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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與美國同事關於毛澤東的爭論

(2009-09-18 20:00:07) 下一個
換了一個工作團隊。跟幾個同事“曠日持久”的爭論了近兩個月,關於毛澤東。 其中一位最“頑固”的, 漸漸的,他有些懷疑自己一直以來的認為。導致他最後轉變的是毛主席的一篇文章------《紀念白求恩》。把我們幾次爭論整理了一下,貼在下麵。

同事:毛的共產主義是災難。共產主義失敗了。沒有人再相信它。
我:我不這樣認為。
同事:它不能繼續了難道這不是最好的證明嗎?中國正在經曆問題。
我:中國的問題不是共產主義的問題。
同事:但中國是共產主義國家。
我:我認為我們還不是,我們是共產黨執政的國家,他們有共產主義信仰。
同事:這是我對毛和共產主義不能接受的。
我:不能接受共產黨員們有共產主義信仰?
同事:不能接受他們強迫所有中國人都相信共產主義。
我:我不認為存在強迫。
同事:但毛要建立共產主義國家。
我:這點我不反對。
同事:這就是強迫。他剝奪了上帝賦予人們的權利,選擇的權利。
我:這種權利曾經在中國存在過嗎?
同事錯愕。
我:這才是值得思考的問題,不是嗎?上帝賦予人的權利,在中國,對中國人來說,共產黨之前也從來沒有擁有過。 用上帝賦予的權力去質疑中國是不公平的。
同事:沒有感受過上帝的慈愛,這是中國人的不幸,我為中國人感到難過。
我:我隻是在說一個事實。大部分中國人不知道上帝。
同事:這不是上帝的問題。
我:那麽是誰的問題?
同事:上帝始終存在,不能因為沒有發現就質疑上帝。
我:我不是在質疑上帝。但事實是中國人沒有被上帝指引過,被不相信上帝的共產黨指引了,被毛指引了,突然發現了完全不同於上帝說的世界,假如上帝是慈愛的,慷慨的,能不能接受中國人的發現?
同事怒:你在懷疑上帝。
我:不,我期待上帝能夠接受中國。
同事:中國先要信上帝。
我: 難道上帝是有選擇的去保佑那些他認為好的孩子?
同事怒:這簡直是瘋狂!對不起,我不想再進行這個話題。

同事:你和我認識的任何一個中國人都不同。
我:因為我不反對共產主義和毛。
同事:我想是這樣。
我:我有什麽理由反對呢?毛和共產黨給中國帶來的是進步。
同事:毛讓自己成為最大的獨裁者,不是嗎?沒有人可以反對他。
我:為什麽要反對他?我並不認為毛是獨裁者。
同事:沒有“為什麽”,他必須可以被反對。他擁有最大的權力,他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他如果瘋狂,世界就是災難! 中國發生的一切證明他就是瘋狂的。(同事聲調越提越高)
我:別激動。。。。我並不反對你說的一切。反對,容易做到。但反對能不能起到作用才是重要的,不是嗎? 布什總統要打仗,選民們誰能阻攔?伊拉克戰爭的結果,現在不是每個人都在承擔著嗎?
同事:布什是我們選出來的總統,我們必須相信他支持他。
我:如果這是理由,毛不是被紙的選票選出來的,而是中國人用生命的選票選出來的。
同事愣住,片刻:但這也不是他可以擁有最大權利的理由。
我:什麽才可以是理由?我不否認毛擁有最大的權力。 美國權力最大的是誰? 是總統嗎? 不是,對嗎? 比較,應該是相同職位的比較才合理,不是嗎?
同事:我不能同意你說的。
我:總統的決定,和總裁的決定,哪個對你影響大? 是總裁,不是嗎?在中國,我是說毛的時代,總裁和你都是為國家服務。
同事:這簡直不可思議。我,根本反對中國那樣的方式。
我:中國為什麽會選擇那樣的方式?
同事:毛擁有最大的權力而不被監督是不能接受的。
我:假如中國人不反對呢?
同事:什麽?
我:你可以反對上帝嗎?
同事:上帝啊,你在說什麽?
我:我在說毛為什麽得到中國人信任。
同事:你在告訴我毛在中國是上帝?這完全是瘋狂。
我:對於中國受壓迫的人來說,是這樣。共產主義運動在中國的時候,上帝的聲音也在中國傳播,但中國人選擇了毛。我相信上帝是慷慨的。
同事:中國人把毛當作上帝是。。。。完全不能接受的。
我:對於中國人來說毛可能比上帝更具體。
同事怒:這是罪惡。
我:你不能要求不知道上帝的也按照上帝旨意去做。
同事:沒有找到上帝的指引,這是中國人災難。
我:我們的災難100多年前就開始了,上帝來到中國的時候。
同事:什麽?!
我:100多年前,上帝的確曾經派使者到過中國,傳播文明和上帝的聲音,但是非常不幸,中國人還沒有感受到上帝之前,首先麵對了武器和搶奪。當然你們仍然把這一切歸罪於中國人。中國人的苦難過去100多年就沒停止過,直到毛的出現。中國人選擇了毛,用追隨和犧牲。
同事:但這不是上帝的選擇。
我:中國人需要上帝的時候,上帝在哪兒?
同事憤怒+震驚:上帝啊!我不敢相信你提出這樣的問題!

同事:我可以理解毛在中國人心裏有不可取代的位置。但是,他應該把自己置於監督之下。
我:我不反對。讓我問一個問題,總統,大法官,和美國所有的政治家們,可不可以是沒有信仰的人?
同事:不可以。
我:隻要總統堅信上帝,你就不會認為他會作出違背上帝旨意,或者道德願望的事情?
同事:基本來說,是這樣。
我:那麽,宗教信仰是高於一切的,不是嗎?
同事:這是毫無疑問的。
我:美國所有政治的一切,包括對總統的監督,都是處在宗教信仰之下,沒有什麽可以超越上帝的,不是嗎?
同事:是的。
我:國家所遵從的宗教信仰是不能和選民的宗教信仰衝突的,對嗎?
同事:這是必須的。
我:毛政權成立時,中國基本是個沒有統一信仰的國家。
同事驚訝:什麽?
我:讓中國人擁有信仰,這是毛進行的艱苦的努力,他付出了巨大的代價,直到今天,他仍然接受著指責。毛政權剛成立的時候,大部分中國人腦子裏,既沒有上帝,也沒有準確理解的共產主義。
同事:我的上帝!
我:你也震驚,不是嗎?那就是中國的現實。請坦率告訴我,你,我想是整個西方看我們,中國人沒有信仰是災難,有了信仰不信上帝也是災難,對嗎?
同事沉默不語。
我:我不認為毛是拒絕監督的。 但比監督更重要的是一個國家或者人必須是有信仰的,不是嗎?
同事點頭:是的。
我:我也希望毛建立政權的時候建立了美國這樣的三權分立,但是,毛麵對著幾乎是廢墟的國家,大部分人不僅不知道信仰,而且還是文盲。唯一能領導中國人做事情的隻有毛領導的共產黨,你覺著那種情況,三權分立怎麽建立?
同事:難以想象(那種情況)。
我:是的。不知道上帝就不知道上帝賦予的權力。 批評毛讓中國人民信仰共產主義這不公平,毛帶給中國巨大進步之一,就是他告訴中國人信仰是多麽的重要? 毛很偉大,當大部分中國人都象上帝一樣敬仰他時,他並沒有把眾人的敬仰變成宗教,而是鼓勵大家把共產主義作為信仰,用科學的方法去看世界。
同事驚訝。
我:當然毛並不排斥,他建立了三種互相監督,在共產主義信仰之下,以適合中國的方式。
同事:我很感興趣。
我:他讓每個城市的單位,農村的村莊都有兩套一樣組成的領導團隊。比如一個工廠,有廠長就要有書記,農村有村長,就要有村支書,兩個並行的領導不能是同一個人,這是兩種相互之間的監督。還有第三種權力是監督這兩個的,就是人民可以監督領導的權力。這一切的前提就是,共產主義信仰下,堅持社會主義製度。
同事:但是毛的權力?誰來監督他?
我:問得好。你覺著一個國家,可以資本主義製度,社會主義製度經常更替嗎?
同事:不!那是災難。
我:毛一直麵對這個問題。他要堅持社會主義,我也認為社會主義適合中國,在這一點上,毛是獨裁的,但是為了大多數人的利益。
同事:我不認為我會認同,但你說的也許有道理。

同事:我不反對毛也許做了對中國人民有好處的事情。但是如果僅僅從得到的好處去判斷,這同樣是瘋狂的。
我:我可以讚同。製度的公平和合理更重要。我認為如果這樣說,你應該更認同毛的做法。他在建立一個公平的社會。
同事:這是我要說的另外一個問題,毛剝奪中國人的自由。
我:自由是相對於製度下的,不是嗎?
同事:不,自由是每個人都應該擁有的,沒有任何製度或個人可以限製人的自由。
我:是這樣嗎?如果是40年前,我們今天這樣談論,FBI要來找我們麻煩了----辦公室裏不能擺放或談論任何關於共產主義的東西。這條法律好象現在還沒被廢除?
同事錯愕。
我:我們可以選擇下午一點上班嗎?我們可以不跟老板請假離開嗎?我們可不可以拋棄團隊精神?我們在辦公室沒有自由,不是嗎? 當然多長時間去喝一杯咖啡,或者多少分鍾休息一下,我們隻有這樣的自由,製度下的自由,不是嗎?
同事:我不反對。但我的中國朋友告訴我,毛的時代,中國人連這種自由都被剝奪了。必須穿一樣的衣服,唱一樣的歌曲,隻能聽毛的話,絕對的服從。我的朋友經曆過毛的時代。
我:我沒有這種幸運,沒有經曆毛的時代,的確很瘋狂。我也反對這樣。我不反對統一的規則秩序和紀律,我支持規則秩序和紀律之下的自由,但我反對絕對的自由。我認為毛的時代,做到了統一的規則秩序和紀律,但是忽略了這之下的放鬆。毛說過,既要統一意誌,又要個人心情舒暢,顯然沒有這樣做好。我反對沒有做好,但我不反對毛。
同事:毛曾經說過這樣的話?
我:是的。毛也曾經說過,小孩就要玩,釋放天性,不要被束縛。
同事:不!很難相信這是毛說的。
我:毛有巨大的同情和寬容,他不願意被壓迫,也不願意看到任何不公平的壓迫,包括父母壓製孩子。
同事:我很難相信毛是這樣的。那麽他為什麽強迫全國都一樣?
我:我不認為那是毛做的。要了解這些,必須了解中國文化。告訴我,如果工作中感覺被壓製,會是總裁嗎?不是,對嗎?很多時候是直接上級。看,美國和中國並沒有不同。任何政策和工作,最高的領導和屬下人員之間,總是有其他的人存在,共產黨叫做幹部。
同事:你是說,是執行毛的政策的人,造成了那一切?
我:我認為是的。
同事:但是毛有責任。
我:當然。但我不首先指責毛。我認為中國需要改造文化,尤其官場文化。毛做了努力,他對幹部很嚴厲,他迫使共產黨員隻能在共產主義信仰下無私的工作。但這也導致毛之後,首先反對毛的,不是普通人民,而是毛的幹部。
同事:令人吃驚。

同事:你怎麽看毛時代的貧困?
我:毛時代有什麽理由富有嗎?
同事笑:我怎麽沒想到?
我:如果毛時代是讓中國由富變窮,這是毛的問題。但中國本來什麽都沒有,甚至是負數,是毛把中國變成的正數,我對毛沒有任何怨言。
同事:毛為什麽限製農民離開土地?
我:我理解是為了保障。中國工業不發達,不能提供足夠的就業。中國農民最多,很少受到教育,毛一直在努力改變他們,投入很多。我相信你聽到過毛時代正麵的?
同事:當然,教育和醫療都是免費的。 但是毛建立了一黨執政。這是我們不能接受的。
我:我也不能接受。但我到了美國後,我理解了。
同事驚訝:抱歉,你在說什麽?
我:告訴我,民主黨和共和黨有什麽不同嗎?
同事:似乎沒有。
我:民主黨員和共和黨員宗教信仰有什麽不同?
同事:確切說,也沒有。
我:民主黨和共和黨員中有共產主義者嗎?
同事: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我:這就是我的理解。執政的,無論幾個政黨,他們必須是宗教信仰沒有衝突。
同事:是的。
我:或者美國政治製度本身,就限製了其他宗教信仰的人從政,對嗎?
同事:不,我們是宗教信仰自由的。
我:你為什麽不能接受共產主義?
同事:因為共產主義是瘋狂的。
我:不管它是什麽,你的確是不能接受。大部分美國人也不能接受。
同事:是事實。
我:中國的一黨執政有什麽難理解的呢?當然是統一信仰的人組成的團隊才可以管理好國家。
同事:但美國人擁有的民主權利,中國人沒有。
我:我同意。可以選擇總統,可以批評總統。但可以批評總裁嗎?對美國人來說,選民主還是共和有什麽區別呢?毛時期的中國人可以給單位領導提意見而不用擔心失去工作。我們可以給總裁提意見嗎?美國政府工作人員不是有條法律,不能反對攻擊上級嗎?民主權利呢?
同事:但毛限製了人民選擇的權利,讓中國隻能成為共產主義國家。
我:確切說,是社會主義。那是中國人民通過犧牲的選擇。
同事:我可以理解是人民選擇了毛,但不能因為人民選擇了一次,毛就剝奪了他們第二次的選擇。
我:毛並沒有剝奪。 那麽你能告訴我印第安人在哪裏? 如果國家的製度可以多次選擇,原來在美國的印第安人呢?他們選擇的權利呢? 美國為什麽隻能成為今天這樣子?為什麽不能選擇回到印地安土著?
同事:我們是被上帝保佑的土地,事實證明我們的選擇是對的,是製度最好的國家。
我:但原來這片土地上的人呢?因為不是上帝挑選的孩子,他們現在隻能生活在保護區,不是嗎?可以給他們第二次選擇嗎?當然這不是好的比喻,我隻是想說,一個國家製度的選擇,往往很長時間內,隻能選擇一次。毛要建立的是社會主義製度,這是中國人的選擇。
同事:簡直是瘋狂的比喻。

同事:不管怎麽說,選舉是民主的,相對於毛的共產主義。
我:我認為監督最重要。選票不是監督。
同事楞。
我:你投票選出的議員,你知道誰在他的工資支票上簽字嗎?你不知道。
同事: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我:因為你相信你們的製度是完美的。你可以投票選出總統,選出議員,你為你擁有的權力高興,我也會的。但是,你有投票的權利,卻沒有參與總統或者議員決策的權利,汽油漲價了,你可以自由去遊行抗議,如果被抗議者隻在乎他自己的利益,會因為你的抗議改變嗎?不會。我們每天生活在無數的規則中,我們隻有服從才能生活工作少些麻煩,所有這些規則,哪些是選民可以參與製定的?毛的主張之一, 就是讓人民有參與製定規則的權利,盡管他沒有製定選舉製度。
同事沉默,想了一會兒:毛的時代,中國人是自由的嗎?
我:用美國的標準來衡量,不是。不僅沒有自由,也沒有民主。
同事:你是說,還有另外的標準?
我:是的。確切說不是標準,是感覺。 自由是感覺,幸福也是感覺,不是嗎?
同事:我想我不得不同意。
我:團隊讓我們必須服從統一規則和行動,但我們仍然覺著很自由,是嗎?
同事:是的。
我:因為團隊精神讓我們更有效的工作,反過來保障了我們。美國人服從規則很難嗎?
同事:根據情況。
我: 規則和紀律,在毛之前中國人對這些是陌生的。毛的共產主義運動讓中國人知道了有組織和紀律要服從。
同事:你曾經告訴我,中國人以前就喜歡集體的訴求?
我:是的。因為個體總是脆弱的。從前的聯盟會因為某個共同認知臨時團結在一起,而不是被上帝或者某種精神信仰感召,直到毛的共產主義出現。 毛告訴中國人,首先是信仰,然後才是自由。
同事:共產主義下的自由?
我:是的。
同事:難以置信。
我:哪裏的自由不是相對的呢?自由是永遠的、毫無條件的第一位嗎?你可以接受藐視上帝的自由嗎?
同事:不。
我:你認為紐約街頭的乞討者,他們是需要自由呢?還是更需要一塊三明治?
同事:當然是三明治。
我:對流浪漢演說自由,很可笑,是嗎?他們已經自由的無家可歸了。
同事:當然。
我:所以你認為自由很重要的時候,別人可能並不認為這樣。
同事:請解釋。
我:毛政權之前,在中國農村,絕大多數人自由的象野草一樣生存,自生自滅。國家什麽都不能提供給他們,什麽都沒有。
同事:上帝!
我:共產黨政權的建立,很快讓這個國家有了秩序,讓每個人都知道還有國家和政府可以依靠,給他們提供幫助和保障。當然,也讓中國人知道了服從政策和紀律。你覺著這個階段,是自由重要? 還是服從管理重要?
同事:我有些理解了。
我:毛試圖建立一個製度,保證每個人都有飯吃,讓每個人都不為明天擔心。
同事:你知道我為什麽反對共產主義嗎? 平衡,自由。
我:我理解。問你一個問題:你認為美國那些大財閥們願意跟你平分財富嗎?
同事:當然他們不會願意。
我:那麽你願意跟美國的窮人分享財富嗎?當然也不會,但你期待更富,這算不算要求向上的平等呢?我是說,很少有向下要求的平等。平衡自由是相對的。想象毛剛建國時,他麵對少部分人很富,大多數很窮。
同事:他需要重新分配?
我:這正是毛做的。共產黨的確拿走了少部分人的財產,但沒有私吞,而是為了全體人民,可以理解嗎?
同事:但我疑問的是那以後。人應該是自由的,發展也應該是自由的。
我:中國剛剛從完全自由過來,如果僅僅是從富人那裏拿走財富簡單分一下,一切還和從前一樣,和強盜分贓有什麽不同嗎? 毛的重新分配不是讓每個人平均分享富人的財富,而是為了建立一種秩序和保障。如果不這樣去理解毛和共產黨,就會得出相反的結論。確實有人認為毛和共產黨是強盜。
同事沉默。
我:很少一點錢,要做很多的事情,人的自由就會置於集中管理之下。每個進步都會付出代價。我認為這是毛時代有些人感覺沒有自由的原因,這樣的感覺很自私,不是嗎?秩序建立就是限製自由。
同事思考。
我:當然,對被拿走財富的富人來說,也許是不公平的。但舊的中國,大多數人一無所有,連國家的製度和保障都看不到,這是更大的不公平,那些富人們難道不是問題的一部分嗎?我相信,如果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今天的美國,美國人也會起來革命的。
同事猶豫著:。。。是的。 你告訴我一些我從來沒聽到過的。

同事:你怎麽看毛毀滅了中國文化。
我:我不這樣認為。毛其實是創造了新的文化,當然也確實是消滅了一些舊的文化。比如,共產黨中國之前,中國農村有的地方如果一個寡婦戀愛了,她就可以被同族的人商量一下,綁上石頭,沉到水塘裏淹死。
同事驚呼:上帝啊,這不是真的。
我:但這在那時候是可以被接受的。沒有法律可以懲罰寡婦的族人。 中國共產黨之前,中國的婦女是沒有地位的。
同事:什麽?!
我:如果我出生在那時候,我不會有機會讀書,我不能自由戀愛,我可能17歲就要嫁給我不認識的男人,嫁人前我要聽父親的,嫁人後要聽丈夫的,總之,我要聽男人的。我完全不知道我是誰。
同事的眼睛越睜越大:上帝啊,你說得這是真的?
我:文化,在共產黨中國之前,對大多數人來說太奢侈了。 舊的中國,大部分中國的農民沒有土地,沒有飯吃,他們是文盲。他們不懂得什麽是權利,他們習慣了在最底層生活,見到當官的就害怕,覺著自己象螻蟻一樣低賤,他們遭遇苦難就隻認為上輩子做了錯事,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還有權利改變什麽。他們不知道上帝,他們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更令人悲傷的是他們接受這樣的命運。
同事:上帝啊!
我:是的。那個時候,父母可以賣掉兒女。
同事眼睛瞪成了鈴鐺:你說什麽?
我:我在告訴你一段曆史,毛就是在那樣的環境下,喚醒了窮人的意識,他們從毛那裏知道了自己也有改變命運的權力,就是鬥爭。毛就是有這樣大批的人追隨犧牲才取得了政權。毛讓他們知道了他們是國家的主人,毛給整個國家找回了尊嚴。
同事:你告訴了我一個從來沒聽說過的中國。
我:中國窮人多,很多。毛解放了他們。毛確實強調文化的舞台讓給普通的勞動者,就是那些被解放的窮人們,社會地位總是和文化地位聯係在一起的,不是嗎?
同事點頭:是的。
我:這也許導致看不上勞動者文化的人,或者隻喜歡傳統文化的人,對毛不滿。
同事:我認為我可以接受毛做的。
我:了解毛,必須要了解毛之前的中國。毛之前中國人沒有多少科學知識,很多求神問卦的迷信,被毛取消了。
同事:你認為這是強迫嗎?
我:也許是。但是中國需要進步,不是嗎? 毛給中國社會帶來的進步是巨大的,他讓中國人改變了。舊的中國,大多數人麻木的生存,不知道法律,規則,紀律這樣現代文明的東西,毛把這些帶給了中國人。
同事:但是毛讓中國人都信共產主義。
我:沒有人為中國人解釋過自然的世界,或者“我是誰”。中國人隻有用迷信,神話傳說,生死輪回來解釋世界。毛把中國社會帶到一個新的境界,給中國人解釋世界,鼓勵去科學的看。這在中國曆史上是第一次。
同事沉思。
我:當然我也希望當初給中國人指引的是上帝而不是毛。但是上帝把這個機會推倒了毛麵前。 其實,如果忘掉了是否信上帝,毛對世界的解釋和上帝沒有不同。
同事:毛是怎麽解釋的?
我:比如對你來說,上帝是什麽?是誰?在哪兒?
同事:上帝可能不是一個人,或許他隻是超力量,他創造這個世界,以某種力量控製這個世界,讓我們以這樣的方式生存。
我:毛是這樣解釋的,他沒有說那種超力量是上帝,他說那是未知的,但相信存在著規律,可以去探索。無論是信仰上帝,還是毛說的,我們都同意探索未知,或者上帝的力量,不是嗎?因為上帝有時候會讓我們遭受苦難,如果對未知的規律,或者上帝的力量了解的越多,我們越能尊重上帝,減少傷害,也更能體現上帝的憐憫,不是嗎?
同事:聽起來這很有道理。所以說,毛並不反對上帝。
我:請忘掉毛是不是反對上帝,毛是尊重上帝創造的這一切的,當然他是換了一個角度。
同事:我有些理解了。毛也解釋世界。
我:是的。上帝讓我們信他,告訴我們“我是誰”,世界為什麽這樣的時候,也在規定著我們在他的指引下思考,不是嗎?
同事:當然。
我:上帝給我們帶來智慧,讓我們有“知道”的權利,不是嗎?
同事:是的。
我:毛把共產主義信仰帶給中國,但是並沒有把這個信仰作為上帝,而是毛非常注意啟發人們的智慧,讓人民科學地認識世界,自然的和社會的。你如果看毛的文章,他很多在談論這些。
同事:但毛認為隻有創立了共產主義的馬克思是科學的?
我:不,任何針對自然世界的科學研究,毛都認可。針對社會科學的,毛的確認為馬克思更科學。
同事:這是問題。
我:是的,這是問題。也是西方和中國衝突的根本原因之一,我認為。
同事:我似乎看到了問題。但你描述的毛,也讓我看到了不同以前的地方。

同事:我仍然覺著不可思議,你在美國接受了教育,但不反對中國一黨執政。
我:我覺著我要感謝美國。
同事:什麽?
我:讓我從新的角度認識了毛。
同事:不可思議。
我:西方很多人一直認為共產黨什麽都不信,一群逃出籠子的惡魔。
同事有些尷尬:也許。
我:但毛是有著純粹和堅定信仰的人。 你也許想不到,毛對共產黨的要求,他帶給中國人民的思想,認識,和上帝對我們的期待差不多。
同事吃驚。
我:說到信仰,毛做了一件了不起的貢獻。中國曆史上出現了一群象清教徒一樣的人,中國共產黨員。
同事:我沒理解錯嗎?共產黨是宗教組織?
我:他們不是,但是毛對共產黨的要求和約束,我認為近似於宗教。
同事:你這麽說,我覺著我比較容易理解。
我:共產黨不是宗教。它的目的不是去宣傳它的教義。
同事:它的目的是什麽?
我:為人民服務。中國很貧窮,要建設社會主義,毛認為隻有像清教徒一樣有堅定信仰無私的共產黨領導人民去努力,才可能完成。
同事驚詫:什麽?! 這太荒謬。每個人都有個人需求。
我:你覺著上帝的使者可以把個人需求置於上帝之上嗎?
同事:當然不能。
我:這是毛要求黨員做到的。不能把共產黨員想象成普通人。他們必須忘掉一切為了個人的東西。上帝是怎麽要求他的教徒的?不能有欲望,不能在乎衣食,不能抱怨,不能有違背上帝旨意的自由,不能貪圖享受,如果受到懲罰,也必須漠視肉體的痛苦。這也正是毛對黨員要求的。
同事:上帝啊,如果黨員能這樣做到,我想我也會向他們致敬。
我:毛時代的黨員就是這麽去做的。
同事:但我不相信人可以完全做到無私,隻有上帝的使者們。
我:毛時代的共產黨員們,甚至一些普通人,如果不看他們的信仰是共產主義,他們所表現出來的奉獻精神,很象上帝的使者。
同事:我很難把這些和毛聯係起來。太不可思議了。
我:上帝的使者可以通過傳播上帝的愛得到滿足。毛對幸福的解釋,也是這樣,超越了物質,純粹精神的滿足。
同事:我不能相信這是毛。
我:我為什麽是在美國重新認識了毛? 來美國前,我認為美國是個自由世界。但我到了美國之後才發現美國是個宗教信仰至上的國家。美國人民堅信這片土地是被上帝挑選的,美國人民是首先被上帝挑選的寵兒。為此美國人民自傲驕傲,熱愛這個國家。 尤其是我看到那些徒步行走的傳教者們,穿著樸素簡單,吃最簡單的食物,他們眼睛裏是真誠樸素堅定的,他們讓我想起了中國老電影裏的共產黨員。中國原來也有這樣的一群人,忘我,無私,為了信仰可以承受一切苦難,可以獻出生命。不同的是,美國的傳教者們是在上帝的指引下,而中國的共產黨員們是在共產主義信仰下,更具體地說,在毛的指引下。
同事:我想我有點被感動,如果這一切是真的。這不是我原來印象中的毛。
我:毛的確令人不可思議。上帝可以讓我們去感覺幸福,但不能帶來幸福。我們可以感謝上帝帶給我們的世界,但上帝不能幫我們改變世界, 一切要靠我們自己。 知道嗎?毛也告訴中國人類似的話。
同事:難以置信。
我:你能告訴我,在你心中,上帝,父母,誰是你絕對服從的?
同事:你知道我是虔誠、保守的天主教徒。
我:中國的傳統文化血緣最重要。上帝是怎麽說的?即使我們都進了天堂,不管是父母還是兄弟,誰和誰都不認識了,都是上帝的孩子,都在上帝那裏喜樂著,不是嗎?中國人從來沒有這樣的概念,我們相信輪回,這輩子和上輩子都有關係。 你知道嗎?是毛,讓中國人知道了,還有可以超越自己身邊一切去相信的東西,信仰。
同事:不可思議!
我:上帝說人不能懶惰,要勤勞。毛告訴中國人勞動光榮。中國社會從來沒有到達過這樣一個階段,每個人即有信仰,也自覺服從共同遵守的規則,中國人也從來沒被指引“我們的主,天上的父讓我有擁有這樣的權利”,但是毛讓中國人意識到自己鬥爭的權利。毛從來不強迫人接受他,他總是在講道理。 如果我告訴你,毛講得很多道理其實是在強調一個人應該怎麽去做才有意義,才幸福高尚,如果每個人都按照毛說的去做,其實和上帝要求我們做的沒有太大差別,你相信嗎?
同事:我在掙紮,我不能接受毛在中國人心裏可能是上帝的角色。。。但也許這更接近事實。
我:毛不是上帝。我隻是說,在中國人找不到上帝指引的時候,毛傳遞了幾乎相同的精神。 毛非常懂得信仰的作用,讓人不被眼前利益困擾。我想要回答你的問題,為什麽我不反對毛建立的一黨執政, 如果這個黨是堅定信仰下一群一點私心都沒有的人,會產生腐敗嗎?
同事:我不知道。我想可能性會降低很多。但怎麽保證會有這樣一群人?
我:毛要求黨員們必須是堅定的信仰者,有清教徒一樣的樸素和獻身精神。
同事:我尊敬樸素和獻身的人。
我:假如信仰沒有了,或者追求個人利益了,一切都會改變。如果上帝的傳道者們,有一天抱怨上帝沒有給他們足夠的個人自由,沒有讓他們有豐盛的食物,沒有讓他們過上富足的生活,讓他們承受了太多的苦難,你怎麽認為呢?
同事:災難。這些人有罪惡!
我:監督,可以是不在宗教信仰下的嗎?
同事:我認為不可能。謝謝。你讓我重新思考毛。

同事:告訴我,你怎麽看毛迫害了很多他的同誌?那些殘酷的東西讓我覺著窒息。
我:你是說文化革命?
同事:是的,文化革命,毛的運動。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你怎麽看中世紀宗教清洗中那些教徒?宗教的曆史上,死了很多人。
同事愣了一下:那是一個階段。
我:如果同情毛運動中那些被迫害的人,你從宗教角度去看,可能感覺完全不同。對毛的文化革命,我曾經和你一樣,很厭惡。讓我轉變的是到美國以後,確切說,是接觸了基督教以後。
同事:非常有趣。請繼續。
我:讓我印象最深的是早期基督教的懲罰,如果背叛了上帝,或者他的信仰,不能逃避懲罰和罪惡,甚至肉體的消滅。宗教的懲罰,比毛的運動要血腥殘酷的多。
同事:那是早期。
我:是的。 當你把共產黨員想象成某種信仰的教徒的時候,他們就有為了信仰必須承擔一切苦難的使命,苦難是他們的選擇。他們不能象普通人那樣向往精神自由和肉體享受,他們必須為他們的信仰和理想作出無條件的犧牲。想想那些為了宗教獻身的人們,你會同情還是尊敬?
同事:我想是尊敬。
我:那些因為苦難而抱怨、怨恨上帝的呢?
同事:懦夫。
我:當我讀了基督教的懲罰,再看毛,我沒有不理解了,甚至覺著毛要溫和的太多,你看過毛的書嗎?他從來不提倡肉體消滅,而是精神改造,毛很符合現代基督的精神。
同事:你的話引起了我的興趣。
我:我把文化革命,看作中國共產主義運動的一個階段,那些信仰者為了真理的鬥爭。
同事:我不確定我能讚同,但你告訴了我一個完全不同的角度。

同事:你讓我對毛的宗教很感興趣。
我:毛沒有宗教。他是堅定的共產主義信仰者。
同事:抱歉。我正是這個意思。你讓我看到我從來沒聽說過的,毛的一麵。
我:是。我也看過一些關於毛的書,政治的,權力的,心理的,他們把毛寫成暴君,權力貪戀者,心理變態。
同事:是的,所以你說的毛讓我感到驚訝。
我:毛是個很哲學的人。你讀過毛的書嗎?
同事:沒有。
我:知道白求恩嗎?
同事:不知道。
我:加拿大人。毛寫過一篇紀念他的文章,你不妨看看。我會email給你。

第二天一早,同事一到辦公室就找到我。
同事:我隻想說非常感謝你。
我驚訝:怎麽回事?
同事:我昨天晚上看了你傳給我的那篇文章,毛的文章,《紀念白求恩》。 我沒有想到,毛會寫出這樣的文章。
接著同事拿出打印的紙,大聲朗讀了起來:
“Comrade Bethune's spirit, his utter devotion to others without any thought of self, was shown in his great sense of responsibility in his work and his great warm-heartedness towards all comrades and the people。. Every Communist must learn from him. There are not a few people who are irresponsible in their work, preferring the light and shirking the heavy, passing the burdensome tasks on to others and choosing the easy ones for themselves. At every turn they think of themselves before others. When they make some small contribution, they swell with pride and brag about it for fear that others will not know. They feel no warmth towards comrades and the people but are cold, indifferent and apathetic.” 同事繼續:“Now we are all commemorating him, which shows how profoundly his spirit inspires everyone. We must all learn the spirit of absolute selflessness from him. With this spirit everyone can be very useful to the people. A man's ability may be great or small, but if he has this spirit, he is already noble-minded and pure, a man of moral integrity and above vulgar interests, a man who is of value to the people. ”
讀完後,同事對我說:“我很震驚。如果你不告訴我這是毛寫的,如果我把裏麵所有共產主義或意識形態字眼去掉,如果有人在我麵前朗讀,我會以為我在聆聽上帝宣講。 毛說的這些,和我曾經在教堂聽到過的幾乎完全一樣。”
同事伸出手來,“我真得非常感謝你。你讓我看到了不一樣的毛,我想我開始尊敬他了。 我更感謝的,我突然心變得很開闊了,我覺著整個世界的門在朝我打開,共產主義和毛已經不再是我心裏的障礙,我更了解了中國,我非常高興,我可以擁抱這些,我想就可以擁抱一切。” 同事笑了,笑得非常燦爛。從我認識他以來,每次總是看到他紳士的、彬彬有禮的微笑,從來沒有看到過他笑的這麽徹底,像綻裂開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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