象,回到美國就急忙打電話問一好友,她有個兒子曾旅徳多年,“你的兒子是怎麽在那地方呆下來的呀?他受的了嗎?” 朋友說“他是早年從大陸直接去德的,他還挺習慣的.” 是了,習慣本身就是緣由.那末沒有習慣的呢?我有問辦公室裏去過德國的老美“德國印象如何?”答曰:“他們的人似乎挺冷漠,拘謹,沒人情味.” 可是,為什麽?...
在回程的飛機上,我們巧遇59名猶太教徒同機.他們是那種很嚴格的信徒 -- 59人清一色黑袍黑帽(大禮帽套小瓜皮帽),兩鬢梳兩小辯子,不管年紀多輕都留絡腮胡.他們不知為什麽集體活動,在飛機上興致勃勃,說話走動,把個諾大的飛機弄的像有一大群老鼠在竄來竄去的,特別是在這戰爭和恐怖行動烏雲籠罩的時期,給人一種不祥的感覺,其他旅客都變得越發沉默寡言。空服人員也顯得忙碌不堪. 吃飯時,這些猶太教徒得到優先服務,你眼睜睜看著盒飯在眼前飛來飛去,就是到不了你的桌上,就覺得像等了一個世紀那末長.待酒足飯飽,好不容易安閑下來,安東尼不肯保持沉默了.
他把一個挺年輕的空服小夥子招來,說要找機長反應意見.我見這小夥麵肌緊縮,肯定不想再聽任何意見了:“有什麽您先和我說吧.”
安說:“請問你他們(猶太教徒)有多少人?” “59”
“這班機共有多少旅客?” “近五百”
“他們隻占據10%.按原則其他旅客是大多數,服務應該以大多數為主.他們有權要特殊餐,但特餐應在服務主體旅客之後.怎麽看起來他們成了這飛機上的貴賓,你們如此優先他們?” 小夥說:“因為我們是德國漢莎航空公司,我們必需這樣作.”
“ 不,你們不是必須這樣,沒有這個規定,這對其他旅客是不公平的.” “我們想這樣作,這是我們德國漢莎的原則.”
“這就是我要說的 -- 我完全理解你們的原由和心態.我同意你們作多少道歉也彌補不了當年對猶太人作的惡.但事實是,已經過去六十年了,你們如果想道歉再給一億元...或再作些什麽.沒必要老背著這個罪惡感,卑謙的包袱生活下去.道歉也要有個頭,不用子子孫孫給對方的子子孫孫永遠道歉下去...” 小夥子聽了這席話馬上露出誠摯感動的臉色,給安就地深掬一弓:“我個人非常非常感激您這席話,盡管它們隻能從您嘴裏說出來.您使我第一次感到被人理解我不必永遠活在為前人犯過的錯誤而懺悔和罪惡感中.我馬上給您請來機長,如果有任何事我能為您服務,一定讓我知道.”
我看到這一幕,挺感動的.我想我有些理解德國人的冷竣了,他們的包袱很沉重.他們起碼是誠實的,正直的.我想起在法蘭克福,我曾望著華麗的高樓大廈問安,“為什麽同是歐洲,德國就不見或少見那種古老的曆史遺跡呢?” “都被二戰炸毀了,德國幾乎是個重建的家園.”我突然感到渾身一顫,腦子回閃出電影“攻克柏林”摧枯拉朽的場麵 -- 罪惡的戰爭啊!它使這個民族無法為自己的曆史而驕傲,人民,後代罹難無窮.
(子夏浮雲 版權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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