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故事（14）教微積分

教微積分可能不算什麽了不起，不過82年9月和我一樣來美國有資助的留學生，基本都隻能給老師改作業，譬如我家LD學研期間就沒有教過課。我那時英文還很差卻在83年1月就開始教微積分，那時數學係也特別缺人，因為所有的理科科學生都要學習基礎的數學課。我後來在自己的早期的簡曆裏總要注明我很早就開始教課的經曆，其實對別人來說並不起眼，隻是自己知道那很不容易罷了。開始給我分配的是晚上的課程（night class），這裏麵的學生很多是年齡較大的成年人，他們都特別的友好，容易處理。我也會早點去，晚點走和他們交流，順帶學習英文。有位學生知道我想學習開車，就主動提出願意教我：

那時我還沒有買車，她教我學習開車，用她的車帶我去考了駕照，我還依稀記得她的名字（Priscilla Kittles），當然我也花了不少時間給她補課，考試的時候給她的卷子小小的放水，她如願的拿到了A+。我的駕照到手，立刻買車，成為最早擁有車的幾個中國留學生之一：

有年的冬天大雪天，暖氣忽然沒了，房屋裏凍得夠嗆，我們隻好燒了一壺水取暖，我給我的一位南朝鮮的學生聊起了這事，他熱情的讓我去他那裏暫住，特別記得第一天他給我做的飯，一個大盤，裏麵有油煎的豆腐，油煎的雞蛋，和一根香腸。我心裏問：“這都是菜，飯呢？”我算是第一次吃到沒有米飯的飯。晚上他拿來一把吉他彈奏起來，我問他吉他多少錢買的，他說60美元，我一聽就感歎說：“好貴啊！”誰知他馬上說：“我還以為你要說好便宜呢！”他解釋說這把吉他原價要二百多，他是從朋友手裏買來的。我們那時候一個月的工資是大約600美元，不算太窮，但是觀念上卻是每分錢都十分的吝惜，譬如留學生們用的鍋一般都是跳蚤市場上幾個硬幣買來的。

後來來美國的中國學生多了起來以後，也有部分的中國學生加入了教微積分的行列。我們有至少5-6人，大家都是教同樣的課程，這就有一個對比的問題，平均成績最好的一個班恰好是一個中國學生教的，是個上海人。我覺得很不容易，就去問他怎麽教課就比別人教的好。他是這麽告訴我的：在開學的第一堂課，就給一個考試，名為摸底考試，題目故意給的非常的難，真實的目的是嚇退那些成績比較差的，盡可能把那些人趕到別人的班級裏去，至於教課，大家的方法都一樣，並沒有什麽特別！

後來我還曾想試試他的方法，發現別人的方法就算是告訴你了，總是用起來不夠自在，最終也沒有用上！